我弟，喻承宇，京圈有名的败家子。一晚上，在死对头耿家的场子里，输了五十个亿。
耿家少爷耿骁，拿着视频和借据上门逼宫，要我家用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来换。
我爸气得差点进ICU，我妈哭得死去活来。全家人都觉得天要塌了。而我，
喻家最没存在感的大女儿，一个只会养花逗猫的咸鱼。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
我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杯。“爸，这件事，我来谈。”他们不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咸鱼”，
在华尔街有个外号。他们叫我，“衔尾蛇”。一条能用一块钱，吞掉一个商业帝国的蛇。
1.五十亿的咸鱼喻家的天，塌了。起因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喻承宇。
他在耿家的私人会所里，一夜之间，欠了五十个亿。耿家大少耿骁，
亲自带着律师团队和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堵在了喻家大宅的客厅里。“喻叔叔，白纸黑字，
还有承宇亲自画押的视频。”耿骁翘着二郎腿，把一份文件甩在红木茶几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五十个亿，现金。或者，用你们喻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来抵。
”“你们可以选择。”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眼神里的贪婪和得意，毫不掩饰。
我爸喻正宏，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妈瘫在沙发上，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嘴里不停念叨着“作孽啊”。而我那个好弟弟喻承宇，
早就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头都不敢抬。客厅里，
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墙上那座老式摆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像在为我们喻家倒计时。
耿骁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像个审判者，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喻叔叔，我劝您想清楚。
承宇这事儿，往小了说是赌债，往大了说……这局里可还有几个外籍友人，要是惊动了上面，
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爸的呼吸更急促了。他知道，
耿家这是设了个天坑，就等着喻承宇这个蠢货跳下去。现在，坑已经挖好，土也准备埋了。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足以让耿家成为喻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从而架空我们喻家。
这和直接抢没什么区别。“耿骁……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喻家！”我爸指着他，手指都在抖。
耿骁笑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商场如战场嘛，喻叔叔。
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我给你们二十四小时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看到转让协议，
或者五十亿现金。”他转身准备走，眼神轻蔑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正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
慢悠悠地吹着热气。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说。在他们眼里，我，喻思凡，
是喻家最没用的存在。一个只知道养花喝茶，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咸鱼大小姐。
耿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思凡姐还是这么悠闲啊。家里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喝茶。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种跳梁小丑，不值得我开口。耿骁觉得无趣，
耸耸肩，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爸再也撑不住，一口气没上来，
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爸！”我放下茶杯，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快！叫救护车！
”我妈尖叫起来。现场乱成一团。喻承宇还在那跪着，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扶着我爸坐下，给他顺着气，声音很平淡。
“现在说这些，晚了。”我爸缓过一口气，睁开眼，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喻承宇。“孽子！
我打死你这个孽子！”他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要动手。我拦住了他。“爸，现在打他没用。
先解决问题。”“解决？怎么解决？拿什么解决？”我爸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咱家所有的流动资金加起来，也凑不出二十个亿！难道真要把公司交出去？
”我妈哭着说：“要不……我们就认了吧，钱没了可以再赚，
公司没了……总比承宇出事强啊……”典型的妇人之见。公司要是没了，
我们喻家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到时候，耿家会把我们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我看着他们，
一个暴怒，一个垂泪，一个懦弱。没有一个能扛事的。我叹了口气。看来，这条咸鱼，
今天是不得不翻个身了。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份耿骁留下的债务文件，随意地翻了翻。
字迹、手印、视频截图，一应俱全。看起来，是个死局。我把文件扔回桌上。“爸，妈，
你们别慌。”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不解。仿佛我是个陌生人。我走到喻承宇面前，蹲下身，
看着他那张哭花的脸。“哭完了吗？”他抽噎着，点点头。“想不想把这五十个亿，
连本带利地拿回来？”喻承宇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姐……别开玩笑了……这是个死局……”我没理他，站起身，看向我爸。“爸，
给我二十四小时。”“耿骁那边，我去谈。”我爸愣住了，像是没听清我的话。“你？
思凡……你……你懂什么……”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懂的大女儿。
我笑了笑，没解释。有些事，说再多都没用。得做出来，他们才会信。“你只需要授权给我，
让我做主就行。”“胡闹！”我爸一拍桌子，“这是五十亿的窟窿！不是你过家家！”“爸，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但坚定，“现在这个家里，除了胡闹，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爸被我问得哑口無言。他看着我。这个他一向忽视的女儿，
