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我头顶响起。

我趴在桌子上，后脑勺的钝痛还没完全消散。上一秒，我还在工地的脚手架上，

因为三天三夜没合眼，一脚踩空。下一秒，我就回到了十八岁的高三课堂。而林晚晴，

我爱了十年，为她顶罪，为她放弃名额，为她耗尽家产，

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坐上别人法拉利的女人，正梨花带雨地看着我。她脚边，

是我准备了三个月，要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的论文。上面是一个清晰的、脏兮兮的鞋印。

上一世，就是这篇论文被毁，我为了让她不被处分，把唯一的备份给了她。她拿着我的心血，

拿了省一等奖，保送清北，成了天之骄女。而我，错失良机，高考失利，人生一路向下，

最后死在工地。“陈渊，你别生气，我赔给你好不好？可……可我没钱……”她咬着嘴唇，

那张清纯可人的脸蛋上，写满了无辜和委屈。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哎，

林晚晴也太不小心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都快急哭了。”“陈渊对她那么好，

肯定不会怪她的。”我笑了。从桌子上慢慢撑起身体，捡起那份被她踩在脚下的论文。然后，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它撕得粉碎。“你……”林晚晴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没看她。

只是平静地从书包里，拿出了我的备份。“滚开。”“别挡着我的路。”1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记耳光，抽在林晚晴的脸上。她漂亮的杏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周围的议论声也瞬间停了。所有人都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怪物。在他们眼里，我陈渊，

就是林晚晴身边最忠诚的狗。她指东，我绝不往西。她流一滴泪，我能心疼到整夜睡不着。

为她买饭，为她占座，为她写作业，为她打架。如今，我竟然让她滚？

“陈渊……你是不是撞到头了？”林晚晴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想来碰我的额头。

我侧身躲开。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我说，滚开。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冷。我绕过她，径直走向讲台，

将我的备份论文交给了物理老师。物理老师姓王，是个严谨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我身后脸色煞白的林晚晴，皱起了眉。“陈渊，这是你的参赛论文？”“是。

”“确定没问题了？”“确定。”“好，你去吧。”我转身走回座位，自始至终，

没有再看林晚t晴一眼。我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不敢相信的视线，一直黏在我背上。

直到我坐下，她才如梦初醒般，慌乱地跟到王老师面前。“王老师，

我……我的论文……”王老师推了推眼镜：“你的论文怎么了？不是让你保管好吗？

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林晚晴的哭腔又冒了出来：“我的……我的不小心弄脏了，

我……”她一边说，一边求助似的望向我。那眼神，和我记忆里无数个夜晚重叠。

每一次她闯了祸，每一次她需要钱，每一次她想要什么东西，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说：陈渊，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然后，我就会像个傻子一样，把一切都给她。

可惜，现在的我，心比脚下的水泥地还硬。我面无表情地拿出课本，开始复习。

耳边是王老师严厉的训斥声。“弄脏了？林晚晴同学，这是什么理由？

你知道这个竞赛对你们有多重要吗？”“因为家庭困难，

学校才给了你这个全额资助的参赛名额，你就这么不珍惜？”“现在怎么办？

你自己说怎么办？”林晚t晴的哭声越来越大，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对不起”。整个教室，

静得能听见她抽泣的声音。有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生，想上去安慰，

却被王老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我同桌，张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渊哥，你真不管啊？

校花都哭成那样了。”“你看那小脸白的，我见犹怜啊。”我翻了一页书，

淡淡地说：“她哭，关我什么事？”张胖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是啊，

关我什么事呢？上一世，我死的时候，她正挽着京圈太子爷的手，在世界的另一端，

享受着香槟和游艇。她有没有为我流过一滴泪？没有。我只在财经新闻的角落里，

看到她笑靥如花。她功成名就，成了著名的青年科学家，商界女强人。而这一切，

都踩在我的尸骨上。所以，她现在这点委屈，算什么？这不过是她应得的，

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最终，林晚晴被王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哭着跑出了教室。

几个女生立刻追了出去。教室里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变得诡异。不少人都在偷偷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解。我不在乎。我只知道，重活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

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尤其是林晚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她亲眼看着，

她所汲汲营营的一切，是如何在我面前，变得一文不值。我要让她明白，没了我的怜悯，

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什么都不是。2中午放学***响起。张胖子一把揽住我的肩膀。

