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冰冷的池水灌满我的口鼻。我拼命挣扎,随着池水浮浮沉沉。濒死的绝望中,
我听见一个甜美又恶毒的声音:“好妹妹,安心去吧,你的命,本就是替我挡灾的。
”挡灾?怕是脑子有病吧。我是26世纪的商业巨鳄—叶庭晚,
叱咤风云的我还需要为谁挡灾***,
我脑子里为啥会有这些画面:一个长相甜美、腰间佩有一枚龙纹玉佩的古代女子,
一把将我推下了水。我的老天奶,开局那么***。1冰冷,刺骨的冰冷。
每次呼吸涌入口鼻的都是充斥腥味和淤泥的池水。濒死的窒息感与另一段记忆猛烈碰撞,
嫡姐叶诗琴甜笑着将我推入水中,她腰间龙纹玉佩亮瞎了我的眼。咳!咳咳咳!该死,
我穿越了。我猛地游向了浅水区,趴在岸边剧烈咳嗽。二十六世纪叱咤风云的叶庭晚,
竟穿成了被溺亡的相府庶女?那个推我的女子竟是时常欺负我,不对,是这具身体的嫡长姐。
冷风刮过湿透的粗布衣裙,我浑身颤抖。丫鬟春袖连滚带爬过来,脸色惨白:“小姐!
您……您没死?”“盼着我死?”我沙哑开口,脑中已飞速融合记忆。原主懦弱,
任人欺凌,而叶诗琴那句“挡路”和龙纹玉佩,绝不只是简单宅斗。“今天的事,
对谁都不准提。”我盯着春袖,眼神锐利,“尤其是叶诗琴。若有人问,就说我命大,
自己爬了上来,染了风寒需静养。”春袖被我看得发怵,慌忙点头。挣扎起身时,
袖中掉出个旧荷包,是原主生母遗物。里面有些受潮的粉末,散发淡淡草木腥气。生母早逝,
这荷包……“哟!三小姐命真硬啊!”嫡母心腹周嬷嬷带人走来,满脸鄙夷,
“夫人赏你的压惊汤,快喝了!”婆子端上一碗浑浊馊臭的汤水。若是原主,
只怕已忍气吞声。可惜,现在是我。我看着她,突然冷笑,用尽力气一挥!“啪嚓!
”碗碎汤溅。“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声音冰冷,“我叶庭晚的命,从今往后自己挣!
这馊汤剩饭,留给你们自己享用!”在周嬷嬷气急败坏的咒骂中,我挺直脊背,
拉着春袖走向了破败小院。既然我已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那就让我好好替你在这不公平的世道里争一争。我冷笑,反抗,开始了。
2裹着湿冷的衣裳回到了那间破败的偏院,炭盆微弱,寒气刺骨。
春袖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半旧的棉裙给我换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还要去烧热水。“别忙了。
”我喊住她,声音因寒冷和虚弱而沙哑,眼神却锐利地扫过窗外,“去,
把院里那些耐寒的野菊花瓣都摘来。”春袖愣住了:“小姐,那花不能吃……”“快去。
”我没有解释。前世执掌商业帝国的经历让我明白,抱怨环境是最无用的情绪。
在这深宅大院,没有权势,命如草芥;没有银钱,连碗热饭都是奢望。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而且要活出筹码。目光落在那些不起眼的野菊上,一个计划浮现——蒸馏提纯。
设备简陋得可怜:一个破陶罐,一个旧铜盆,一截细竹管。我指挥春袖帮忙,
将花瓣与水放入陶罐加热,铜盆倒扣做盖,竹管连接,用冷水浇淋盆底。过程笨拙,
效率低下。春袖看着这古怪装置,满眼疑惑却不敢多问。
当第一滴清澈馥郁的液珠从竹管末端滴落时,她惊得捂住了嘴:“小姐……这、这是仙露吗?
”“这叫花露水。”我将那小半碗珍贵的液体倒入瓷瓶,低声吩咐,“明日一早,
你偷偷出府,去西市找个西域商人或香料铺子,试探着卖掉它。记住,绝不可透露来自相府。
”春袖握着瓷瓶的手微微发抖,既是害怕,也有一丝兴奋:“这……真能换钱?
