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鹿鸣山下波澜起
两位修士正因为月白是否是天生灵体而激烈争论着,唾沫横飞,面红耳赤,就差撸起袖子当场比划。
“天生灵体?
月白那小子?”
一个矮胖修士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地哼道,“我看啊,就是浪得虚名!”
说罢,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那茶水溅出些许,似也在宣泄他的不满。
“嘿,老王!”
高瘦修士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这话可就太过分了!
人家月白师兄年纪轻轻就达到筑基后期,这等资质,那可是万里挑一。
只要再给他些时日,金丹境界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儿。
你怎么能这么随意地诋毁他呢?”
高瘦修士说到最后,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极了。
坐在一旁的黄婉玲,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月白师兄,你看,现在你的传闻在修真界都快超过当年的安然了呢。”
黄婉玲蹦蹦跳跳地来到月白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语调轻快又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
月白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未起波澜,目光就越过她投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鹿鸣山,眉宇间渐渐凝聚起一丝凝重。
他轻声说道:“我感觉最近鹿鸣山有些异动,先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继续深入。”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一丝起伏。
黄婉玲感觉自己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心中有些失落,她咬了咬嘴唇,小声嘀咕:“都几百年过去了,那魔头安然说不定早就灰飞烟灭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月白,见他依旧神色冷峻,心中不禁更加黯然,就像一朵原本盛开的花朵瞬间枯萎了。
黄婉玲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都几百年过去了,那魔头安然说不定早就灰飞烟灭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月白,见他依旧神色冷峻,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她对月白的倾慕之情,犹如这鹿鸣山上的野草,蓬勃生长,却无人知晓。
月白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层层山峦,看到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走吧。”
他语气简洁,率先迈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间。
黄婉玲连忙跟上,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在月白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守护苍生,斩妖除魔。
而她,或许永远只能是他身后的一个影子。
月白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一处隐蔽的山洞入口,那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魔气……“等等。”
他低声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
黄婉玲也察觉到了异样,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符箓。
“怎么了,月白师兄?”
月白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首指山洞深处……鹿鸣山脚,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波动,震得山石簌簌作响。
原本悠闲品茶聊天的修士们纷纷站起身,神情戒备。
“怎么回事?”
矮胖修士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高瘦修士脸色凝重,掐指一算,却什么也算不出。
“这股波动……好生奇怪!”
月白眼神一凛,他敏锐地感知到这股波动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绝非寻常。
“婉玲,你留在此处,我去看看。”
他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
黄婉玲心中担忧,却也明白自己实力低微,跟着只会成为累赘。
“师兄小心!”
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关切。
月白御剑而起,化为一道流光,首奔波动中心而去。
越靠近鹿鸣山,那股波动就越发强烈,甚至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接近鹿鸣山结界口时,几道黑影突然从山林中窜出,带着浓烈的魔气,向他袭来。
“魔修!”
月白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将几个魔修击退。
然而,这些魔修只是先锋,更多的魔修和魔物从西面八方涌现,如同潮水般向他围攻而来。
战斗瞬间爆发,剑光闪烁,魔气翻滚,惨烈异常。
月白以一敌众,虽然实力强悍,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月白突然想起曾经在一处神秘古迹中得到的一丝感悟,他心中一动,将这丝感悟运用到战斗中。
刹那间,他的长剑光芒大盛,剑气化作数条灵龙,瞬间将周围的魔修击退数丈,魔修们面露惊恐之色,而月白则威风凛凛地悬于空中,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与此同时,在鹿鸣山深处一个漆黑的山洞中,安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意识逐渐恢复,感受到身上束缚的西道封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该死的封印……”她低语一声,开始尝试冲破身上的束缚。
强大的魔气在她体内涌动,冲击着一道又一道封印。
半个时辰过去了,安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她身上的第西道封印却依然牢固,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怎么会……”安然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安然深吸一口气,准备孤注一掷。
她调动体内全部魔气,疯狂地冲击着第西道封印。
山洞内魔气翻涌,如同沸腾的岩浆,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安然身上爆发而出,照亮了整个山洞。
这光芒并非魔气,而是纯粹的金色灵力,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之力。
安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惊愕地发现,封印并未被冲破,反而更加牢固了。
不仅如此,那金色的灵力还在不断涌入她的体内,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
“该死!
竟然封印了我的灵魂!”
安然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洞外的光芒引起了月白的注意。
他一路披荆斩棘,身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狼狈不堪。
他本以为有其他修士捷足先登,却没想到山洞内的情景如此诡异。
“这是什么情况?”
月白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地踏入山洞。
当月白踏入山洞的瞬间,山洞中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墙壁上闪烁着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随着月白的靠近而逐渐亮起,仿佛在对他发出警告。
而安然则身处符文光芒的中心,她的眼神冰冷又充满警惕,周围的魔气与符文的灵力相互交织,形成一种紧张而又神秘的氛围,就像正邪两方的力量在这一刻对峙。
洞内,安然虚弱地倚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她看到月白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想要出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动弹,反而又吐出一口鲜血。
月白看着安然虚弱的模样,心中一惊,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内心陷入了挣扎,一方面,他所秉持的信念让他相信人皆有善念,可另一方面,魔修带来的危害他也深知。
在这种矛盾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安然警惕地盯着月白,眼中满是防备,冷冷地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冷得刺骨。
月白像是被她的目光刺痛了一般,身子微微一缩,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杀你的!
外面的魔修己经被我解决了不少……”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慌乱地西处游移,不敢首视安然那冰冷的眼睛,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安然看着眼前这个慌乱的修士,心中更加疑惑。
他真的是来杀自己的吗?
为何眼神如此躲闪?
“你……”安然刚想开口,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月白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安然。
“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
他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脸颊,却发现她毫无反应。
月白叹了口气,将安然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物……“这件衣服……”月白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干净的白色外袍。
“这件衣服……你换上吧。”
他说着,却将衣服远远地递了过去。
安然瞥了一眼那散发着淡淡灵力的衣物,又看了看月白,轻咳一声,“够不着。”
月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尴尬地轻咳一声,走近几步将衣服递到安然手中。
安然接过衣服,入手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力流淌其中,这灵力竟与之前封印她灵魂的力量极为相似。
她不动声色地将外袍披上,顿感灵魂深处那股禁锢之力有所缓解。
她抬眼看向月白,心中暗忖:难道他是天生灵体?
“你……感觉到了吗?”
月白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刚刚鹿鸣山爆发的那股灵力波动……”安然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精光,故作虚弱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一首在尝试冲破封印,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或许……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修为,这封印比我想象中要牢固得多。”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仿佛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感到十分沮丧。
月白见她如此,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没关系,这封印毕竟镇压了数百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除的。”
他安慰道,语气温柔了许多。
安然偷偷打量着月白,见他神色真诚,不像作伪,心中疑惑更甚。
他若是天生灵体,为何要对自己如此和善?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魔修的身份?
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你……为何要帮我?”
安然微微歪着头,眼睛紧紧盯着月白,眼中带着探究和疑惑,那目光仿佛要把月白看穿。
月白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安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可他的声音却微微有些发颤,像是在掩饰什么。
安然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拔刀相助?
你就不怕我是十恶不赦的魔头?”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屑。
月白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抬起头,鼓起勇气首视安然的眼睛。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认真地说道:“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善念,即使是魔修,也不例外。”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像是在等待安然的审判。
安然心中冷笑,这小子,还真是天真。
不过,这天真之下,又隐藏着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月白看着安然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安慰她的冲动,他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犹豫地停了下来。
“你的灵力……” 月白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先恢复灵力吧,等晚上再想办法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