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和小三车祸毙命,我心头大石落地,终于迎来自由。可他们留下的三岁遗孤,
像个烫手山芋,我只想甩进福利院。福利院要求血型报告,结果出来,
医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太太,这孩子是罕见的熊猫血,和您一模一样。
”我瞬间手脚冰凉,这孽种的血,为何与我如此诡异地吻合?这绝不是巧合。
01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冰冷,刺骨,像我此刻的心情。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化验单,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我的指尖捏得起了毛。对面的医生,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混合着探究和怜悯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苏太太,我再重复一遍,这孩子是Rh阴性血,就是我们俗称的熊猫血。
和你登记在册的血型,完全一样。”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我的神经上。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身体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如坠冰窟。我强迫自己张开嘴,
发出的声音却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前夫钱志明是B型血,
那个女人……赵丽娜,是A型血。他们两个,怎么可能生出一个Rh阴性的孩子?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歇斯底里。
医生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他耐心地解释着血型遗传的复杂性和各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但最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格外笃定。“苏太太,ABO血型遗传确实有多种组合,
但Rh因子是显性遗传。两个Rh阳性血的人,理论上可以生出阴性血的后代,但概率极低。
可现在的情况是,一个罕见的熊猫血孩子,母亲恰好也是熊猫血。这种巧合,在遗传学上,
指向性非常明确。”他没有把话说死,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无法反驳,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将我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病房里那张小小的病床。孩子因为一场高烧住院,
此刻正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那张脸,
依稀能看出几分钱志明的轮廓。就是这张脸,在过去的几天里,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都像是在提醒我那段婚姻是何等的失败和恶心。我厌恶他,厌恶这个前夫和小三苟合的产物,
厌恶这个被称为“孽种”的存在。可现在,这张让我厌恶的脸上,
似乎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不!我内心在狂吼,这绝不是我的!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我带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我要做亲子鉴定!
立刻!马上!”福利院的社工闻声赶来,轻声安抚我,表示理解我的心情,
但亲子鉴定程序复杂,需要监护人同意,而现在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已经死亡,
需要通过法院指定,整个流程走下来,至少要几周时间。几周?我的心像是被扔进了滚油里,
焦躁、愤怒、恐慌,百般情绪交织,几乎要将我撕裂。回到那个空旷得只剩下回音的家,
我像个游魂一样在屋里打转。这里曾是我和钱志明的新房,如今他死了,
带着他的“真爱”一起,死得干干净净。我本以为,我终于自由了。可现在,这个孩子,
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扎进了我刚刚获得自由的生命里。我翻箱倒柜,
找出自己多年前的体检报告,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Rh阴性。我的手在抖。
脑海里闪过钱志明和赵丽娜车祸现场的惨状,那瞬间,我心底甚至涌起过一丝报应的快感。
可此刻,那点快感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冲刷得一干二净。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
三年前,也是在医院。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医生告诉我,
是意外流产。我至今都记得那种腹部被掏空的剧痛,和心里那片死寂的荒芜。而钱志明,
我的丈夫,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没有安慰,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和匆忙。他说公司有急事,
甚至没等我从麻醉中完全清醒就离开了。一个可怕到让我浑身发冷的念头,
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我心底疯狂地滋生、发芽。我抓起电话,想打给福利院,催促他们,
质问他们,可拨出号码的手指却僵在半空。我能说什么?说我怀疑一个我厌恶至极的孩子,
可能是我自己的?这太荒唐了!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闭上眼,
就是孩子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和医生那句“和您,完全一样”的宣判。这句话像一条毒蛇,
死死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打开电脑,
在搜索框里颤抖着输入“熊猫血 遗传”、“偷卵”……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一片死白。
越看,心越惊。越看,那个可怕的念头像生了根一样,在我脑子里盘踞。
直觉在疯狂地叫嚣:这背后一定有鬼,有一个我无法想象的、肮脏的秘密。就在这时,
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深夜的死寂。是福利院的社工,
声音温和地询问我关于孩子后续的安置问题,问我是否考虑……领养。“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几乎是吼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床上。领养?我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现在……我必须找到真相。否则,这个孩子,这个诡异的血型吻合,
将成为我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02我不能坐以待毙。第二天一早,
我联系了一家业界有名的私家侦探社。我要查钱志明和赵丽娜,查他们的一切,