”“这是我们摆脱馊饭的第一步。”我看着她。提到“馊饭”,她身子一颤,
眼神立刻坚定了:“奴婢明白了!”次日,我称病不出,
叶诗琴的杀机、那枚诡异的龙纹玉佩、还有生母遗留下那包透着蹊跷的粉末……这相府的水,
深得很。傍晚,春袖像做贼般溜回来,关紧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竟是两个银锭,
足有十两!“小姐!卖了!”她激动得脸泛红光,“那个胡商,闻了一下就掏钱了!
还说有多少要多少!”十两银,对这院子的我们而言,是巨款。我心中稍定,知识就是力量,
无论在哪一世都是真理。然而,没等我们喘息,
院门外就响起了周嬷嬷那刻薄的声音:“三小姐,夫人惦记您的身子,特让老奴来瞧瞧!
顺便问问,昨日打翻的汤碗,该怎么算账?”报复来得真快。我示意春袖藏好银子,
自己迅速躺回床上,拉高被子,遮住半张脸,瞬间变作气若游丝的模样。
“嬷嬷请进……”我虚弱地应着,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好戏,才刚刚开始。
3周嬷嬷带着两个粗壮婆子进来,眼睛像刀子似的在简陋的屋子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躺在床上“虚弱”的我身上。“三小姐这病,来得可真巧。”她皮笑肉不笑,
“夫人心善,不同你计较打翻汤碗的事。只是这规矩不能废,罚你半月月例,小惩大诫,
你可服气?”半月月例?原主那点微薄的份例,本就时常被克扣,罚与不罚,区别不大。
我垂下眼睫,声音细弱:“庭晚……知错,谢母亲宽宏。”我的顺从似乎让周嬷嬷很满意,
她又阴阳怪气地“叮嘱”了几句“安心养病”,才带着人扬长而去。
春袖气得眼圈发红:“小姐,她们也太欺负人了!”“跟注定要出局的人,有什么好气的?
”我掀被下床,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病态。心里盘算,十两银子,是启动资金。
但要真正站稳脚跟,这点钱远远不够,我需要一个能快速将现代知识变现的渠道。
相府这深宅,无法困住我。几日后,我“风寒”渐愈。我扮作面色蜡黄的小厮,
混在采买队伍里溜出了府。我感慨,古代京城,真是繁华。无暇欣赏这繁华的景象,
我径直走向最负盛名的醉仙居。点了一壶茶和一个招牌菜。我故意扬声点评招牌醉鸡的不足,
引得掌柜侧目。争执间,一个温和却带着威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哦?小哥有何高见?
”来人一身月白锦袍,气质清贵,正是醉仙居东家萧景玄。他目光扫过我,
在我过于清亮的眼睛上微微停顿。“高见不敢,只是觉得此菜尚有改进余地。”我拱手道。
萧景玄眼底闪过兴味:“口说无凭。不如打个赌?你若能做出一道令我折服的菜,
五十两银票奉上,还可应你一个要求。若不能,便在此无偿帮工三个月。”“成交。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后厨,我摒弃时下繁复做法,选上等五花肉,
做了一道现代版红烧肉。当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肉端上桌时,
萧景玄眼中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惊讶。他细细品尝后,放下筷子,目光锐利:“这火候调味,
绝非寻常。小哥究竟是何人?”“雕虫小技罢了。”我避开话头,“东家,赌约可算我赢?
”“自然。”他取出银票,“你的要求是?”“合作。”我迎上他的目光,
“我出菜谱与经营点子,你出场地人手,利润五五分成。比如这道‘东坡肉’,可成新招牌。
”萧景玄眼中精光一闪,首次听到“合作分成”的模式让他极为触动。“有意思。
请雅间详谈。”初步意向达成,我怀揣银票赶回府。刚进偏院,
春袖就焦急地迎上来:“小姐!大小姐派人传话,明日宫中赏菊宴,点名要您同去!
