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入侵第3章 儿时故事,灵魂入侵在线免费阅读

灵魂入侵 秋马秋凉 2025-03-12 15:5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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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是留守儿童,十岁那年爸爸妈妈去了新疆,他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九十年代豫东农村生活都还很艰苦,就连家里母鸡下的蛋,奶奶也会攒起来,等每逢二七的开市的集市,由爷爷挎个小篮子,摆在集市街角的摊位,卖个十几块钱,赚点油盐的钱。爷爷奶奶的观念和经济能力还停留在解放初吃饱穿暖的水平,不敢多想。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大片的火烧云,像挂了一匹匹红绸缎一样。

“小远儿,过来烧火了!”奶奶推开厨房的窗子喊小远。

“知道了”小远边应下话,边向厨房跑去。

“奶奶,你看西边的火烧云真红啊,你说咋恁红啊?”

奶奶从窗子里抬头看了看,摆摆手,示意齐远坐到灶台前去烧火。

齐远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坐下,在后方放柴火的柴堆扒拉了一会儿,仰起头对奶奶说,

“奶奶,没引火草了!”

“去你大娘家门口麦秸垛上拽一把去。”

“好勒”,齐远像耗子一样,呲溜窜了出来,边跑边唱当时大热的电视剧《封神榜》的片尾曲“愿生命化作那朵莲花,功名利禄全抛下”。

齐远的家在胡同底部,就像“韭”字的最下面一道横,去拽柴草需要穿过胡同,到村大路边的一棵一抱粗的白杨树下。每年大娘家把脱粒的麦秸秆,一层一层踩实了摞一层楼高,等雨天或者雪天,家里没有干柴火时,这些被储存起来的麦秸就起了大作用了,周边几家都要到这边拽上一抱做引火草,你一把我一把,原先圆鼓鼓的麦秸垛就落了一个大洞,大洞里有干爽的麦秸秆,有时候会有一两只狗猫在里面过冬,也有喝醉的酒鬼不敢回家,蜷缩在里面躲一夜醒酒。

齐远跑到麦秸垛前,双手扒拉开了两边的沤得有些发黑的麦秸,直到麦秸露出金黄泛白的秸秆,他才伸手去抓两尺长的麦秸秆,齐远得意地吹着口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先红绸缎般的红烧云,变得昏黄起来,洒在路面上,像镀了一层金箔。

“啊!”齐远突然大吼,他正拽得起劲,没想竟然摸到一个柔软能动的东西,齐远手猛地抽了回来,趔趄两下,差点蹲到地上。定睛一看,一只黄鼠狼呲溜窜上麦秸垛顶,爬到茂密的白杨树上了。

齐远忍不住要笑了起来,“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条蛇呢,原来是个黄鼠狼子儿,早知道一把抓住,让我大爷把它尾巴揪下来做毛笔头。”

齐远自说自话,胡乱地在地下扒拉几下,抱起柴草又兴冲冲地往灶房跑。

“小远儿,锅烧开了喊我,我下面汤。”奶奶嘱咐小远两句,转身就去抓了几把小麦喂鸡去了。

齐远把干麦秸填入灶内,用火柴点着后,拉两把风箱,火就呼呼地烧了起来,再加上几根树枝干柴就好。

等饭做好,刚上桌坐好,突然停电了,90年代总是这样,电总是不稳定,家里都还备着煤油灯,好一点的备上一两支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等奶奶刚点上煤油灯,齐远突然头疼欲裂,开始说起胡话来,嘟嘟囔囔一大堆。奶奶见状似乎想起来什么,直直地看着齐远,应和着齐远口中的胡话。

“四婶子,帮帮忙!”

“嗯!”

“年头里还借着二孩家50元交水利费,让俺小还给二孩。”

“西头的二孩家是吧?”

“嗯”

“放心,我给你捎话。”

“开春数了婶子恁家20个鸡蛋孵小鸡,让俺二小拿个大公鸡还你。”

“哎,你跟我客气啥咧。”

“四婶,人死债不灭。”

“都过得不容易,没那个心计较恁多。”

……

奶奶从“齐远”口中听到一串串名字和一串串旧事,想起了,这是村东头老钱家的媳妇,开春给她拿个二十个鸡蛋,刚孵出小鸡,人就病恹恹地倒下了,之后,病情越来越重,还去看过她一次,刚出完殡,今天是头七。

奶奶沉下脸来,拉着齐远走出院子大门,走出胡同,回到大路上的麦秸垛。奶奶紧紧抓住齐远的胳膊,向着大马路空气大喊:“哪里来的回哪去,俺家孩子小经不起折腾,本来身子骨就弱。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说的事我都给你把话带到,再有下次我就不讲脸面了!”

