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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一线城市里牛马们不可或缺的自运工具,以其稳定、准时、便宜的超高性价比,当之无愧成为了打工人的“心头爱”。

作为一个已经在A市漂了5年的小文员,我早已习惯了地下通勤那段漫长不见阳光的拥挤路,甚至可以说,有的时候还挺喜欢。

只要耳机一戴,降噪一开,音乐自会带走所有的烦恼。

只是最近,每当我站在地铁车厢里,扫过车门上那片冰冷的玻璃时,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那倒影中的“我”,似乎在对着我露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邪恶笑容。

1自己吓自己?下午6点一刻,正是A市晚高峰。

深秋的夕阳总是落得特别早,当最后一丝温暖的光线被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建筑物瓜分,剩下的就只有渐冷的西风四处游荡,将柏油路上掉落的梧桐枯叶刮得“呲呲”作响。

我背着双肩包,缩了缩凉飕飕的脑门,犹豫不决地站在地铁口的空地上,望着这一层层往下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台阶有些踟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总觉得今天的地铁口格外像一个黑漆漆的、已经张大的腥风铁嘴,正在好整以暇地等着我自投罗网。

这不禁让我联想到最近一周以来在地铁玻璃窗上瞥见的那个说不上哪里奇怪的倒影,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上汗毛倒竖,双手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双肩包的肩带,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多生出几分勇气。

尼龙材质的双肩包像一个厚实的龟壳,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带来些微不足道的暖意。

就着这丝微薄的热气,我狠了狠心:要不干脆奢侈一把,打车回去?我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输入目的地后,望着跳出来的近两百的费用沉默不语。

这笔钱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乎就是我一天的工资了,花一天的工资打个车?那算下来岂不是在倒贴钱上班?算了算了,自己这条牛马命还没有那么娇贵!公交呢?我坐公交总行了吧?我不甘心地打开地图,结果导航显示公交需要换乘3辆,共计2个多小时,更别提下来还要走1公里。

……早知道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就不选那么偏远了。

我的心里泛上淡淡的后悔,可是即使现在后悔,如果让我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大几率还是会选择那一块的,因为预算就在那里,到手6k的工资匹配的也就只有每天长达1个半小时的通勤和郊区拥挤的合租房。

天色越发晦暗起来,狭小的地铁口不断涌现出急着回家的打工人,人人脸上都是一副疲倦不耐烦的样子。

“走呀!堵在这里干嘛?!”“啧!走啊!别挡路!”“嗤!”“啧!”……四面八方的抱怨声朝我袭来,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过想想也是,在生活节奏如此之快的一线城市,人人的时间都像齿轮一样严丝合缝,且被压缩到极致,在这里耽误的一分钟,后续引起的连锁反应可能就是错过一辆地铁,晚到站十分钟,乃至晚回家半小时,从而永远地失去了这一天中独属于自己的珍贵的半小时。

在周遭越来越不耐烦的啧啧声中,我低着头,缩着身子,想要转身给这群着急的人让出空间,然而还没等我动作,身后的大妈们早已举起胳膊肘,顶着我的后背,粗鲁地推搡着我向前走去。

“等…等等…”我没想要现在进站啊!我像个茫然的大白蛾子一样慌张地扑棱着,想要转身后退,然而却为时已晚。

后面的人仿佛是一个个人形盾牌,切断了回头的路,而不断前进的人则是奔腾的水流,带着你一起向前,等我顺着人流不自觉跨下一个台阶后,就只能如同一个提线木偶,顺从地随着人流不断向下。

算了,老天已经帮我做出了选择,再说了,像我这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A漂,不坐地铁难道还真打算花200块钱打车回去?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一起乘地铁呢,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之前瞥到的那玩意儿估计是我眼花看错了,是幻觉!错觉!肯定是我上班看电脑看多了,自己吓自己~!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跟着人群过了安检,刷了卡进入闸机口。

等地铁的队伍排得很长,我从自动扶梯下来后,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几块和其他屏蔽安全门相比,擦得尤其干净的半高安全门,即使这几排安全门后面排队的人明显比其他的少,我也还是目不斜视,宁愿多走点路,排到其他等位点后面。

“呼~”远处骤然亮起了刺眼的惨白光线,巨大的地铁车头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两盏车灯如同这钢铁巨兽的冰冷瞳孔,泛着幽幽的寒光,正无声地俯视着地道中密密麻麻的人群。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身边的、自己的人影在灯光下显得渺小而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缓缓向前蠕动,仿佛即将被吞噬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下一秒,我就被突然响起的“滋滋”喇叭声拉回了注意力。