”叶诗琴?我刚有动作,她就出招了。明日宫中,怕是宴无好宴。4叶诗琴的邀约透着诡异。
赏菊宴?她巴不得我消失,怎会好心带我见世面?这分明是场鸿门宴。但躲不是办法,
唯有直面才能破局。我连夜用剩余花露水浸泡锦缎和干花,赶制出几个清雅别致的香囊。
在普遍崇尚浓香的当下,这似有若无的淡香反而独特。次日,我换上最好的旧衣,
随叶诗琴入宫。她一身华服,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妹妹身子才好,今日可要跟紧姐姐。
”笑容虚伪道。我垂眸应下。御花园内,贵女云集。叶诗琴如鱼得水,将我晾在一旁。
正合我意,我默默观察,尤其留意皇子们的身影。一位骄纵郡主注意到我:“叶大小姐,
这位是?”“我家三妹妹庭晚,体弱少见客。”叶诗琴语气轻慢。
郡主却嗅了嗅:“你身上是什么香味?倒挺别致。”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香囊上。我灵机一动,
恭敬呈上:“臣女自配的菊香囊,技艺粗浅,让郡主见笑。”郡主把玩香囊,
面露喜色:“清雅提神,比那些俗香强多了。”叶诗琴笑容僵硬,她本想让我出丑,
反让我得了青睐。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水榭中一道明黄身影—太子腰间,
赫然佩着与叶诗琴推我下水时一模一样的龙纹玉佩!太子目光淡淡扫来,我迅速低头,
心中巨震。玉佩成对,叶诗琴与太子关联确凿!我落水之事,太子是否知情?甚至是他默许?
宴席间,叶诗琴故意将酒洒在我裙上。我离席更衣,
却在僻静回廊被太子近侍拦住:“叶三小姐,殿下有请。”心猛地一沉,该来的,
终究躲不过。5太子近侍将我引至僻静暖阁。太子负手而立,明黄背影不怒自威。
“臣女叶庭晚,参见殿下。”他转身审视,目光锐利:“香囊倒是别致。落水大难不死,
还有这般闲情?”我心下一紧,垂首道:“臣女侥幸活命,只求安稳度日。”“姐妹当和睦。
”他走近两步,声音压低,“有些事,深究无益。”寒意窜上脊背,他果然知情,
且在警告我。“臣女明白。”我恭顺应答,指甲掐进掌心。回府后,叶诗琴得意之色更浓。
我按捺不动,心中却知太子庇护下,真相更难揭开。几日后,我在花园散心,望月思及前世,
不禁低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好词!”一声清喝传来。
回头只见青衫公子快步走近,眼中迸发惊喜,“在下顾清辞,敢问姑娘下半阙何在?
”竟是京城第一才子。我心中微动,幽幽叹息:“下半阙……待我查清月前落水真相那日,
或可成篇。”顾清辞神色顿变,目光扫过我朴素衣着,似有所悟。他郑重拱手:“词句虽佳,
不及人事清明。姑娘保重。”他离去前的眼神含着同情与探究。我知道,种子已种下。
这半阙词和未尽之言,必在他心中激起涟漪。6顾清辞的注目是意外之喜,
但我深知文人清议撼不动权贵根基。我需要更坚实的力量—比如,军权。时机恰好来临。
京城骤传马瘟,战马倒毙,连镇北将军府都束手无策。我立刻传信萧景玄,
证实了消息的严重性,少将军陆擎正承受巨大压力。是时候了。
我写下防疫三策:严格隔离病马、草药烟熏消毒、深埋焚烧污染物。这些现代基础理念,
在此世却是破局奇策。我让春袖紧急送信,叮嘱:“速办,忌迟疑。”三日后,
萧景玄传来捷报:疫情得控!陆擎欲当面致谢。会面仍定在醉仙居密阁。当我以男装现身时,
陆擎霍然起身。他剑眉星目,玄色劲装掩不住挺拔身姿,眼中疲惫未消,却迸发灼热光彩。
“献策的竟是叶公子?”他声线沙哑却有力,“此乃救国之功!请受陆擎一拜!
