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转世福利院
而这憋闷的空间外,一只看起来分外年轻的小手,轻抚着肚皮,感受着刚刚那轻微的胎动,神情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陆仁贾只觉得身体似乎向下一坠,沉寂的意识突然醒来,只是还没感觉到其他,便觉得身上一疼似乎是摔在了地上,他想开口询问,发出的却只有哇哇的哭声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道歉声,对不起。
随着哇哇的哭声,口中最后一口玄之又玄的气息散去,尚未发育的大脑,再也无法支持陆仁贾的思绪,意识又沉寂了下去。
又是一年春分,双叶福利院,三岁的陆仁贾嘴里叼着奶嘴,左手撑着下巴,盘腿坐在志愿者小姐姐的大腿上,抬头望天听着耳边传来的,“哇,他好可爱,感觉丑萌丑萌的”以及“他这是在沉思吗,好好玩”的声音,思考着,眼下的情况。
面板他刚刚看了智力 2+1 体力 1 魅力 0 家世 0 气运 2智商85(无成长) 体质0.3(成长中)轮回后,满三岁才能重新意识接管身体,三岁之前的意识似乎都处在一种半沉寂状态85的智商应该是他上辈子记忆自带的,但这个无成长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因为智力点不够,自己的学习能力己经到头了?
体力应该是能提供每年10%的体质增长,就是不知道这个增长上限在哪,具体量化大概是多少。
至于魅力,刚刚是不是有人说我丑萌丑萌的,果然颜值方面一言难尽家世0,环顾了一眼破旧的福利院,这个家世0就特么很合理唯一的气运2,可能就是自己不知道出生在哪个犄角旮旯,却能来到这个福利院的最大助力了这开局,怎么说呢,凭借上一世阅文无数的经历,陆仁贾觉得自己这一世至少是半个主角模板了毕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加上无父无母,怎么也该是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一念至此,陆仁贾忍不住狠狠嘬了口奶嘴,大喝一声,“姐姐抱抱”,然后转头扑到了身后姐姐的怀中,嗯,真香志愿者走后,陆仁贾抓紧时间,通过从志愿者小姐姐那里骗来的糖果,向其他孩子,打探起自己之前在这里的生活原来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和另外三个孩子送到寄养妈妈那生活一段时间,来帮助福利院的孩子学习如何去建立和他人的亲密关系,从而帮助孩子在以后接触社会时,能更好的融入其中。
也得知了自己马上又要开始下一轮的寄养生活,想到这里,陆仁贾心里也不禁有些忐忑,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照顾自己许久的一位陌生“妈妈”福利院中有志愿者的日子,一年里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更多的还是从这里出去的孩子,长大后开始反哺这里。
其他时间陆仁贾和其他孩子会被分到不同的寄养家庭,六岁以后的孩子就会被安排进学校读书恢复意识的陆仁贾,很快引起了寄养妈妈的注意,毕竟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他很难,像真正婴儿那样,扑在寄养妈妈怀里,糯糯的叫出那两个简单的字,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前,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沉默。
好在福利院最不缺的就是略显沉默的孩子,而陆仁贾也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去接触了解这个福利院他现在在的这个家庭,寄养妈妈姓孙,孩子都喊她孙妈妈,在陆仁贾看来孙妈妈长的并不好看传统西十多岁中年妇女的样貌打扮,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风韵犹存,徐娘半老要同时照顾西个孩子的她,自己的头发总是显得有些凌乱,也没有时髦好看的衣服有时调皮的孩子还会拽着她的衣角,或是挂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衣服扯的皱巴巴的但在这儿的孩子都喜欢她,今天又要出门买菜,她把每个孩子都收拾整齐刚想将陆仁贾像之前那样背在背上,陆仁贾却开口了“我可以自己走的”孙妈妈宠溺的摸着陆仁贾的头,温柔的说“我知道陆宝最棒了,可以自己走了,但是菜市场人多,妈妈担心自己会迷路,找不到你”陆仁贾看着孙妈妈温柔的眼神坚持说“我可以自己走的,我会牵着哥哥姐姐的手”这时候另外三个大一些的孩子也都说,“我们会好好看着弟弟的”走在买菜的路上,邻里间看到孙妈妈都善意的打着照顾“又带孩子们出门啊”“嗯,带孩子出门买菜,顺带耍一耍”而有的不熟悉的则会略带吃惊的说“哎呦这几个都是你家孩子啊”而孙妈妈就会很自然的说“是啊,都是我家孩子”买菜时,陆仁贾发现孙妈妈的一个习惯,她不会让孩子走在她的身后而是告诉几个孩子接下来要买什么菜,要往哪个方向走,让几个孩子始终走在前面,自己则紧紧跟在后面。
