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药园危机破迷局，旧阵藏奸引疑云
铁牛挣扎着从草床上坐起，声音沙哑：“建国哥，那长老会不会……先不说这个。”
李建国按住他的肩膀，指尖传来的触感还带着骨骼未愈的脆弱，“你的伤还没好，赶紧躺下。
我去药园看看，灵草枯萎要是真和聚灵阵有关，咱们得提前找到证据。”
铁牛急着要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被李建国按住后，他又嘟囔道，“那长老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自己小心。”
李建国拍了拍他的手，抓起墙角那把崩了刃的匕首别在腰间——这是王虎的武器，如今成了对方滥用私刑的物证。
他推开草屋门，后山的寒风裹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只是那药香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显然是灵草枯萎发出的气味。
青云宗的后山药园占地百亩，沿山势开辟出三层梯田，每层都布有简易的聚灵阵，滋养着不同品阶的灵草。
此刻梯田边缘围满了弟子，个个面色凝重，张长老正蹲在田埂上，手指抚过一株叶片发黑的“凝气草”，眉头拧成了疙瘩。
“长老，凝气草是最耐活的低阶灵草，怎么会突然枯萎？”
负责药园的弟子急得声音发颤，“早上还好好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成了这样，连高阶的‘紫韵花’也开始卷叶了！”
张长老站起身，目光扫过药园的聚灵阵，沉声道：“聚灵阵运转正常，灵气浓度也达标，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土壤出了问题？”
他刚要弯腰取土，就听到身后有人开口：“长老，或许不是土壤的问题，是灵脉输送出了偏差。”
众人回头，看到李建国快步走来，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
负责药园的弟子冷哼道：“一个杂役也懂灵脉？
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
“哦？
你倒说说，怎么个偏差法？”
张长老却抬手阻止了弟子，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建国，显然还没忘记之前的“奸细”嫌疑，想借此试探他的底细。
李建国走到梯田边缘，指着药园与聚灵阵连接的石槽：“长老请看，这是灵脉输送的‘导流槽’，原本应该与后山主灵脉呈30度角，才能让灵气均匀分流到每层梯田。
但现在导流槽的接口处下沉了半寸，角度变成了35度，导致底层灵草灵气过剩，顶层灵气不足，底层的凝气草先被‘撑死’，顶层的紫韵花自然会缺水卷叶。”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卡在导流槽接口处，比划道：“您看，只要把接口垫高半寸，恢复30度角，灵气分流就会恢复正常。
这和我修复聚灵阵时校准灵脉接口是一个道理，都是‘坡度差导致流量失衡’的问题。”
张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快步走到导流槽前，用灵力测量了角度，发现果然如李建国所说，接口处比标准角度多了5度。
负责药园的弟子脸色一变：“不可能！
导流槽是上个月刚修的，怎么会下沉？”
“因为修导流槽用的是‘风化石’。”
李建国指着石槽的接缝处，“这种石头密度低，遇水就会风化，支撑力不足自然会下沉。
这和聚灵阵用劣质地乳石是一个毛病——都是材料不合格导致的工程缺陷。”
张长老的手指抚过石槽接缝，果然摸到了风化脱落的石粉。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建国，眼神复杂：“你真的只是看了本残破古籍？
这些工程缺陷的判断，连阵法堂的内门弟子都未必能精准指出。”
李建国心中一紧，正想找借口，就听到药园入口传来喧哗声。
一个外门弟子慌慌张张跑来：“长老！
杂役院那边出事了！
王管事被人打晕在禁闭室，身上的储物袋不见了！”
张长老脸色骤变，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李狗剩，你跟我来！
导流槽的事，回头再验证！”
李建国跟着张长老来到杂役院的禁闭室，王虎被绑在石柱上，脑袋歪在一边，额角有明显的钝器伤，腰间的储物袋不翼而飞。
看守禁闭室的弟子瑟瑟发抖：“长老，我刚才去送水，就发现他晕过去了，门窗都是完好的，不知道是谁干的。”
张长老探查了王虎的伤势，沉声道：“是被人用灵力击晕的，修为至少在聚气境后期。
王虎虽然品行不端，但在杂役院待了十年，没少得罪人，难道是仇家寻仇？”
李建国却注意到王虎手腕上的勒痕——那是被绳子绑过的痕迹，但他之前绑王虎用的是草绳，勒痕较浅，而现在的勒痕深且整齐，明显是后来被人用更粗的绳子绑过。
他蹲下身，看着地面上细微的划痕，突然想起王虎被拖走时，腰间挂着的那枚刻有“烈火”二字的玉佩——那是烈火门的标志！
“长老，王管事可能不是被仇家寻仇。”
李建国指着地面的划痕，“这些划痕是储物袋被扯掉时留下的，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他的储物袋。
而且王管事手腕上有新的勒痕，说明有人单独见过他，逼问过什么。”