”我侧身避礼:“将军言重,偶得古方而已。”萧景玄含笑圆场:“陆兄,叶公子淡泊名利。
但这人情,你须牢记。”陆擎郑重抱拳:“陆某铭记于心!公子日后但有所需,
只要不违道义,陆擎万死不辞!”我顺势道:“在下确有一请,素慕骑射,苦无良师,
望将军得暇指点。”陆擎微怔,打量我“文弱”身形后朗笑应允:“小事!
陆某必亲授公子骑***髓!”临别时,他肃然递来一支钢骨响箭:“此箭鸣镝独特,
声传数里。公子若遇危难,鸣镝为号,陆擎必至!”我接过这份沉甸甸的承诺。
与萧景玄的利益联结、顾清辞的文人相惜不同,这是武者一诺千金的重量。
袖中响箭硌着手腕,我缓步归府。文心、商脉、武胆,三根蛛丝已悄然织网。叶诗琴,
你听见了吗?棋盘正在扩大。而执棋者,从来不该只有一方。7陆擎的响箭还藏在袖中,
另一份“意外之邀”已送至偏院。竟是顾清辞亲笔所书的请柬,
邀我三日后参加宫中举办的赏春诗会。信笺上墨迹清逸,言说仰慕“明月几时有”之才情,
盼能一晤,切磋诗艺。我深知顾清辞此举,是想将我引荐至京城的文人圈层,
是用其声望为我背书,也是对那日“落水真相”之语的回应。叶诗琴得知此事,
立马过来嘲讽我:“三妹妹真是好本事,竟不声不响,攀上了顾公子这高枝。
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明日诗会,莫要丢了相府的脸面。”我低眉顺眼:“嫡姐教训的是,
庭晚谨记,绝不敢行差踏错。”三日后,诗会日。诗会上,轮到叶诗琴赋诗,
一首华丽空洞的咏春诗赢得几声假意称赞。她刚落座,
顾清辞便朗声道:“早闻叶三小姐有惊世之才,不知今日可否让我等一饱耳福?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我。我起身吟出纳兰词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四句方落,满场寂然。与诗会主题格格不入,
但这哀婉之词直击人心,言外之意明显。顾清辞击节赞叹,叶诗琴脸色煞白。
正当众人议论时,我忽觉一道冰冷视线刺来。水榭中,太子不知何时现身,
腰间玉佩在日光下清晰无比—与叶诗琴推我下水时所佩一模一样!他指尖拂过玉佩,
嘴角勾起冷笑,目光似在说:看清了?你能如何?恰在此时,叶诗琴佯装跌倒撞来!
我闪避时裙摆被绊,眼看要出丑,却被顾清辞扶住。太子眼神骤冷。“三妹妹没事吧?
”叶诗琴假意关切,“可别辜负顾公子厚爱。”我尚未开口,
太子竟破天荒出声:“不过是意外,叶大小姐过虑了。”他声音不大,却让全场静默。
叶诗琴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诗会草草收场。离去时,太子与我擦肩,
低声如寒冰刺骨:“三日后,护国寺后山,孤有事相询。”我背脊一凉。玉佩之谜未解,
太子的单独约见是福是祸?8护国寺之约,福祸未知。太子单独见我,
是因诗会上我与顾清辞的接触引起他的忌惮,还是因为我注意到了那枚玉佩?赴约前,
我做了两手准备。一、将陆擎所赠的响箭仔细藏在袖中易取处,免生意外,搬救兵。
二、让春袖若我日落前未归,便立刻去醉仙居寻萧景玄。护国寺后山,松风萧瑟。
太子屏退左右,直视着我:“叶庭晚,你可知那日落水并非意外?