尤其是三年前我“流产”前后那段时间的所有动向。然而,
事情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要困难得多。三天后,侦探回电,语气里透着专业人士的无奈。
“苏小姐,钱志明和赵丽娜的背景我们查了,很干净。钱志明是钱氏集团的独子,
赵丽娜是个普通白领,两人是大学同学,后来旧情复燃。他们的车祸也经过警方鉴定,
是疲劳驾驶导致的意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干净?我冷笑一声。越是干净,
背后藏的污垢就越多。我挂了电话,决定自己动手。我找到了钱志明的遗物。他的手机,
我尝试用我们所有可能的纪念日去解锁,却在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屏幕显示“手机已锁定,
数据已抹除”。我的心沉了下去。这绝非巧合。在他那些杂乱的遗物里,
我翻到了一个上了密码的电子日记本,还有一个被胡乱塞在角落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手机拍摄的、模糊不清的化验单照片。照片拍得很随意,很多字迹都看不清,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最关键的几个字。我的名字,苏婉。
以及那个刺眼的标识——Rh阴性。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化验单的日期,
是在我“流产”手术之后的一个月。为什么在我流产后,
还会有一张带我名字的、关于血型的化验单?我攥紧了那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直觉告诉我,日记本和这张照片,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可是日记本的密码,我试了无数次,
都打不开。我试图联系钱志明的家人,尤其是他的母亲,
我那个曾经对我“和蔼可亲”的前婆婆,钱家老太太。电话接通了,
那头传来她一贯慢悠悠、带着居高临下腔调的声音。“是苏婉啊,志明都走了,
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我们钱家,可没什么东西能再给你了。”我压下心头的恶心,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只是想问一下志明的一些事,
关于三年前……”“够了!”她尖锐地打断我,“你还想怎么样?人都死了,
你还不放过他吗?那个孩子你不是已经扔给福利院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回来分一杯羹?
我告诉你苏婉,你别痴心妄妄想!那个孩子姓钱,是我们钱家的血脉,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要是识相的,就离他远点,别再死缠烂打!”“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我握着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浑身冰冷。钱家血脉……她强调了太多次。她的反应太激烈,
太心虚了。这番话,不仅没有打消我的怀疑,反而让我更加确定,他们有鬼!
我开始怀疑我那场“流产”的真实性。我驱车前往三年前为我做手术的那家私人妇产诊所,
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换成了一家宠物医院。我向周围的店家打听,
他们都说诊所是两年前突然转让的,原来的医生和护士也都联系不上了,听说那个主刀医生,
早就退休出国了。线索,就这么断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我,
阻挠着我。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就在我开着车,茫然地停在路边时,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低沉沙哑的男声。
“苏婉,是吗?”“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劝你一句,不该你管的事,
别多管。否则,钱志明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电流的杂音里,
那句“钱志明的下场”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我的耳朵。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从头到脚都麻了。这不是意外!这不是我的胡思乱想!这通电话,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
背后真的有黑手,一只足以轻易要人性命的黑手!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但几秒钟后,一股更强烈的愤怒取代了恐惧。
他们想让我闭嘴?想让我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凭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再依赖任何人,私家侦探会被误导,
警察或许也无法从“意外”中找到突破口。我只能靠自己。我掉转车头,开向了福利院。
隔着探视玻璃,我看着那个孩子。他正坐在地毯上,一个人安安静jing地玩着积木,
小小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回过头来。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很亮,像两颗黑葡萄。看到我,他没有害怕,反而咧开嘴,
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傻乎乎的笑。然后,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玻璃走过来,
小手拍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轻响。他的嘴巴张了张,发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妈……妈……”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种酸涩又陌生的情绪涌了上来。理智在疯狂地告诉我,别被迷惑,
这只是孩子无意识的模仿。但情感的闸门,却在那一刻,出现了一丝裂缝。我没有回应他,
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我告诉自己,我不是来动摇的。我是来寻找力量的。为了查明真相,
为了不让钱志明死得那么“便宜”,为了不让自己被这团迷雾吞噬,我必须战斗下去。
而我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张模糊的化验单照片。虽然只有我的名字和血型,但它本身,
就是最大的疑点。我一定要从这里,撕开一道口子!03我把那张模糊的化验单照片,
发给了我的大学学姐,林医生。她现在是市中心医院血型研究科的专家。我没有说太多,
只说是在前夫的遗物里找到的,觉得很奇怪。林医生很专业,她没有追问我的私事,
只是将照片放大,仔细研究了很久。半小时后,她回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苏婉,
你看到化验单右下角那个logo了吗?非常小,像一个抽象的字母‘M’外面加了个圈。
”我立刻将照片放大到极限,果然看到了那个微小的、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的logo。
“这个logo,我有点印象。大概五六年前,有一家叫‘美瑞’的私人高端妇产诊所用过,