此刻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那份镇定，让他感到陌生，又莫名地生出一丝希望。半晌，
他颓然地挥了挥手。“……随你吧。”“反正，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
”2.一杯叫“恐惧”的茶拿到授权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耿骁，
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反锁上门，从书柜最深处，拖出一个积了灰的行李箱。打开箱子，
里面没有衣服，没有首饰。只有一台黑色的、经过高度改装的笔记本电脑，
和几部看起来像老古董的非智能手机。我把电脑接上电源，开机。没有酷炫的桌面，
只有一个不断跳动着绿色代码的黑色窗口。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一串串复杂的指令，从我指尖流出。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得越来越快。很快，
一个加密的通讯频道被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头像，是一只叼着雪茄的企鹅。“衔尾蛇？
你居然还活着。”一个带着浓重伦敦腔的男声响起，语气里满是惊讶。衔尾蛇。
这是我曾经的代号。我靠在椅背上，声音有些沙哑，太久没用这种方式说话了。“胖企鹅，
帮我查个人。”“耿骁，京城耿氏集团的独子。还有他爸，耿鸿。我需要他们的一切，
特别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对面的胖企鹅吹了声口哨。“哦豁，
看来有人惹到我们冬眠的蛇了。没问题。你知道我的规矩，信息换信息。”“说。
”“‘幽灵’最近在你们那边有活动，据说和几家大型企业的非法资金外流有关。有消息了，
通知我。”“成交。”我关掉通讯，拔掉电源。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但我知道，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从伦敦撒向了京城。胖企鹅，本名哈里斯，
是欧洲最顶尖的商业情报贩子。我们曾经是搭档，也是对手。他的能力，我从不怀疑。
接下来，就是等待。我拿出一部黑色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大小姐。”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他是陈叔，我爸以前的司机，
因为腿伤提前退休了。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我安插在喻氏集团内部，最隐秘的一双眼睛。
“陈叔，帮我调一下喻氏和耿氏最近三年的所有合作项目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
查一下我们公司名下，有没有一家叫‘蓝鲸创投’的子公司或者关联公司。”“好的，
大小姐。半小时后发到您的加密邮箱。”陈叔没有问为什么，他从不多问。
这是我信任他的原因。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耿家，耿骁。
你们以为吃定我们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招惹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蛇。第二天上午十点。
我约了耿骁见面。地点是一家禅意茶馆，我选的。我到的时候，耿骁已经在了。他一个人，
坐在包厢里，姿态悠闲，似乎吃定了我。“思凡姐，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他给我倒了杯茶，动作轻佻。我没碰那杯茶，而是从自己带来的包里，
拿出一个小小的紫砂茶壶和两个杯子。我旁若无人地开始洗茶、冲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耿骁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搞什么名堂？”我把一杯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
茶汤色泽金黄，香气清冽。“尝尝。我亲手炒的‘金骏眉’。”耿骁哼了一声，端起茶杯，
一脸不屑。但他还是喝了一口。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我笑了笑，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什么。
就是一种能让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产生轻微幻觉的植物碱。”“剂量很小，死不了人。
但会让你接下来一个小时，体验到濒死的感觉。”“我们管这种茶，叫‘恐惧’。
”耿骁的脸瞬间白了。他猛地站起来，想冲出去，但腿一软，又摔回了座位上。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你疯了！”我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茶。
“耿少，别紧张。我们来谈谈那五十个亿。”“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赖掉账？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赖账？不不不。”我摇了摇手指。“我从不赖账。我只是觉得，
这笔账，该换个算法。”我把我的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
是一份刚刚从胖企鹅那里传来的文件。
标题很醒目：《关于耿氏集团涉嫌通过离岸公司进行非法洗钱及内幕交易的初步调查报告》。
文件的内容很详细。包括资金流向、账户信息、甚至几次秘密交易的时间地点。耿骁的瞳孔，
骤然收缩。“这……这是伪造的！是污蔑！”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颤抖的手，
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这些东西，都是耿家最核心的秘密。一旦曝光，
整个耿氏集团都会瞬间崩塌。“是不是伪造的，你可以拿回去让你父亲看看。”我收回手机，
语气依然平淡。“耿少，我今天来，是带着诚意和你谈的。”“第一，我弟弟的赌债，
是你们设的局。这一点，你知我知。这份报告，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小小的回礼。”“第二，
五十亿，我们喻家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第三，我给你一个新的方案。
”耿骁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那杯茶的药效，似乎正在他体内发作。他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轻蔑，变成了惊惧。“什……什么方案？”我拿出第二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这是陈叔给我的资料。“贵公司旗下，有一家叫‘蓝鲸创投’的子公司，对吗？
”耿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是一家半死不活的公司，主要是为了处理一些不良资产，
常年亏损，对耿氏来说，就是一块鸡肋。“这家公司，连同它名下所有的不良资产，
以及它所背负的三点二亿债务，一并转让给我们喻家。”“作为交换，五十亿的赌债，
一笔勾销。我手里的这份报告，也会永远消失。”“哦，对了。”我补充了一句。“转让价，
一块钱。”3.一块钱的绞索“一块钱？”耿骁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看着我，