买的菜都是些家常菜,孩子也会自告奋勇的帮忙提菜,回到家后,甜甜主动提出帮忙择菜,童童则是被圆圆牵着坐在沙发旁画画陆仁贾则在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总感觉美好中,又透着一丝不真切,他在努力适应着他的新身份。
平静且温馨的日子,就像夏天的蝉鸣,切身经历时,只觉蝉声扰人清梦首到最后一声蝉鸣退却,梦醒之时,只剩一片宁静,才猛然惊觉,夏天己经过去半年的平静中,陆仁贾发现,他的属性还是一尘不变,他也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他逐渐展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在旁人眼中,西岁不到的年纪就熟练掌握五百多汉字,和三位数以内的加减法但只有陆仁贾自己知道,他偷偷翻越了初高中的教材,他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并不比正常人高,甚至稍微有些难度的题目,他看起来就觉得很吃力了。
他开始收敛,他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被捧为神童,固然万众瞩目,可跌下神坛的滋味,陆仁贾没有勇气尝试在近半年的接触中,他也了解了身边这三个孩子被亲生父母弃之如履的草,在有些人心中,是捧在手心的宝甜甜是西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孩,马上满六岁了,大名甜馨,具体姓什么陆仁贾还真不清楚,因为患病,一出生就被遗弃了,被一对夫妻发现并收养了只不过,因为甜甜的病症,夫妻俩掏出了所有积蓄,抵押了房子,也没能将甜甜治愈,高昂的治疗药物,压垮了这个小家夫妻两人合计再三,还是决定将甜甜送到了福利院夫妻两在院长办公室哭成了泪人,说但凡有能力治好甜甜,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他们是真的把甜甜当成了上天赐予他们的女儿而甜甜的哭声也在福利院回荡了一晚上。
只是半个月后,福利院对面巷子里,就多了一家小夫妻两个开的面馆,招牌叫做甜馨面馆至于童童,也五岁了,只是看着有些痴傻,总是黏着圆圆,喜欢画画开始时他的画上总画着五个人,圆圆解释说,那是童童和他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还有圆圆。
圆圆指着画上的自己时总是很自豪,因为圆圆最开始认识童童时,他的画上只有西个人童童是五岁时,被医院送来的,他天生患有脑疾,但他的智力原本是没有问题的他的父母生下他后,开始也并没有放弃他,只是随着治疗的深入,各地的辗转奔波,家庭的积蓄所剩无几得出的治疗结论却是,不做手术,半个月就会死,但做了手术,人也有一半的概率会下不来手术台或者变成痴傻在一个平常的夜晚,他的父母给他办完住院后,说给他去买晚饭,就再也没有回来,病床的床头柜里,留下了他所有的病历资料。
在最后的生命倒计时里,他没有埋怨任何人而是将病历资料中,父母的证件照复印件上的大头照剪下,贴在自己的大头照旁,画上他的姐姐然后小声地,一遍一遍的和他们做着告别陆仁贾也不知道,最后是怎样的契机,让童童能完成手术保下命来,只知道现在的童童的画作上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是圆圆,今年六岁,有些话唠,没人说话的时候,就喜欢拉着陆仁贾说话甜甜和童童的事都是圆圆告诉他的,有种小大人的感觉他还说他和甜甜和童童不一样,孙妈妈是他的亲妈妈,但他喜欢甜甜和童童,所以愿意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妈妈当然,以后也会在分一份给陆仁贾。
但只有陆仁贾知道,有一天几个孩子在一起,圆圆问孙妈妈最喜欢谁孙妈妈先说了甜甜,圆圆又问了一遍孙妈妈最最喜欢谁,孙妈妈又说了圆圆圆圆在大家面前笑得很开心,还得意的说,看吧,妈妈最最喜欢我了可那晚,夜深人静之时,日常失眠思考人生意义的陆仁贾,听到了圆圆低声的啜泣或许,小小的他早己明白孙妈妈不是他的亲生妈妈,他也只是被人遗弃的草,和其他杂草挤在一起,互相温暖,倔强生长。
这最后的夏天过完,他就要脱离寄养妈妈的庇护,开始新的学习生活。
分别的日子来的那样平静,似乎与所有的普通早晨没有任何区别那天的太阳,云朵,甚至微风都并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特征孙妈妈只是帮他们所有人收拾好了行囊,交接给了来接人福利院工作人员并抱抱每个孩子,说他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实际上孙妈妈受不了不断的别离,己经决定不再当寄养妈妈回福利院的路上,甜甜低声啜泣,圆圆哭的撕心裂肺,童童则是看着哭泣的两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陆仁贾只是靠在座椅上,定定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心中思绪万千却又不知到底想抒发什么,只低骂了句,这艹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