专做一些……嗯,比较前沿的生殖辅助项目。
不过这家诊所后来因为一些违规操作被吊销了执照,很快就倒闭了。
我帮你查查它的旧址和负责人信息。”林医生的这通电话,像一道光,
瞬间照亮了我眼前的迷雾。关键线索!一个小时后,林医生发来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
诊所的旧址在城西一个很偏僻的工业区,负责人叫张海涛。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驱车前往。
车子在废弃的工业区里穿行,周围是锈迹斑斑的厂房和半人高的荒草。
那家所谓的“美瑞诊所”,藏在一栋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外墙的涂料已经剥落,
窗户的玻璃也碎了大半,看起来像个鬼屋。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狼藉,医疗器械东倒西歪,文件资料撒了一地。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开始在这片废墟里翻找。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许是一份病历,
或许是一份记录,任何与三年前的我有关的东西。一楼和二楼一无所获。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二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门被一个沉重的柜子挡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柜子挪开,
一股更加阴冷腐朽的气味从门缝里涌了出来。我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步步走下狭窄的楼梯。
地下室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和一箱箱发了霉的旧文件。我强忍着恶心,一箱一箱地翻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指被纸张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都毫无知觉。终于,
在一个印着“20XX年-归档”的箱子最底层,我找到了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特殊文件。
我颤抖着手打开它。里面不是病历,而是一份……“胚胎移植及代孕协议”。
当我的目光落在委托方姓名那一栏时,我的呼吸骤停了。甲方供卵方:苏婉。
甲方供精方:钱志明。血型匹配信息:女方Rh阴性,匹配成功。我如遭雷击,
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大脑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我三年前的“流产”,
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他们没有拿掉我的孩子!他们偷走了我的卵子!这个念头让我肝胆俱裂,
一股来自地狱的寒气瞬间包裹了我。我继续往下看。
协议上详细记录了取卵日期、胚胎培育过程,以及一个代孕机构的名称——“好孕之家”。
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我看到了一个签名。不是诊所负责人张海涛,
而是一个潦草的、代号式的签名——M夫人。M夫人……这个神秘的代号,
让我感到既恐惧又愤怒。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愤怒、背叛、恶心、绝望……所有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是熊猫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我血型吻合!因为,
他根本就不是赵丽娜的孩子!他是我被偷走的亲生骨肉!“钱志明!赵丽娜!
你们这群畜生——!”我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
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那么凄厉和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被欺骗的恶心。我曾深爱过的男人,我曾付出一切去维系的婚姻,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对我敲骨吸髓的阴谋!我拿出手机,
颤抖着将每一页文件都拍了下来。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冲出那栋令人作呕的废弃诊所,站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没有哭,
只是任由眼泪肆意地流淌。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吗?我是苏婉,
我……我需要你的帮助。”电话那头,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如今已经是律界赫赫有名的王牌律师,李明。我用最简短的语言,
向他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电话那头的李明,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再次开口时,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凝重。“苏婉,你先冷静,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这件事,
已经超出了普通民事纠纷的范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李明的冷静,
给了我一丝摇摇欲坠的支撑。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家,而是再次驱车去了福利院。这一次,
我申请了和孩子单独相处。社工把我带进一个温馨的小房间。孩子看到我,
立刻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了我的小腿,仰着头,又叫了一声:“妈妈。”我蹲下身,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眉眼,像我。他的鼻子和嘴巴,像钱志明那个混蛋。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剧烈地颤抖。厌恶吗?不,
那股厌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心疼、悔恨,和滔天的怒火。
我的孩子……我被偷走的、被当成“孽种”三年的孩子。
我竟然还想把他扔进福利院……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我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孩子在我怀里愣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温热的泪水,终于决堤。
我发誓,钱志明,赵丽娜,还有那个M夫人,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要为我的孩子,讨回这被偷走的三年!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04李明很快就赶到了。
