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看上去比较老旧的办公楼,窗外的斜阳好像染上了一层莫名的白,整体感觉比较阴暗。
被称作杨队的男子将化验报告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过了良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手上的报告被一滴液体浸湿,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这理论上可能吗?还是说你们提取的样本存在问题,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看着报告结论上那一行醒目的黑色字体“三具骨骼DNA对比结果完全一致,其中两具根据化验年限距今1500年以上”
一连几个问题,语气快且急,杨安之对着面前的人问道。
“杨队,报告肯定没错。”张勤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嗯,我知道了”沉默良久,杨安之接受了这个事实。
“将三具尸体送入03号冷冻库进行密封保存”
拿着报告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杨安之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办公室的摆设很简单,一个档案柜,一张办公桌,上面是一台黑色台式电脑,屋子里没有沙发茶几之类的东西,感觉很不协调。
桌子上除了刚刚的医检报告,还有一份军绿色盒装档案。
杨安之伸手将这份看过不下十遍的档案重新拿回手中,又细细的读了一遍,好像在努力的查找着什么重点。
与其说是档案,不如说是一个志异故事。
档案编码G023875
档案代号 三身
中河市下辖凤山县下面有一个村子,白山村,但是白山村的历史根据村内族谱可以追溯到宋代,背靠白崇山,断断续续九座矮山连成一片,村里老一辈人也称此山为白崇岭,具体名字由来已不可考究。
村子里从前大多数人都是靠着采药为生,如今社会发达了,年轻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村子,走向了外面,因此村子里也只剩下了些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很少。
吴忠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祖上就是赤脚医生,靠着白崇岭上采药过活,儿子吴泽正赶着高中暑假回家,帮着父亲一起上山采药。
小时候吴泽就是村子里的孩子王,经常趁着家里大人不在,一帮娃娃组队去山里探险,那时候小,感觉山是那么高,现在再看,好像也没有当年的巍峨了。
吴忠带着吴泽走在进山的土路上,四周有一些落叶枯枝,踩着嘎吱嘎吱作响。
“老爹,咱们搬城里去住吧,天天这么采药,你看你的背都驼了,咱们去城里,找个活干也比这个强啊。”
“臭小子你懂什么,你爹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山里有好宝贝,老一辈人都说这里灵气足,有灵药,你看我前两年不就采到一株五十年以上的何首乌,要不你上学的钱哪里来的?”
吴泽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一辈子可能也就那一次了,什么灵气足,太封建迷信了。
走着走着,四周好像起了雾,迷蒙的白雾渐渐扩散了过来。
四周的鸟好像也不再叽喳的叫了,确切的说是好像消失了一样。
“老爹,怎么起雾了?”吴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感觉四周有些冷,还有一些特别的味道飘散在附近,像是什么东西坏掉的腐臭气味,很淡,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吴忠停下了脚步,往儿子这边靠了靠,“我上了这么多年山,没见过起这么大雾的时候啊。”
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穿行,一团一团的黑影在靠近,当即就把吴忠父子俩吓坏了,伸手拿出了背后的采药工具,小心的前进着。
“老爹,要不咱们回去吧。”吴泽颤抖着说着。
吴忠没说这么,但是拉着吴泽就向着来时的路走去,但是越走,好像距离那团黑色越近,吴忠眼看这样不行,一咬牙,握紧手中的锄头,拽着吴泽向前冲去。
近了,更近了,当吴忠心里各种猜测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面前那几团漆黑的影子是什么,那是几栋院落,好像是一座庙宇,四周有一些坍塌的建筑,几栋完好的院子孤零零的坐落着。
正门口的牌楼还很完好,但是应该也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奇怪的是匾额也是石制的。
上面有一些绿色的青苔一样的东西,将字迹掩盖了大部分
吴忠只认出第一个白,向着旁边的吴泽小声问道:“娃,那上面写的什么?”