齐远奶奶边走边喊,又大骂了一通,把齐远带回胡同。齐远依旧疼痛欲裂,满头冷汗,嗷嗷叫着“奶奶,头疼、头疼、头疼!”平时爆炸头的齐远,头发一绺一绺地贴着脑袋,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流着,拽着奶奶的手,拖拉着走到院子大门,奶奶把齐远扶到门口的大槐树边,让他蹲下等一等,千万不要跨进院门。

齐远哆哆嗦嗦地蹲在大槐树下,一只手撑着槐树,一只手扶着地,头贴着槐树,闷声地哼唧着,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被搅成了浆糊。

奶奶放下齐远就小跑到灶台,抓了一把香炉灰出来,她边走边喃喃自语:“今天真大意了,咋会忘了往大门口撒灰了呢,哎,可疼了我的小孙子了。”

奶奶走到大院门口,拦着门口,横着把香炉灰撒开,在大门口形成一道灰线,像一道无形的门槛。奶奶扶起齐远,拉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齐远踉踉跄跄,抬腿跨过灰线,头登时轻松了下来,抬头看看奶奶,奶奶脸上似乎安祥了许多,刚刚焦虑的慌张气全没了。齐远回到院子里,走了两步,感觉肚子有点胀气,甩开奶奶的手,跑到院子堆垃圾的东南角蹲下来,“嗷嗷嗷”地吐了起来,晚上吃的甜汤和馒头豆豉吐了一地,直到呕呕地吐酸水才罢了休。

奶奶从厨房水缸里舀了凉水递给齐远,“簌簌口,吐出来,别喝进去,待会儿肚子又不得劲了!”

齐远接过水,冰凉拔牙,瞬间脑子清醒了不少,漱漱口后,所有的不适症状都没了。奶奶看着孙子缓了过来,凭空骂了句就又回到了油灯下。

第二天,奶奶去了村东头的老钱家,喊了相关债主过来,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老钱家的儿子连连点头说:“四奶奶,您说的对着嘞,俺娘说是欠了账呢,没留下个口信就走了。”二孩家的也附和说“四奶奶,年前头钱大婶子从俺家确实拿了50块,说着人没了,也就算了,谁知道还都记着呢,折腾了您这一番。”……

一一对上账之后,奶奶回家继续忙活。第三天,刚蒸好馒头,打开窗户喊小远吃饭,老焦家的儿子就远远端着一碗喷香的肉过来。

“四奶奶,俺娘托梦说,还欠你家20个鸡蛋,怕您不收,非让我宰只大公鸡给您送来,我们一家也沾沾光,尝了点荤腥。”齐远听到,心想确实,不到八月十五,谁家舍得杀个大公鸡啊。

奶奶从厨房钻出来,连连摆手说:“你看看,你看看,几个鸡蛋,到了地下还惦记着,这要放在以前地主老财家不得闹笑话。孩儿,你拿回去吃吧,俺家也喂着鸡呢,想吃让恁四爷宰一只就是了。”

“四奶奶,那不一样!”老钱家的儿子看到齐远,喊了句“小远儿,听说你家井水是甜嘞,端过来让我尝尝。”

“甜丝丝嘞,比糖精的味道正啊!”齐远端着舀子出来,老钱家儿子一把抓住舀子,泼到了老槐树底下,一把把盛鸡肉的碗扣在了舀子上,齐远先是一愣接着暗暗窃喜起来。

齐远回想着那个遥远的夏天,现在还有点头疼欲裂的错觉。他现在想来,是钱家大娘灵魂入侵了自己,把她哪些琐碎的欠账通过齐远的口说了出来,这似乎就是短暂的意识重建。而齐远又思考起来,灵魂入侵进来之后,本体的灵魂去了哪里呢?就像那年一样,自己的灵魂又去了哪里?被焦家大娘灵魂占据的那些时间,谁又能偿还呢?

齐远即将陷入深思,突然被电话打断,家里媳妇闹起来了,后院要“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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