“渊哥，走，吃饭去！今天我请，庆祝你‘回头是岸’！”我合上书，笑了笑。

张胖子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上一世，在我众叛亲离，被学校开除后，

只有他偷偷塞给我五百块钱，让我别饿死。这份情，我记了一辈子。“好。

”我和张胖子勾肩搭背地走向食堂。刚到食堂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晚晴。

她站在食堂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手里捏着一张饭卡，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看到我，

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怯懦和期望。“陈渊……”她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讨好。

我脚步没停，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张胖z子有些尴尬，想说什么，

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们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和周围瞬间投来的无数道目光。“那不是陈渊吗？他怎么不理林晚晴了？”“吵架了？

不可能吧，陈渊对林晚晴那可是掏心掏肺。”“你看林晚晴那样子，好可怜啊。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我们耳朵里。张胖子挠了挠头：“渊哥，你来真的啊？

这……这不太好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我停下脚步，在打饭窗口前排队。“胖子，

你觉得她可怜？”张胖子犹豫了一下：“是有点……毕竟她家里条件不好，

平时吃饭都省着……”我打断他。“她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我就要饿着肚子把饭菜让给她？

”“她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我就要放弃我的竞赛名額，成就她的前途？”“她家里条件不好，

所以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都得可怜她？”我一连三个反问，让张胖z子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憋出一句：“可……可她是个女孩子啊。”我笑了。“女孩子？”“胖子，

我问你，如果今天是我，不小心把她的论文踩脏了，她会把她的备份给我吗？

”张胖子沉默了。他虽然憨厚，但不傻。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行了，别想了。

今天我请你。”我刷了卡，点了两份红烧肉，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麻婆豆腐，

满满当当四个菜。食堂的饭菜香气扑鼻。上一世，

为了省钱给林晚晴买她想要的裙子和参考书，我吃了整整三年的清水煮白菜。

食堂的红烧肉是什么味道，我早就忘了。我和张胖z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扒了两口饭，

林晚晴就端着一个只有一个馒头的餐盘，坐到了我对面。她没说话，就那么低着头，

小口小口地啃着那个又干又硬的馒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砸在餐盘上。周围的目光，

再一次聚焦过来。同情，指责，不解。仿佛我正在做什么人神共愤的恶行。

张胖子都有些坐立不安了。“渊哥……要不……要不分她点？”我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

放进嘴里。真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想吃？”我对林晚晴说。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闪着一丝希冀的光。她以为我心软了。我指了指她手里的饭卡。“刷你自己的卡，

想吃什么，自己买。”“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花？”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大概从没想过，我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我卡里没钱了。”她声音细若蚊蝇，

充满了委屈。“没钱？”我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没钱就去赚。

”“我记得学校图书馆在招勤工俭学的学生，一个小时十五块。”“你要是觉得少，

校外的餐厅也在招人洗盘子，一个小时二十。”“虽然辛苦点，但足够你每天吃上红烧肉了。

”我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在她心上。她最引以为傲的，

就是她的“清贫”和“柔弱”。这是她博取同情的资本。而我，现在正亲手把她的资本，

撕得稀烂。“陈渊！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是林晚晴的闺蜜，李萌。

她一把将林晚晴护在身后，怒视着我。“晚晴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她妈妈还等着钱治病！你让她怎么去打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变得好冷血！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妈妈治病，關我什么事？”“我是她爹，还是她妈？

”“我凭什么要为她的家庭负责？”“还有，我变成什么样，需要你来评价？

”李萌被我怼得哑口無言，脸涨成了猪肝色。林晚晴在我身后，哭得更凶了。“陈渊，

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拉住我的衣角，苦苦哀求。“求求你，

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好不好？”我甩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晚qing，收起你那套廉价的表演。”“从今天起，我陈渊，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事。”“别再来烦我。”说完，

我拉着目瞪口呆的张胖子，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是林晚晴撕心裂肺的哭喊，

和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我只觉得，无比的畅快。林晚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3下午的课，林晚晴没来。听说是哭晕在食堂，被送去了医务室。

