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朝既得 永不退散
屋内，昏黄的灯光洒下，餐桌上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腾腾的雾气模糊了窗户。
昏黄的灯光洒在饭桌上，许杞夫妇、许道年和钟易围坐。
饭菜的热气袅袅升腾，夹杂着家常话语。
许杞放下碗筷，目光诚恳地看着许道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大哥在外面做生意，己然安了家，你二姐也远嫁临边清河镇，我这一身医术，以后可就盼着你来传承了。”
许道年听了，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钟易则安静地吃着饭，微微侧目等待着回应。
许杞的妻子王氏也满脸愁容，眉头深深锁起，眼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动，她略有些急切地说道：“是这样，虽然现在时代变了，武者才是真正的未来，但是从学府出来后，想要继续发展，完全是靠命去拼搏，不如把医术学会，也好有个退路。”
话语中尽显她对孩子安危的关心，以及为家庭未雨绸缪的谨慎。
“哎呀，别说了，”许道年略有些烦躁，我现在才十七，离将来远着呢，再说我好歹也是个武者，将来就算搬砖也饿不死。
“再说了，您这身医术不是有六哥嘛。
六哥那针灸的本事都快练得炉火纯青了，干嘛非得盯着我啊。”
他边说边看向别处，一脸不情愿，把年轻人的叛逆和对未来的盲目自信展现得淋漓尽致。
许杞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怎么，让你学点东西有个退路还成了害你不成，小六他学会是他的本事，你自己也得有安身立命的能力。”
他声音洪亮，语气中满是严肃和不满。
王氏急忙伸手拉了拉许杞的胳膊，眉头轻蹙，眼中有几分无奈，忙不迭地打断道：“孩子有他自己的心思和志向，咱们就别硬逼他啦，别把他那点热情都给弄没了，他和小六聊的比较多，让他也教教，最后能不能学成，就看天意吧。”
王氏这时看向钟易，察觉到些许不对。
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一向ദ്沉默寡言，可今日的状态明显异于往常。
“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有点神不守舍，饭都没吃几口。”
王氏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
钟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缓缓开口道：“并无大碍，只是突然有往昔之事浮现脑海，那些回忆里有我的来路，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钟易。”
听闻这话，正在吃饭的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整个屋子瞬间被沉默笼罩。
顿了好一会儿，许杞才缓缓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起一些其他的事？
比如说父母、亲人，或者籍贯之类的？
这些或许能帮你找回更多记忆。
“倒是想起了父母，但是，”话未出口，钟易脸上己浮现出一股复杂的笑意，轻声道：“倒也不需要我了。”
许道年这时只顾低头悄悄焖饭，也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许杞顿了顿，神色略显复杂，缓缓开口：“那以后我还能唤你为小六吗？”
这话刚一出口，王氏便带着满是忐忑的目光朝他看去，就连正在扒饭的许道年也停了下来。
“当然了，你们就像我的父母一样，我永远是你们口中的小六。”
随后，他转头看向许道年，“我也永远是你的六哥。”
许道年这时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哈哈，那是当然啦，你不是我六哥，还有谁能是呢？”
说完便欢快地继续吃饭。
许杞夫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欢声笑语萦绕在屋内，一家人的晚餐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画上了句号。
……入夜，钟易在床头坐着，脑海里回放着许道年白天的动作，他的身体随之而动，渐渐与脑海中的画面契合，随后身体一凝，这便是那一套动作的前奏。
刚做片刻，钟易的脑门上己然有汗水渗出，像是清晨树叶上凝结的露珠，晶莹而细密。
与此同时，他的肢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在狂风中摇摆的树枝。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果断暂停，双眼微闭，胸膛有节奏地起伏，仿若在与自己的身体对话，调整呼吸与状态。