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药物的作用，微微抽搐。“喻思凡，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用一个子虚乌有的报告，就想吞掉我一个公司？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耿少，你好像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首先，那份报告，是不是子虚乌有，你比我清楚。你父亲耿鸿，为了搭建这个洗钱渠道，
花了多少心血，你应该也知道。”“其次，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耿骁的心上。“蓝鲸创投，市值最多一个亿，
但负债三点二亿。对你们耿氏来说，它就是个肿瘤。每年为了填这个窟窿，
你们要花掉多少钱？”“我帮你切掉这个肿瘤，
还顺便帮你掩盖了你父亲可能要去坐一辈子牢的秘密。你只需要付出一块钱的转让费。
”“这笔买卖，是你赚了。”耿骁死死地盯着我。
他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或者心虚。但是他失败了。我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你……你到底是谁？”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个女人，
和他印象里那个只知道附庸风雅的喻家大小姐，完全是两个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都带着一种让人窒骨的压迫感。我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耐心有限。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十分钟后，
如果我没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份报告的副本，会出现在京城各大财经媒体主编的邮箱里。
”“同时，还会有一份匿名举报信，递交到证监会和经侦总队。”“到时候，你猜猜，
明天一开盘，耿氏集团的股价，会跌掉几个停板？”耿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死灰色。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这个女人，她真的敢。而且，
她有这个能力。“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声音清晰可闻。每一秒，
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
那杯茶的药效，将他内心的惊恐放大了无数倍。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我……我需要给我爸打个电话。”他的声音，沙哑，干涩。“请便。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悠闲地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耿骁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拨通了他父亲耿鸿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几乎是带着哭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能想象到，耿鸿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这位在京城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佬，此刻恐怕也在经历着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刻。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把电话给她。
”耿骁把手机递给我，像是递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我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耿董事长，
你好。”我的语气，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打招呼。“喻家丫头，你很不错。”耿鸿的声音，
听不出喜怒。“但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拿到那些东西的？”我笑了。“商业秘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蓝鲸创投可以给你。但是，我要确保那些资料被彻底销毁。
”“当然。”我回答得很干脆，“我做事，讲究一个‘干净’。只要协议签了，钱到账了，
那些东西，会比空气消失得还彻底。”“好。让耿骁在那等着，我的律师和团队，
半小时内到。”耿鸿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耿骁。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瘫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合作愉快，耿少。”我端起茶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敬畏。半小时后。
耿鸿的团队到了。效率很高。带来的律师，当场草拟了股权转让协议。带来的财务，
直接用POS机完成了那一块钱的交易。当我的银行卡收到“入账1元”的短信提示时。
我知道，这场仗，我赢了。协议签完，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手机里那份报告，
永久删除。“耿少，以后欢迎来我们喻家喝茶。”我收起我的茶具，站起身，
微笑着对耿骁说。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我没再看他，
转身离开了包厢。走出茶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负债五十亿，到一块钱收购一家公司。我只用了一上午，和一杯茶。现在，该回家，
跟我的家人，好好“算算账”了。4.咸鱼的账本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依旧凝重。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脚下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我妈坐在一旁，眼睛红肿，
默默垂泪。喻承宇则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站在墙角。看到我进来，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盼。“姐……怎么样了？”喻承宇小声问。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茶几边，把我带回来的文件袋，“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搞定了。
”我说。三个人都愣住了。我爸手里的烟，都忘了往嘴里送。“搞……搞定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五十亿的赌债没了。”我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不仅没了，
我还顺便，用一块钱，把耿家旗下的蓝鲸创投，给买了下来。”我这话一出，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他们三个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足足过了半分钟。
我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嘴唇在颤抖。“思凡……你……你说的是真的？”“白纸黑字，
都在这里。”我指了指那个文件袋。喻承宇第一个冲了过去，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