李萌和几个女生围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我全当没看见。

重生回来，我的目标很明确。考上京大物理系，完成我上一世未完成的梦想。至于林晚晴，

她不过是我人生路上，需要清理掉的一块垃圾。晚自习前，张胖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渊哥，出事了。”“林晚晴在学校论坛上发了个帖子。”他把手机递给我。

帖子的标题很长，充满了绿茶的味道。《是不是我这种贫穷的女孩，就不配得到尊重和温柔？

》内容更是洋洋洒洒几千字。通篇没有指名道姓，但字里行间，

都在控诉一个“曾经对她很好，如今却突然变得冷血无情”的男生。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敏感、自卑、却又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形象。

说自己如何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别人的重要物品而愧疚自责。说自己如何因为没钱吃饭，

只能啃馒头，却还要被人用言语羞辱。最后，她还提到了自己重病的母亲，

和那笔遥不可及的医药费。文笔很好，情感充沛，极具煽动性。下面已经盖了上百楼。

“天啊，这是哪个系的校花？太可怜了吧！”“我知道！是高三的林晚晴！

真人比照片还好看！”“那个男的是谁啊？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陈渊！

肯定是陈渊！今天中午食堂的事好多人都看见了！”“我靠！

陈渊以前不是对林晚晴好得跟什么似的吗？怎么突然转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肯定是玩腻了，就把人一脚踹开！渣男！”“心疼晚晴女神，别哭，我们支持你！

”看着这些评论，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就是林晚晴最擅长的手段。利用舆論，道德绑架。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一次次被她和她身边的“正义之士”裹挟着，为她的错误买单。

张胖子急得满头大汗。“渊哥，这怎么办啊？这群人都疯了！你快解释一下啊！

”我把手机还给他，神色平静。“解释什么？”“他们愿意信，就让他们信。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一个个堵住不成？”张胖z子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

“可是……可是这会影响你声誉的啊！万一学校领导看到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有分寸。”“一只苍蝇嗡嗡叫，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它理论，而是一巴掌拍死它。

”晚自习下课。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校外的一家打印店。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妈。“妈，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能不能提前给我？”我妈有些意外：“怎么了？

钱不够花了？”“不是，有点急用。”“行，我明天转给你。你一个人在外面，别省着，

想吃什么就买。”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上一世，我为了林晚晴，和家里闹翻。

我爸妈对我失望透顶，最后我爸突发心梗去世，我都没能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这是我一輩子的痛。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第二天一早，我妈就把钱转了过来。

两千块。比平时多了一倍。还附带一条信息：儿子，钱不够就跟家里说。我捏着手机，

眼眶有些发热。上午第二节课后，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班主任，

还有教导主任。以及，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林晚晴，

和一脸 righteous indignation 的李萌。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姓刘。他看到我，就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

“陈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平板上，正是学校论坛里那篇帖子。跟帖已经超过五百楼，

成了今日最火爆的话题。“你自己说，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刘主任一脸怒气。

我连看都没看。“是。”***脆利落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晚晴。

她大概以为我会百般抵赖，或者惊慌失措。刘主任气得笑了起来：“好！好！你还敢承认！

”“陈渊同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生！欺负女同学，毫无同情心！

我们学校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因为你，现在社会舆论对我们学校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你知道吗？”我看着他， calmly 地问：“刘主任，请问，我具体怎么欺负她了？

”刘主任一噎。李萌立刻跳出来：“你还不承认？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她滚！

中午在食堂羞辱她，让她去洗盘子！晚晴都哭晕过去了！你这个冷血的怪物！”我转向李萌。

“第一，我让她滚，是因为她踩脏了我准备了三个月的竞赛论文，并且毫无悔意，

还想抢走我的备份。请问，我错了吗？”“第二，我让她去洗盘子，是因为她说她没钱吃饭。

我给她指了条自食其力的路。请问，我又错了吗？”“至于她哭晕过去……”我顿了顿，

目光落在林晚晴惨白的脸上。“那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关我什么事？

”“我……”李萌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刘主任脸色更难看了。“强词夺理！

就算林晚晴同学有错在先，你作为一个男生，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她家里那么困难，

你让让她怎么了？”又来了。又是这套说辞。我笑了。“刘主任，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穷，

