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是绝不可能的,一定要想办法逃走,就算不能逃走,也得在临死前多杀几个叛军。
受压迫而起来反抗的人,即便林牧不会予以宽赦,但他会钦佩人们反抗的意志,会在战后为幸存者们争取更好的未来。
但为了反抗而投身邪神怀抱,罔顾道德人伦,将灵魂卖给混沌做奴隶,像这样的,林牧是绝不与其妥协的。
所以,林牧要藏在门边,这样要是有叛军进来,他就可以出其不意的突袭,若能夺下武器,无论是逃是战,那就都有底气了。
这等待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最早的,没穿越的那二十年,没什么可说的,凡人一个,碌碌无为,倒是最为开心,之后不知怎得,就来了这第西百个世纪的时代,作为遗孤而进入士兵学院,接受了艰苦训练之后又成为了团长,一开始所想的其实很简单,也算是高级军官了,那找个三流杂兵部队任职,过几十年安生日子,总归是没问题的。
可惜没能如愿。
沙漠,雪原,雨林,城市,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打了多少仗,为帝皇夺回了多少个世界了,漫长的战争永不终结,林牧只感觉到疲备,厌烦和无奈,刚穿越时的兴奋和期待都荡然无存。
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因为他曾看到被放弃的居民仍然战斗不休,高喊着帝国之名献出生命,曾看到半个身子被炸碎了的士兵还引爆电池匣与敌人同归于尽,看到那埋葬着千百万战士,覆盖半个大陆的行星墓地。
这是个糟糕的时代,但再糟糕的时代,也有人性的光芒熠熠生辉。
因此,他是绝对不会与叛军妥协的,无论是叛军,异形,还是亚空间中的,林牧的态度坚定不移。
帝皇啊....我将奋战不息,为了人类的未来!来了,脚步声来了,林牧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眼神因为心念而凶狠起来。
门被拽开,他脑中什么也不想,一个猛子就撞过去,把对方扑倒在地,随后用身体和左手死死压住对方,右手则开始摸武器,甭管什么了,有把匕首也行啊。
但林牧还是失望了,他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武器,倒是这女叛军的身材不错,他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身下的躯体不挣扎了,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这才看到一双怒火中烧的双眼,还有那他终于想起来是谁的面容。
砰------“摸够了?”林牧捂着自己的胸口又一步一步挪回了床上,他感觉自己的强化骨骼可能出问题了,但也没敢叫屈。
人家把你给救了,结果你对人家干的第一件事是扑倒了乱摸一通,林牧想了一下自己要是被这么对待会咋做。
嗯,一枪崩了都算心地善良了。
而帕南·帕尔默绝对是个心地善良到不行的姑娘,她只是擂了林牧一拳而己。
趁着缓气的工夫,他也就印证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又回到21世纪了,只不过不是他来时的那个21世纪在林牧的脑海中,很顺畅的就形成了一个信息链--帕南·帕尔默-阿德卡多-流浪者-恶土-夜之城-2077.2077年,巨型企业控制一切的时代,资本的又一个咆哮年代。
真说不好跟40K比,这里是好是坏,在40K,你至少可以真的为人类种族的延续而流血牺牲,但这里的士兵,则完全是在为上位者的荣华富贵而战。
“..喂,被我打傻了?”帕南靠着墙壁站着,看向林牧的眼神除了一点慌乱之外,还有戒备和试探,她刚才其实是非常慌乱的,第一次,她遇到了一个能把自己打个措手不及并控制住的人,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会被杀了。
在下意识的锤了林牧一拳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个绝对的危险份子,搞不好还是个赛博疯子,自己应该给他捆住才离开的。
但现在再捆,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还是得好好沟通一下,而为了以防万一,她索性就在门边方便随时撤退。
没有流浪者可以打一辈子胜仗,及时撤离也是明智之举。
“谢谢你救了我,这个思情我记下了。”
林牧站起来,郑重的对帕南行了一记帝国礼。
有恩情就要报,这是林牧为人处事的原则,正因为他是个言而有信,临战当先,不摆架子的长官,他才能在那么多场战争里活下来。
帕南点点头,但又摆了摆手,“我就是路过,发现你还活着,就把你给救了,顺手而己,不必太挂,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跟乱刀会有仇?肯定是有仇吧,如果没仇,林牧干嘛单枪匹马的去石脊山杀人呢。
林牧心说,我哪知道那帮人是乱刀会,我要知道他们不是叛军,就是群流寇土匪,那我就跟对方谈谈了,刚才还在对抗混沌邪教的战场上,哪会想到自己又穿越了,“路过而己,他们想打劫我。”
林牧随便说了个理由,还挺合理的,毕竟乱刀会就是流浪者和城市都不要的渣中的渣滓,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哦,这样。”
帕南点点头,就打算跟这人分道扬镳。
毕竟这人的来路不明,还是离远点好,救一命也就是极限了旧她才刚要说第二句话,米契的电话却打了过来,帕南也只好先接电话“喂?米契,你要是还.....”“帕南!你杀了石脊山的乱刀会?!“这回更是连第一句话都没说完,但帕南顾不得发火,就下意识的反驳了米契的话,“我?当然不是我了!”“真不是你?他妈的,那就是乱刀会的这些王八蛋故意找事了!蝎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回非得打疼他们不可!”
“啊?喂喂?米契,你把话说明白,发生啥事了?”帕南瞧了林牧一眼,而林牧也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想着自己也得整几个这时代的基础义体才行,不然连电话都接不了。
米契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之城这边的乱刀会,不知怎的,在一个叫石脊山的地方,***掉了不少人,这些人的领头是个叫纳什的,非说有摄像头看见了喷着阿德卡多标志的车辆从镇子里开出去,那个纳什就叫上了另一个乱刀会头头,来找阿德卡多兴师问罪.帕南扶额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她知道,部族过边境线偷渡的时候可是损失了不少物资,乱刀会是地头蛇,如果真打起来,部族要吃亏的。
她有心想要回去帮忙,可想到自己说的话,还落不下脸回去,又担心部族,又顾及自尊,顿时纠结的要死。
米契也没有说希望她回去之类的话,就是叮帕南在恶士上小心些别撞见乱刀会,然后就挂了电话...沉默........帕南的纠结都写在脸上了,林牧眨眨眼,还是试探着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帕南本想回句没有,但她又想起石脊山的那一地血腥,又看向林牧。
“还真有,走,出去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