我们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了面。我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
把我所有的猜测和发现都告诉了他。他越看,脸色越凝重。“苏婉,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欺诈了。”李明放下手机,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这涉及非法取卵、非法代孕,甚至可能构成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变种——盗窃婴儿罪。
案情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坏。”他的话,让我对这件事的严重性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别怕。”李明看着我,眼神坚定,
“从现在开始,一切交给我。我会帮你讨回公道。”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
让我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当务之急,是收集更完整的证据链。
”李明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这份协议是核心证据,但还不够。我们需要证明,
你三年前的‘流产’是假的,以及钱家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他立刻带着他的团队,
和我一起再次前往那家废弃的诊所。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专业的取证设备,在那个地下室里,
采集到了更多的指纹、毛发等生物痕迹,并且在一个被遗忘的柜子夹层里,
发现了一本诊所的账目流水。流水上,赫然记录着一笔来自“钱氏集团”的巨额转账,
时间正是我“流产”手术的前一周。备注上写着:M夫人项目款。我的心,
又一次被狠狠揪起。钱家!果然是钱家!“苏婉,你打算怎么做?”李明问我。
我看着那本账目,眼神冰冷。“我要去见钱家老太太。”李明劝我冷静,
说现在打草惊蛇不是明智之举。但我等不了了。我需要亲眼看看那张伪善的面具下,
藏着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我没有提前预约,直接驱车去了钱家大宅。佣人看到我,
一脸惊愕,试图阻拦。我直接推开她,闯了进去。钱家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
悠闲地喝着燕窝。看到我,她脸上的慈祥瞬间凝固,随即换上了一副刻薄和不耐。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们钱家跟你已经没关系了!”我走到她面前,
将手机里那份协议的照片,直接怼到她脸上。“妈,或者我该叫你……M夫人?
”钱家老太太的瞳孔猛地一缩,端着燕窝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
滚烫的液体洒在了她名贵的旗袍上。她脸色煞白,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仅仅几秒钟,
她就恢复了镇定。“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M夫人,我听不懂!”她矢口否认,
甚至开始倒打一耙。“苏婉,我看你是疯了!志明尸骨未寒,
你就拿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西来污蔑我们钱家!你安的什么心?!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冤枉的“委屈”。“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心扔掉,现在又想来讹诈我们?
我告诉你,没门!”亲生骨肉?她承认了!我冷冷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冰凉的恶心。“我心狠手辣?”我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比起你们,
我这点手段算什么?偷走我的卵子,伪造我的流产,找人代孕生下我的孩子,
然后告诉我是你们钱家的‘血脉’。钱老太太,你这盘棋下得可真大啊!”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剥开她伪善的外衣。她终于装不下去了,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是又怎么样!
”她把碗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苏婉,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肚子不争气,
生不出儿子,我们钱家需要这么费尽心机吗?志明是三代单传,钱家的香火不能断!
你生不出,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给你留了面子,让你体体面面地‘流产’,
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还敢来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事情闹大,
我保证你什么都得不到!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她赤裸裸的威胁,和那副理所当然的丑陋嘴脸,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一家人的本质。
重男轻女,自私贪婪,冷酷无情。在他们眼里,
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牺牲的生育工具。我没有再和她争辩。该知道的,
我已经知道了。我转身就走。“苏婉,你给我站住!”她在背后尖叫。我没有回头。
走出钱家大宅,我立刻给李明打了电话。“她承认了,她就是M夫人。”“很好。
”李明的声音很冷静,“接下来,我们按计划行事。第一步,向法院申请亲子鉴定,
用法律手段,先坐实你和孩子的母子关系。第二步,在你拿到鉴定结果之前,继续保持低调,
不要再和钱家有任何接触,以免他们狗急跳墙。”我同意了他的计划。挂了电话,
我又去了福利院。隔着玻璃,我看到孩子正被一个阿姨喂着吃饭。他吃得很香,
小嘴塞得鼓鼓的。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柔软地包裹住。愧疚感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这个母亲,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却在厌恶他,排斥他……母性的本能,在这一刻,
彻底觉醒。我回想起三年前,钱志明得知我怀孕时的冷淡,
和我“流产”后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回想起赵丽娜挺着大肚子,挽着钱志明的手,
出现在我面前时,钱志明脸上那欣喜若狂的炫耀。原来,一切都是演给我看的。原来,
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我被他们,被我曾经最信任的丈夫和婆婆,
联手欺骗得彻彻底底!回到家,我打开邮箱,发现了一封匿名邮件。没有主题,没有正文,
只有几张附件照片。我点开照片。画面里,是钱志明和赵丽娜,
他们站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私密会所门口,正在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