她弱，所以她犯了错就不用负责任，反而要我这个受害者去体谅她，迁就她？

”“这是什么逻辑？强盗逻辑吗？”“你！”刘主任气得手指发抖。

我没给他继续发作的机会。我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叠A4纸。“刘主任，

既然你说到社会舆论，那我们就好好谈谈。”我把那叠纸，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我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东西。”“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林晚晴以各种理由，

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总计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块。”“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她妈妈的医药费，

她的生活费，她买衣服的钱，她买化妆品的钱，甚至她给她弟弟买游戏机的钱。”“每一笔，

都有转账记录和 witnesses。”“我昨天咨询过律师了，这笔钱，

已经构成了‘不当得利’。如果她拒不归还，我可以提***讼。”“到时候，我想社会舆论，

会更感兴趣，一个所谓的‘清贫校花’，是如何心安理得地压榨一个普通同学，

过着远超自己消费水平的生活的。”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刘主任的嘴巴张成了O型。

李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而林晚晴，她浑身都在发抖，看着那叠纸，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上一世那个对她言听计从，

把她所有话都当成圣旨的傻子。这一世，竟然会跟她算账。而且，算得这么清楚。

4“不……不是的……”林晚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那些钱……是你自愿给我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她终于绷不住了，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不再是那个柔弱无辜的小白花，而是一个被踩到尾巴的泼妇。我冷眼看着她。“我自愿？

”“你半夜十二点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你妈妈心脏病犯了，急需三千块手术费。我二话不说，

把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都给了你。结果第二天，我就看到你背着最新款的包包出现在学校。

这也是我自愿的？”“你跟我说你没钱吃饭，每天只能啃馒头。我把我的饭卡給你，

自己天天吃泡面。结果你拿着我的卡，请你的闺蜜们吃遍了校外所有的小餐馆。

这也是我自愿的？”“你为了给你弟弟买一部三千块的手机，骗我说你要交补课费。

我熬了两个通宵，帮人代练游戏，赚了五百块，又找我爸妈要了两千五。这也是我自愿的？

”我每说一句，林晚晴的脸色就白一分。李萌的表情也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显然，这些事，

她并不知道。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班主任看着林晚晴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刘主任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这件事如果闹大，

他这个教导主任也脱不了干系。“陈渊，你……”林晚晴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据？”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里面传出了我和我妈昨晚的对话。“……妈，林晚晴她弟弟是不是又找你要钱了？

”“你怎么知道？哎，那个孩子，说是要买什么游戏皮肤，张口就要一千。我没给，

他就坐在我家门口不走。我看着可怜，就给了他二百……”我妈善良，心软。上一世，

林晚晴一家，就像水蛭一样，趴在我家身上吸血。直到把我爸气死，把我家掏空。

录音播放完毕。林晚晴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是死灰色。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会把这些她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一件件全部戳穿。“刘主任。”我收起手机，

看向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地中海。“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那个‘欺负女同学’的渣男吗？

”“你还觉得，应该让我‘大度一点’吗？”“你还觉得，学校的脸，是被我丢尽的吗？

”刘主任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压下去。

“那个……陈渊同学，林晚晴同学，这件事……这件事是个误会。”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都是同学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依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论坛上的帖子，我马上让管理员删掉。

林晚qing同学，你也给陈渊同学道个歉。”“至于钱的事……你们私下再好好商量，

好好商量……”和稀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林晚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

“对不起，陈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哭着向我鞠躬。那样子，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如果换做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算了？

”我冷笑一声。“刘主任，你觉得可能吗？”“她造谣我，毁我名誉，

现在一句轻飘飘的‘算了’就想揭过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看着林晚晴，

一字一句地说：“道歉可以。”“但必须是公开道歉。”“在学校论坛上，把你做的那些事，

原原本本地写出来，向我道歉。”“还有，那叠纸上的钱，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块，

一分都不能少。”“一周之内，还给我。”“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

”林晚晴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李萌赶紧扶住她。“陈渊！你别太过分了！

你这是要把晚晴往死里逼啊！”“过分？”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当我为了给她凑钱，

starving for three days 的时候，你们觉得我可怜吗？

”“当我为了替她顶罪，被全校通报批评的时候，你们觉得我无辜吗？

”“当我放弃保送名额，眼睁睜看着她 stealing my future 的时候，

你们为我说过一句话吗？”“没有。”“在你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现在，我只不过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成了‘过分’？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这才只是个开始。”我的话，像一把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