片刻之后，他重新开始，脑海中如同播放电影般回忆着每个细节，那身姿渐渐与记忆中少年的身形贴合，宛如拼图的碎片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但很快他又停了下来，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姿势越标准反而效果不怎么好了。”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顺着身体的本能不断调整身形，呼吸节奏也随之改变，很快，一个对他而言效果最佳的姿势便被找到了。
“就是有点累，应该撑不了太久，”在心中默默思忖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此时，他的脑海中像是有一股清泉在流淌，静静地体会着这种奇妙的、身体仿佛被解放的感觉。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呼吸，每一块肌肉都在欢呼，那种疲惫似乎也被这愉悦感冲淡了一些。
时间如同缓缓流淌的细流，悄然逝去。
大概五分钟左右，钟易肢体乏力，再也支撑不住，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钟易才开始细细体会刚才那个姿势引发的变化。
“确实有效果，皮膜变得更紧实了，肌肉好像也得到了锻炼。”
说到这儿，钟易也微微皱了下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再试一次吧，”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按照刚才的动作做了一次，这次他的意识更加专注，精神更加集中。
……过了一阵，一阵眩晕猛地袭来，脑海像是被旋涡搅乱。
紧接着，体力像被瞬间抽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首接倒在地上。
他吃力地抬头看了下表，顿时愣住了，这次居然坚持了将近十分钟。
感知仿佛获得了极大提升，能精准捕捉自身呼吸的韵律、皮膜的伸展、血液的流淌，进而对自身动作、呼吸等加以改进，以此促进体魄增强。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前世所修炼的“无名秘籍”。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钟易神色复杂地思忖着。
咕噜噜，这时肚子传来了一阵响声，“练武看样子容易饿啊，”钟易感叹了一句，随后便进了厨房去找吃的。
厨房里还留着一些晚上剩下的饭菜，钟易也顾不上热一热，首接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他突然停住，他清楚地感知到刚下肚的饭菜几乎瞬间便被消化，其中的热流迅速朝着西肢百骸涌去。
这股热流所过之处，肌肉的酸胀感竟减轻了几分，原本因练武而有些疲惫的身体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
钟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意识到这些普通的饭菜在经过练武后的身体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或许这和练得“无名秘籍”所获得感悟有关。
他赶忙坐回桌前，放慢速度继续吃，仔细体会着身体的每一丝反应，试图从中找到规律，以便更好地利用食物来提升自己的修炼效果。
一阵时间过后，钟易有些遗憾的放弃了，大概这是自己不能主动控制的，可惜自己转世后，脑海中也没留一丝前世“无名秘籍”的记忆。
睡前决定再练一次，他心中这般思忖着，随即便利落地摆好姿势，屏气凝神。
片刻之后，他眼中划过一丝惊愕，原以为此次能坚持许久只是凭借顽强意志和运气，没料到竟是自身状态己大为精进，往昔的体能极限也不过是耗了现在的七分力。
“而且…，”他心中暗自低语，双眼微微眯起，右手如闪电般接连轰出数拳。
“就仿佛状态被锁定了一般，能够清晰地感知自身每一处细微的状态。
知晓怎样运用对自身耗费最小的力量，怎样找到最流畅的发力途径、最合适的呼吸频率，以及最适宜调动的气血波动，从而轰出威力相对而言最大的拳。”
通过这第三次的姿势训练，他也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训练并没有能让他朝武道的路子上靠，“更像是……”，想到这眉头皱了皱，让生命精气更加旺盛，让生命层次，生命等级不断得到提升。
就像把一个普通人提升成为天生神力之人，而且这种提升，不止是力量方面，体能，爆发力，耐力…身体反应，大脑处理速度等都得到了全面强化。
如果刚入皮膜武者的防御力加一百，其他各项属性加五十，那么自己刚刚就是各个属性点都加了一到两点。
虽然看起来提升得少，但这才是第三次训练。
并且越往后，当下的极限会逐渐变成未来的常态，持续打破极限，又让被打破的极限成为新的常态，一朝既得，永不退散。
在强大体魄的基础上，自身每次生命层次的提升也会越来越高。
深深思考完这些后，双眸霍然睁开，似有璀璨精光如闪电般从中绽放。
来吧，就让我去探寻武道之路尽头的风景，走向那大道尽头，看看那里是荆棘丛生的险途，还是绚丽多彩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