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黄铜钥匙的手指微微收紧,古旧钥匙齿痕硌着掌心。
橱窗外飘着细雪,玻璃内侧凝结的冰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街角路灯投下的光晕里,悬浮的雪粒定格成晶莹的星屑。
又来了。
柜台上的鎏金座钟显示23:57,但我知道真正的时刻已经滑入时隙。
挂在门楣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水晶碰撞的清澈声响——这是第十七个午夜出现异常。
"叮——"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的气流卷起账本纸页。
来人黑色大衣下摆沾着未化的雪,羊皮手套轻叩柜台:"听说这里收旧钟表?
"我垂眼擦拭手中的鎏金怀表,秒针在表盘上疯狂旋转:"本店打烊了。
""但你的霓虹招牌还亮着。
"他摘下贝雷帽,银灰发丝下露出年轻得过分的面容,"而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玻璃展柜,"在时隙里谈生意不是更安全么?
"空气骤然凝固。
展柜里十八世纪的法国音乐钟突然奏响《玫瑰人生》,本该静止的齿轮咬合声此起彼伏。
我反手扣下怀表表盖,金属撞击声让所有钟表瞬间噤声。
"三十二街区的守钟人什么时候开始插手东区事务?
"我将钥匙串绕在指间,黄铜齿钥相互碰撞发出细响,"或者说,教会终于忍不住要清理门户了?
"年轻人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程式化微笑:"不愧是最后一位自由守钟人。
自我介绍一下,时隙观测局第七科执行官,编号C-207。
"他掏出的怀表链梢坠着双蛇徽记,"关于最近时隙持续时间异常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