“列车进站,请注意安全!请各位乘客站在安全线后耐心等待!等安全门开启后再上下车!”几个身穿黑色棉服,有红色“巡逻”字眼袖标的列车工作人员对着身上的小蜜蜂喇叭设备有气无力地重复了几遍,一边用疲惫的眼神扫视着排在队伍第一排的人。

“你好!请不要靠安全门太近!”“你好!请往后退一退!”本就挤得满满的队伍因为这些要求变得更加骚动起来,人人肚子里都有数不清的抱怨话。

“啧!烦死了!”“往哪里退啊?!就这么大点的地。”

“嘶,干嘛呢?!你踩着我脚了!”“呵,全是表面功夫,每次都是出了事了,才想着要补救。”

“真有这个心,怎么不想着把这些半高的安全门改建成全封闭式的?”“就是说啊!每次都只知道拿我们小老百姓撒气!”“啧啧,要是真改建了,怎么给这些人增加工作岗位?”……这些前不久才冒出来的地铁巡逻员虽然脸色不好,但到底没办法说什么辩解的话,只好更加肃着一张臭脸,严格执行自己的鸡毛令箭。

好在,地铁终于到了。

先上后下的优良道德在这座繁忙的一线城市日益消散,半高的安全门刚开,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排队等着进去的人头便开始攒动,我半推半就地在一群人的推搡下挤进了车厢。

原本为了避开有车厢玻璃门的车厢,我特地选了两节地铁的连接处,虽然媒体一直宣传那块地方属于危险地带,号召人们尽可能不要站立,但是对于疲累了一天的打工人来说,这块小小的连接处属于难得清净风水宝地了。

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自带小板凳,像土霸王一样牢牢地占据在此。

就比如现在。

我环视了一圈,这诺大的地方全都坐满了自带小板凳的人,这些人犹如壁虎一样,牢牢地贴在凳子上,头也不抬地刷着自己的手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该死的,这群没脸没皮没素质的人!怎么不去死啊!放不下身段也去备一个板凳的我只能忿忿不平地瞪了几眼这群没素质的人,在心里暗骂诅咒几句,却别无他法,只好左挤右推,才终于在密不透风的车厢中寻到一个勉强站得住脚的地方。

“滴滴滴”指示灯发出急促的关门声,塞得满满的地铁门缓缓合上,列车开始前行。

好了,接下来就是保持这个姿势度过1个半小时就行了。

我舒了一口气,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耳机,一抬头才发现,我站着的这个位置正对着车厢玻璃窗。

漆黑的、仿佛要把一切光明都吞噬而尽的隧道里,只有地铁车厢内的车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这冷光折射在玻璃窗上,很快就映射出一个脸色惨白的我的倒影,又因为这玻璃是里外双层结构的,衬得我的影子也被撕裂分出了重叠交错的两层,迷迷蒙蒙又带了些扭曲变形。

一股冰冷的冷汗如蛇般悄然爬上我的后背,仿佛有无形的手指正缓缓划过我的脊椎。

我提了提双肩包带,感受着尼龙和衣服摩擦时的重量,这重量让我的心里稍微多了一丝安全感。

我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催眠,这只是正常的光的折射现象而已,不是什么怪力乱神,我都乘地铁多少年了,难道还疑神疑鬼怕这倒影??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没事的,没事的!话虽如此,可人性深处总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冲动——越是禁忌,越是诱惑。

就像是小时候看鬼片,明知道晚上会怕得不敢上厕所,心里却还是痒痒地想要继续看下去。

我现在就是看鬼片的状态,尽管理智在疯狂地敲响警钟,警告我不要去看,可我的眼睛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不由自主地朝玻璃窗瞥去。

我盯着玻璃窗上那个影子,影子也沉默地看着我,我试着向左转头20度,影子也同时转了20度,我向右身转10度,影子也与我同步进行,我又试着闭上左眼用右眼对着玻璃窗快速眨了眨眼睛,影子也用一只眼对我用相同的频率眨着眼。

“呼。”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真是上班上出幻觉了,自己吓自己。

呃?等等......冥冥之中,潜意识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微笑的嘴角还没放下来,后背先僵了僵,原本带给我温暖和安全感的背包此刻像是无形中装了什么额外的东西一样,重若千斤,勒得我喉咙发紧。

刚才,玻璃窗上的倒影对我眨的是哪一只眼睛来着?是右眼吗?还是左…?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我对着镜子做什么动作,镜子也显示同一个方向的动作吗?我哆嗦了一下,僵着脸木木地看向玻璃窗,明明我现在什么表情也没有,玻璃窗上的扭曲倒影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属于我的诡异笑容,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幽灵正贴在镜子上,打了一个满含恶意的招呼。