张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怎么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储物袋？”
“因为王管事的玉佩不见了。”
李建国道，“那枚烈火门的玉佩，他平时一首戴在身上。
如果是仇家寻仇，没必要特意拿走玉佩；但如果是为了掩盖身份，或者玉佩里有秘密，就不一样了。”
张长老的脸色凝重起来，青云宗和烈火门一首是竞争关系，王虎私藏烈火门的玉佩，本身就有问题。
他看向李建国：“你很细心，也很懂查案？”
“弟子只是做监理时，经常要查工程事故的原因，习惯了观察细节。”
李建国连忙道，巧妙地将查案能力归结为监理经验。
就在这时，之前负责药园的弟子跑来汇报：“长老！
导流槽真的是角度问题！
按照李狗剩说的垫高半寸后，灵草的枯萎速度变慢了！”
张长老这才彻底打消了对李建国的怀疑，甚至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好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本长老之前错怪你了。
你不仅懂阵法修复，还懂工程结构，是个可塑之才。”
他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你明天不用去阵法堂当普通弟子了，首接当阵务监理，负责宗门所有阵法和工程的质量验收！”
李建国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职位，既能接触到更多阵法知识，又能名正言顺地使用系统。
他连忙行礼：“多谢长老栽培！”
“不过，王虎的事你得帮我查。”
张长老脸色一沉，“他私通烈火门，储物袋里很可能有重要线索，凶手敢在宗门内动手，肯定是有恃无恐。
你明天去阵法堂报到后，先去查上个月修导流槽的工程队，看看是谁负责采购的风化石。”
“弟子遵命！”
离开禁闭室，李建国刚回到草屋，就看到铁牛坐在门口等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杂役弟子，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那弟子看到李建国，连忙上前行礼：“李师兄，这是万宝阁的王管事让我交给您的，说您之前帮他指出过货物的问题，这是一点心意。”
李建国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三瓶“凝气丹”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兄好手段，王虎之事与我无关。
若想查风化石来源，可来万宝阁找我。
——王胖子”铁牛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是凝气丹！
一瓶要十块下品灵石呢！
这王胖子真大方。”
李建国却皱起了眉，王胖子消息这么灵通，居然知道王虎出事了，还主动提风化石的来源，显然没那么简单。
他收起木盒，对铁牛道：“明天我去阵法堂报到，你跟我一起去，当个助手，总比在杂役院搬石头强。”
铁牛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的吗？
建国哥，我也能去阵法堂？”
“当然。”
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力气大，搬石料、搭阵基都用得上，是最好的‘施工队长’。”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带着铁牛来到阵法堂。
阵法堂位于青云宗的中门区域，青砖黛瓦的建筑错落有致，庭院里摆放着各种阵法模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
负责接待的弟子看到李建国穿着杂役服，不禁皱起了眉：“你就是李狗剩？
张长老说你懂阵法修复？”
“是我。”
李建国点头，“长老让我担任阵务监理，负责工程质量验收。”
“阵务监理？”
弟子嗤笑一声，“我们阵法堂的监理都是内门弟子担任，你一个杂役也配？
我看是张长老老糊涂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怎么回事？
吵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内门弟子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身姿高挑，容颜清丽，腰间挂着“阵法堂首席弟子”的令牌，正是苏清瑶。
她看到李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修复后山聚灵阵的杂役弟子？”
“弟子李狗剩，见过苏师姐。”
李建国行礼道。
苏清瑶点了点头，对那名接待弟子道：“张长老的命令，你有意见？
李师兄能修复连外门弟子都头疼的聚灵阵，担任阵务监理绰绰有余。”
她看向李建国，递过来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宗门近期的工程清单，你先熟悉一下。
重点看看东峰的‘护山大阵’，上个月刚修过，却频频出现灵气泄漏的问题。”
李建国接过册子，翻开东峰护山大阵的修复记录，看到施工队负责人的名字时，瞳孔骤然收缩——那是王虎的名字！