”我迎上他锐利的目光:“臣女只知,活着的人比真相更重要。”他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我趁机道:“臣女不解,为何总有人想借臣女这蝼蚁之身,行那搅乱风云之事,
意图对东宫不利?”我将矛头巧妙引开,
暗示幕后可能有其他黑手想利用我的“冤屈”来攻击他太子之位。
太子眼神骤冷:“你倒会揣测其意。”“蝼蚁求生,不得不多看几步。望殿下明鉴,
莫因此等小事,损及东宫清誉。”我垂首避开他审视的视线。良久,
他忽然轻笑:“听闻你好读书?皇家书楼藏书颇丰,或有你喜爱之物。
此令牌可出入皇家书楼。尔等聪明人,因知什么该看和不该看。”回府后,
我摩挲着冰凉令牌,终究踏进了书楼。在落满灰尘的医典区,
一本《前朝秘录》记载着令人心惊的毒药:寂枯散,草木腥气,遇水结块,
久服虚弱如痨症而亡。与母亲遗物荷包中的粉末特征完全吻合。
书页边缘还有行小字批注:“遇特定熏香色变微蓝”。我合上书,指尖发颤。
原来母亲并非病故,而是被缓慢毒杀。太子赠令是巧合?还是故意引我窥见这血腥真相?
走出书楼时,夕阳如血。这枚令牌不是恩赏,而是淬毒的钥匙。但既然给了我,
不妨就用它撬开这吃人的牢笼。9生母疑案如芒在背,然而欲查真相,需有安身立命之本。
香水营生乃眼下根基,然而旧式蒸馏器效率低,难扩产。在绝对保密下,
寻找能人巧匠改良机械,绝非易事。正当无计可施之时。萧景玄推荐一人:墨离,
墨家最后传人,他的工匠特点:不拘一格,思想超前。也因此,族人觉得都是“奇技淫巧”,
上不得台面,被族人所弃,沉沦酒肆。闻此,我反觉此人或可一用。我女扮男装,
与萧景玄来到城南酒肆。酒肆污浊逼人,墨离伏在酒桌酗酒,头发凌乱,衣衫褴褛,
全无才俊之气。萧景玄欲唤之,我摇首制止,径自将所绘冷凝装置图置于他的面前。
“蒸汽上行,遇冷而凝。此物可增冷凝之效,提纯数倍。”我缓声道来。
本不期待墨离能领悟其中精髓。说到关键处,只见墨离肩头微颤。下一瞬,他竟猛然抬头,
污发间双眸精光迸射,手死死攥住图纸,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此物……循环水冷,
叠管回流,并非当世之物!你从何得来?”不待我答,他竟劈手抓住我腕,
目光灼似烙铁:“说!你究竟是何人?”萧景玄脸色一变欲阻止,我暗示他无妨。腕上刺痛,
却被心中惊喜所覆盖。“我是何人不重要,先生且看,可能造出此物?”我迎着他炙热目光,
声稳如山。墨离喘息急促,死盯着我。良久,他缓缓松手,却将图纸紧捂胸前,如抱珍宝。
“能。”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给我三日、需要工具、材料,并……戒酒。”言罢,
竟将残酒泼地明志。泼酒之声铿锵,似匠魂重燃之音。我知道,破局之刃,已握在手中。
10新蒸馏器已成,出香效率倍增。墨离连日不眠,眼底却燃着久违的光。我付清酬劳,
另赠一袋金锭:“先生大才,可愿再合作?”他掂掂钱袋,苦笑:“你所图非小。
”却将金锭推回,“下次需造何物,直说便是。墨某不为黄白物,只求知己。”我颔首应下,
心知这怪匠已堪大用。返程时暮色渐沉。为避人耳目,我独乘青布小轿抄近路。
行至城西暗巷,轿身猛震,车夫一声闷哼再无动静。箭矢“夺”地射入轿框,
距我咽喉仅三寸。尼玛,要命,吓的我乱了分寸。“动手!”黑衣人自檐角飞扑而下,
刀光凛冽。袖中响箭将发未发,忽闻马蹄踏碎青石。一道玄色身影如电掠至,
银枪挑飞刺客钢刀—陆擎横马立枪,怒喝震彻窄巷:“谁敢伤他!”几乎同时,
巷口奔来两人。东街掌柜气喘吁吁塞来字条:“萧公子急告:千金阁悬赏取命!
”西头书童慌张递信:“顾先生让速归,诗宴有诈!”三方警示竟在杀局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