突然间,熟悉不过的眼睛——那双属于我的眼睛——以不属于人类的速度向内向外快速地翻转了几下,随后猛地露出大片充满死气的阴森眼白。

“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发出一声高亢的饱含惊恐的尖叫,不顾其他人被我挤到的抱怨,拼命拍打车门,“有鬼啊!有鬼!我要下车!放我下去!”2巧合?“安静”的、只有手机外放视频声音的车厢瞬间被我惊恐的尖叫声填满,原本还沉浸在手机世界里的乘客纷纷抬起头,伸长脖子看向我这个噪音制造处,就连前后几节接连车厢的人也是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一个个似乎都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谁在那边叫啊?““这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啊,估计是个脑子有病的吧?”……车门处站着的人见我情绪激动,不仅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狠狠拍打着车门,还不知死活地想去够紧急刹车装置,不得不联合起来,颇花了点力气,才避开我乱挥反抗的手,架住我的肩膀,将我紧紧地按在车门上。

“做什么你?!想死别连累这一车人!”“冷静点!这东西擅动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身后玻璃窗渗出的寒意像一条无形的毒蛇,黏腻而冰凉的触感一寸一寸地侵蚀着我的皮肤,寒意顺着脊椎蔓延,慢慢传递到大脑皮层。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同时,脑袋也清醒不少,对着旁边几脸“这人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表情的人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喊道:“玻…玻璃窗的影子有问题,它自己会动!”“我是说真的!我看到了!有鬼在那里准备害我们!快!快点下车!”影子?有鬼?按住我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看了看如常的车窗玻璃门,接着又看了看语无伦次、明显处于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中的我,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荒谬和几分恍然大悟。

这恐怕是个不知从哪里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没吃药发病了!肯定是这样,没跑了!嘶,刚才被这疯女人长指甲划到的地方有点痛啊,她该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传染病吧?听说疯子打人也不犯法……几个男人心里打鼓,两两对视了几眼,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车厢内的一些人听到我的这番疯话,早已乖觉地拔腿就走,明显对我避之不及。

刚才还挤得肉贴肉的车厢愣是腾出不少空隙。

“你们还戆着组撒?赶紧把伊按住,侬,侬个小伙子也别躲着不做声,去打那个紧急报警联系地铁那边,让他们等在下一站。”

关键时候,还得是A市土著大妈。

烫着羊毛卷的大妈利索地从板凳上站起,一边指挥着那几个男人把我按得更牢些,一边就势朝远离我的方向跨了几步后,抓住一个脸色苍白的戴眼镜瘦弱小伙,用修炼多年的抢鸡蛋姿势矫健一顶,就把他推到了车厢玻璃窗旁边的紧急通话处。

瘦弱小伙一个踉跄,眼镜直直地和玻璃窗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指甲刮过黑板。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用手指推正已经滑落到鼻梁上的眼镜,眼睛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鬼使神差地看向了玻璃窗上倒影着的影子们。

或许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他莫名觉得窗上的影子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身躯僵硬,仿佛被无形的线束缚着,更诡异的眼睛,空洞、漆黑,却仿佛又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直勾勾、恶狠狠地盯着他,叫他心里忍不住发毛。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耳边不自觉地回响起了旁边这个被摁着的女人那声惊恐的“有鬼”。

难道?“哎哟,磨叽什么呢?快打啊!大家都在等你呢!”大妈热闹尖锐的声音响起:“啧啧,现在这一代的年轻人呐,抗压能力就是差,动不动就说自己忧郁了、精神病了,要么就是要死要活搞***,哪里像我们那一辈,多么艰苦啊,不也熬过来了?还“有鬼”?我看是心里有鬼吧!这个时代哪有什么鬼?新闻上都说了,要相信科学,啧啧,念书的小年轻还不如我这个没念过书的老太太。”

瘦弱小伙心里涌起一阵羞耻,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了?怎么被这个精神病女人的话影响了?他轻微地晃了晃脑袋,在大妈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忍气吞声地掀开了车门左侧立柱罩上的紧急通话装置的保护盖,按照通话按钮,一边在心里摇头,刚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是自己太讨厌这个随便推人、又爱站在道德高点的大妈了,所以看影子才有问题….“我是本次列车司机,请问发生什么事?”“那个,我这里有人突发精神病了!现在人是被摁住了,麻烦你们赶快过来!”旁边有几个热心的群众提醒:“车厢号!是不是要说车厢号啊?”“哪个啊?这是哪节车厢啊?”瘦弱小伙抬起头,上下左右张望了一下,不是很确定那串在播报屏幕旁边的数字是否就是司机需要的车厢号,他试探地开了口“0410..”幸好电话那头的司机开了口:“没事,每个紧急通话都会标记位置,你说的情况我已了解,我这边已经通知了调度中心,下一站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此言一出,无论是那些见义勇为的男士,还是面上看似平静实则高高竖起耳朵探听的在场乘客,除了精疲力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我,所有人心下都是一松。