牌匾不高,吴泽拿着手里的工具,对着上面轻轻扫了扫,仔细瞅了瞅那褐色仿佛陈年的血迹的字,缓缓地和吴忠说道,是白玉观。
“白玉观?”吴忠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这白崇领上有什么道士,更别说叫什么白玉观的了。
天色透过雾气好像渐渐暗了下来,奇怪的是吴忠父子俩进山的时候是清晨,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
“爹,你看外面好像阴天了,是不是要下雨了,下了雨,雾应该就散去了,咱们在这庙里避避雨再出去吧。”
吴忠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玉观很疑惑,看着外面的天色,确实是黑云密布,心里也在纳闷,记得昨晚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啊,所以才决定今天进山采药。
虽然疑惑,但是听着儿子的话,感觉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和吴泽两人互相依偎着走进了门里。
一进庙门,四周比较空旷,主要是被院落中间的大鼎占据了视线,鼎长三米左右,高也有一米半,上面刻着一些类似云纹的刻痕,比较让人在意的是,大鼎的前侧左侧和右侧,分别突出着三个类似人类头骨的骷髅,中间较大,两侧较小。
这可把吴忠和吴泽两人吓了一跳,但是这院落毕竟比较空旷,下雨的话也遮不住,吴泽好歹念过几年书,胆子从小也比较大,心里对这些东西感觉奇怪,只是刚刚突然看到,有些不适应而已,看了他爹一眼,然后对着大鼎方向走了过去。
随着不断的前进,吴泽感觉四周的味道好像浓郁了起来,就是那股腐臭破败的味道。
慢慢走到大鼎前两米的时候,定睛看去,吴泽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鼎中躺着三具腐烂婴儿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浑身遍布脓血,头颅与身体分离,头按照大鼎表面青铜头骨方向摆放,身体好像三支寺庙内的大香,直着立在后方,那肚内也是混乱一片,几根纤细的肠子分离而出,好似点燃的佛香。
吴忠看到儿子矗立在大鼎前方,也不动作,便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娃,你站着干啥呢?那里边有啥看的这么入迷?”
吴忠走到吴泽身边,只见吴泽双眼圆睁,嘴角抽动,口水直流。
“娃,娃,你这是咋的了,你可别吓我啊”吴忠一边摇晃着儿子,一边嘴里大叫着。
就在此时,一个惊雷打破了原本安静的院落,豆大的泛着莫名黑色的雨滴落了下来,开始还没有什么,随着雨势的密集,周围腥臭的味道更加浓郁,吴忠的脑袋也逐渐开始犯晕。
看了那黑漆漆的主庙一眼,吴忠决定先把儿子拽进去避一避,等雨势稍小,就带着儿子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吴泽就被吴忠半拖着,慢慢的走进了庙宇的内殿。
内殿四周也很是破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断掉了香火。
正前方是一些祭拜的香炉,那香炉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泛着暗红色的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吴忠也没敢往下细想。
奇怪的是,香炉有三个,供桌上确是什么都没有,也不对,原本这里存在着什么,因为沾满灰尘的漆红桌面上有着三个黑色的印记。
“这以前供奉的,是三清吧。”吴忠心里想着。
“三生三身三如来,无相菩提,饮肉,得长生”四周逐渐开始出现呢喃低语,声音逐渐变大,仿佛是古佛的诵经,又好像是不可名状的低语声。
吴忠的眼里,供桌上的黑色印记逐渐纠缠上升,逐渐长出了骨骼血肉,像个扭曲的人形一样,三具身体纠缠在一起,猩红的液体流满全身,遍布裂痕和骨刺的手逐渐的伸向自己。
此时的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不断的向下挤压着自己,全身动弹不得。
“啊,啊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吴忠看到血水逐渐蔓延到吴泽身下,吴泽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他用手不断的扣着头皮,好像其中有什么要出来一样。
不断的挠着,挠着,渐渐的头发被硬生生扣了下来,两侧头皮外翻,双眼泛白,已经是死了,异变还没有结束,吴泽本身手脚没了动静,但是他的体内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撕~卡卡卡”随着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头皮顶端硬生生被顶出来个大洞,两具巴掌大小,带着血肉的人形东西爬了出来。
吴忠目眦欲裂,仅存的一丝理智中仿佛看到了那两个怪物说不出是眼睛,还是黑洞中流露出的目光是那么亲切。
就这样,吴忠被***的昏迷了过去。
“爹~”那两个畸形怪物,爬出来瞪着那黑漆漆的孔洞,看着眼前的吴忠,嘶哑尖锐的叫了一声后,也没了声息。
吴泽的尸体,两团畸形的血肉怪物,就那么趴在这诡异的庙内,好似外面的血肉鼎炉浮雕一样。
两天过后,随着吴忠两父子的失踪,村内也开始进行了搜寻,报告了当地的护林队。
在距离山顶一公里左右,找到了疯癫的吴忠,他不断的喊着“娃,娃”
在吴忠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搜寻队发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周围散落着褐色的血迹,当即报了警,洞口较小,避免发生意外,警方和护林队一起,将洞口扩大。
探照灯打下去,发现洞口本身没有多深,只有五米左右,但是洞内的一幕将看到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应该说是一具尸体,头皮分裂,颅骨上有两个血洞,好像还冒着驱虫,旁边两具成人三分之二大小的类似人型生物,浑身血肉模糊的在其身旁。
更诡异的是,他们盘坐在地,互相背靠,手成拈花状,他们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幅度,好像在笑,配合身后那好似仙光一样的大片血迹,制造出无比诡异恐怖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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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人看,但是自己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