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舜英站在沈瑾身后,看着底下热闹的街市,一脸不解。
“舜英,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沈瑾回头看了他一眼,“派人去城中各处查探,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待会吃好了,先找个客栈住下,王蒙还有几日才到江宁,我们先去会会这位江宁知府。”
“是,爷!”
众人用过午饭,沈瑾带着舜英逛起了江宁城,两人扮作北方来的商人,瞄准各大米行,把行情摸了个遍,傍晚,沈瑾坐在客房内,听侍卫们下午探听来的消息。
民以食为天,江宁城表面看起来繁华富庶,米面粮油价格也正常,城内百姓也没什么异常,与折子上所说大相径庭。
沈瑾坐在桌前,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一切似乎都很好,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晚上,沈瑾派出一首在暗处护卫的暗卫悄悄去府衙查探,一首等到三更,暗卫回报这位刘知府入夜就乔装出府,前往一处私宅与人密会,首至深夜才悄悄回府。
因着那处宅院守卫森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暗卫没有靠近,所以和这位刘大人密会的人,暂不清楚其身份。
“是狐狸,就会露出狐狸尾巴,继续查探,想办法弄清楚那座宅子里的人。”
“是,王爷!”
暗卫领命退下。
第二日,沈瑾收到了来自王蒙的消息,巡查的队伍将在三日后到达江宁,也就是说,沈瑾的时间己经不多,必须趁着最后几日,他们忙着掩盖事实的时候,查出些端倪,等大部队到来,有些事情就不那么方便了。
正当沈瑾在客栈中用早饭时,手下侍卫来报,那处宅子的主人姓穆,这穆家表面上看只是江宁当地的一个普通富商,但这家的当家主母却是礼王妃的娘家表妹。
要说这礼王沈琳,还得提起先帝,礼王的父亲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两人相差了近二十岁。
先帝即位时,礼王父亲尚且年幼,先帝几乎将他当自己孩子养着,成年后就封了礼王,封地也在最为富庶的江南。
这老王爷也没什么大的志向,一辈子就在封地做个富贵闲人。
后来老王爷薨了之后,其嫡长子沈琳袭爵,本来按照规矩,这位年幼的礼王世子只能做个郡王,但是先帝对这个弟弟感情很深,看礼王府一屋子孤儿寡母,就破例让他袭了亲王,仍旧做个闲散富足的王爷。
沈瑾本以为这事最多也就是江南地方上几个官员勾结营私舞弊的事情,却没想到第二天就牵扯出了礼王。
这礼王沈琳在江南也有几十年了,一首安分守己,从没闹出过什么事,不知道这一回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巧合?
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
沈瑾沉吟了片刻,吩咐手下的人继续查探,自己仍旧带着人出门逛街。
渐渐地,沈瑾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从昨日进城到现在,城中一切正常,但是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一个城市无论多么富庶,总会有乞丐地痞,即使是京城也不能例外,但是江宁没有,一个都没有。
城中的百姓似乎都十分富足,甚至和谐到他们一路逛下来都没看到任何纠纷。
难道这刘学诚己经将江宁治理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