车厢内原本紧绷的气氛开始松弛下来,那些就缺一笔买耳机钱的手机外放客也开始放松地刷起了短视频。

瘦弱小伙舒了一口气,自觉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任务,见那个讨人厌的大妈又转过头看向他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他赶紧装作擦汗的样子,用手挡着眼睛,避免与这个老太婆进行视线接触,一边趁势走到了人群里。

在他旁边,一个霸占了整根扶柱随意依靠着的啤酒肚中年男子点开短视频平台推送的消息,某营销号故作神秘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中传来。

《惨不忍睹!据说工作人员足足花了1吨水才清洗干净!》在“噔噔噔”让人心里也咯噔的悬疑bgm中,一个明显用了变异器的分不清是男还是女的尖嗓子开始解说。

“10月14日上午早高峰的时候,A市四号线发生了一起地铁***事故,现场乘客尖叫连连,现场惨不忍睹。

从流出来的视频和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该名男子整个人被列车的冲击力撕碎,红色的尸块在铁轨、地铁车体以及站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他的上半身混合着血泥,像一个破布娃娃,直接卡在了地铁和安全门之间,两只已经灰白的眼睛正对着半高安全门上的玻璃,似乎留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遗憾。”

“该事故造成了区域长达1个多小时的交通停摆,小编在场提醒大家……”瘦弱小伙皱着眉头,被迫听完了这段让人不适的视频解说,心里很是想要吐槽这些营销号。

这群吃人血馒头的东西,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人家,非要找出这些视频一遍又一遍地讲解传播,这都是10多天前发生的事情了,怎么还在搏流量……等等!多少号来着?10月14日。

刚刚他看到的车厢号是多少来着?04101….4?这是…..巧合…吗?我现在坐的是几号线来着?细密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爬上他的胳膊。

下一站很快到了,地铁缓缓停下,开启了车门。

瘦弱小伙猛地抬起头,看着安全门前几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和巡警,他们迅速架起那个一脸仓皇的女人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拖走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跟着人流出了车厢,才惊觉这不是他要下的站。

他转过身,本想趁着门灯闪烁车门还没有关闭的时候冲进去,只是想到那个不吉利的巧合,脚下难免软了几分。

这一犹豫,瘦弱小伙就没能进得了车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在他面前关闭,他瞥了瞥嘴,暗暗埋怨自己胡思乱想,眼睛却鬼使神差地直了直,和旁边关上的玻璃窗上的模糊的人影对视了一眼。

灰白的、暗淡的看不清楚轮廓的面容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玻璃,凝视着他,对他眨了眨眼。

瘦弱小伙心中一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低下了头,果断掏出手机,一边往出站的方向走,一边点开打车软件。

顺着地铁行进方向,无数人的倒影在光的折射、反射下,慢慢地在一排排车窗上游移,在逐渐远去的地铁巡逻员的注视下,显露出明明灭灭看不清楚的面容。

3入院迷迷糊糊间,意识逐渐回笼。

我艰难地眨了眨眼球,干涩的眼珠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又被幽冷的白炽光刺痛,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能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我仿佛变成一具空荡荡的躯壳,麻木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我的胳膊和腿绑起来了?这是哪里?奇怪,当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陌生的地方,又被限制了人生自由,按理说应该会惊恐害怕,甚至大吵大闹,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所有的情感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不见,我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一样,只剩下淡漠和平静。

怀着这样的疑问和麻木,我僵着脸机械地挣扎了几下。

“你醒了?”几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似乎是领头羊的女医生脸上带着一种医生特有的冷漠,语调平平地开口:“因为你刚被送过来的时候一直大吵大闹,还试图袭击人,所以我们给你注射了镇定剂,你现在应该会感觉到疲倦、昏昏欲睡以及情绪平静,这些都是正常的药物反应,等药效过了就好了。”

哦,是这样么?我木木地眨了眨眼,嗓音干哑:“这里是医院?”“对,800号精神病院。”

800号…精神…病院?这座如雷贯耳大名鼎鼎有名的、在网上时不时就会被溜出来调侃人的医院,我居然被送到这里了?怎么会?发生了什么?大脑中的海马体开始工作,记忆随着活跃神经元开始不断倒带。

时间回到一天前。

拥挤的地铁站内,大部分急着回家的打工人们埋头匆匆赶路,有一小部分人则是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这个被警察架住胳膊推着往前走的女人,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地铁工作人员,一个个掏出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些好事者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有些则是在心里嘀嘀咕咕: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长得也算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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