拿出里面的股权转让协议。当他看到最后的转让价“元整”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姐……你……你怎么办到的？”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我妈也凑过去看，
看完之后，捂着嘴，眼泪又流了出来。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只有我爸，
他没有去看文件。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
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审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字一句地问。这个问题，
我早就料到了。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我用了点……非正常的手段。
”我把在茶馆里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当然，我隐去了胖企鹅和陈叔的存在。
只说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拿到了一点耿家的黑料，用来当做谈判的筹码。即便如此，
也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撼了。“你……你给他下药？还威胁他？”我妈听完，一脸的后怕，
“思凡，这……这是犯法的呀！”我笑了。“妈，商场本就是战场。耿家给我们设局的时候，
可没想过犯不犯法。”“对付流氓，就得用比流氓更狠的手段。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目光，转向了喻承宇。
他接触到我的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现在，外面的账算完了。”“我们来算算，
家里的账。”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喻承宇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但此刻，在我面前，
他却像个鹌鹑。“姐……姐……我知道错了……”“错哪了？
”“我……我不该去赌……”“还有呢？”“我……我不该连累家里……”“还有呢？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喻承宇被我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退无可退。
他快哭了。“姐……我……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看着我的眼睛。“你错在，太蠢。”“蠢到一次又一次，把别人递过来的刀子，
亲手捅向自己的家人。”“喻承宇，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四岁。该为你自己的行为，
负责了。”我说完，松开手。然后，我看向我爸。“爸，我建议，
停掉承宇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收回他的车钥匙和房产。”“从明天开始，
让他去公司基层，从仓库管理员做起。”“工资，就按实习生的标准发。什么时候，
他能不靠家里，养活自己了，什么时候再谈别的。”“不行！”我妈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思凡，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弟弟！他还是个孩子啊！”“妈，他再是孩子，
也比我小不了几岁。”“让他去仓库？那多苦啊！他从小哪吃过那种苦！”我看着我妈，
觉得有些可笑。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一点没错。“吃不了苦，那就滚出喻家。”我的声音，
冷得像冰。“我今天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一辈子。不让他疼一次，他永远记不住教训。
”“你！”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我爸一直沉默着，看着我们姐弟俩。半晌，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就按思凡说的办。”他做出了决定。“老公！”我妈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闭嘴！”我爸第一次对我妈发了火，“这些年，就是你把他惯成这样的！”然后，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思凡，公司的事……你以后，也多参与一些吧。”这算是，
对我的认可吗？我心里没什么波澜。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可。我只是，
想守护我想守护的东西。“再说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我转身，朝楼上走去。身后，是喻承宇压抑的哭声，和我妈无力的啜泣。这一夜，喻家，
注定无眠。而我，却睡得格外香甜。5.肿瘤里的钻石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下楼的时候，
喻承宇已经不在了。我妈坐在餐厅里，眼睛还是红的，看见我，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显然还在生我的气。我爸已经去公司了。餐桌上，给我留了一份早餐。我坐下来，
慢悠悠地吃着。我妈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真就这么狠心？让你弟弟去仓库搬货？
他昨晚走的时候，连件厚衣服都没带！”“不狠心，
难道等他下次再给我们捅个一百亿的窟窿吗？”我喝了口牛奶，淡淡地说。“妈，
我是在救他，也是在救我们这个家。”我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自己生闷气。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这些。吃完早餐，我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蓝鲸创投，就在这里。
公司不大，租了半层楼，看起来有些冷清。前台的小姑娘看见我，还有些怯生生的。“您好，
请问您找谁？”“我叫喻思凡，是你们的新老板。”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很快，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叫刘明，
是蓝鲸创投的总经理。也是这家公司，除了前台，唯一的员工。“喻……喻总，您好。
”他对我，显然充满了戒备和疑惑。耿家突然把公司转让了，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刘经理，
不用紧张，坐。”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打量了一下四周。很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刘明推了推眼镜，从一堆文件里，
抽出一份财务报表，递给我。“喻总，这是公司上个季度的报表。情况……很不乐观。
”何止是不乐观。简直是惨不忍睹。账面上市值一个亿，但那都是虚的。
大部分都是无法变现的不良资产，和一堆收不回来的烂账。而三点二亿的债务，
却是实打实的。每年光是利息，都是个天文数字。耿家把它当成垃圾一样甩给我，
不是没有道理的。“公司名下，现在还有哪些可以动用的资产？”我问。刘明苦笑了一下。
“几乎没有。除了几处地段很偏的烂尾楼盘，和一些早就被市场淘汰的专利技术，
就只剩下一堆打官司都追不回来的三角债了。”“看起来，确实是个烂摊子。”我合上报表，
笑了笑。刘明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同情。大概是觉得我这个新老板，被人给坑了。“喻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