旁边的材料清单上，赫然写着“地乳石，上等”，但他修复聚灵阵时，用的明明是劣质地乳石。
“我现在就去东峰看看。”
李建国收起册子，对铁牛道，“你去库房领一套测量工具，在东峰山门口等我。”
东峰的护山大阵环绕整个山峰，由数百个阵眼组成，此刻阵法边缘的灵气忽强忽弱，明显存在泄漏问题。
李建国沿着阵法边缘行走，系统面板不断弹出缺陷报告：“阵眼石料：劣质地乳石，标注为上等，存在以次充好；灵脉接口：偏移2公分，未校准；阵法符文：多处刻画不完整，灵力传导受阻。”
“果然是豆腐渣工程。”
李建国冷笑，王虎不仅私通烈火门，还在宗门工程中偷工减料，中饱私囊。
他走到主阵眼处，刚要仔细检查，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监理倒是挺勤快，刚上任就来查阵。”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建国回头，看到王胖子提着一个食盒走来，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我特意给你带了点心，边吃边聊？”
“王管事倒是消息灵通。”
李建国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风化石的来源，你查到了？”
王胖子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他拿起一块递给李建国：“风化石是烈火门的人卖给工程队的，王虎从中拿了回扣。
不仅是风化石，护山大阵的地乳石也是烈火门提供的劣等品。”
他压低声音，“而且我查到，王虎和烈火门的人约定，三天后在山门外的破庙交易，把护山大阵的缺陷图卖给他们。”
李建国心中一震，护山大阵是青云宗的重要防御工事，要是缺陷图落到烈火门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刚要追问，就看到王胖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手腕突然翻转，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向他的胸口！
“你！”
李建国连忙侧身避开，匕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他看着王胖子，眼中满是不解，“你为什么要杀我？”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风化石和地乳石的生意，我也有份！
王虎活着的时候，我们是合作伙伴，他死了，你就成了累赘！”
说着，王胖子再次挥刀刺来，他的修为居然是聚气境后期，比王虎还要强！
李建国连忙运转灵力，系统面板快速扫描王胖子的功法缺陷，却发现他的功法没有明显缺陷，显然是正统功法。
“砰！”
两人交手一击，李建国被震得后退三步，气血翻涌。
他知道自己不是王胖子的对手，刚想喊铁牛，就听到山门口传来铁牛的惨叫声：“建国哥！
救命！”
李建国心中一紧，转头看向山门口，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围攻铁牛，铁牛虽然力气大，但修为太低，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之前被张长老罚去矿场劳役的刘三！
“李狗剩，没想到吧？”
刘三阴笑着，“我早就投靠了烈火门！
王管事让你害死了，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
王胖子走到李建国面前，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把护山大阵的修复方案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否则，你的那个傻大个兄弟，会先受尽折磨而死！”
李建国看着被绑的铁牛，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王胖子想要的不是修复方案，而是他脑子里的系统知识。
就在这时，他看到铁牛偷偷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腰带——那里藏着李建国昨天给他的一枚“预警符”，是用监理积分兑换的，能发出求救信号。
李建国不动声色，慢慢抬手，假装要交出修复方案，手指却悄悄伸向腰间的匕首。
他知道，只要能拖延时间，等预警符的信号传出去，张长老或者苏清瑶就会赶来。
可就在这时，王胖子突然脸色一变，看向山外的方向：“不好！
有人来了！”
他一把抓住李建国的衣领，“跟我走！
用你当人质！”
刘三等人也连忙扛起铁牛，跟在王胖子身后，朝着山后的密道跑去。
李建国被王胖子拖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密道入口，心中焦急万分。
他不知道赶来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救援。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看到密道入口处，刻着一个和跨海大桥图纸上一模一样的锚固区符号——这个符号，怎么会出现在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