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通往正厅的过道就己经华丽得让人说不出话了。
雕栏玉砌,铺地的砖石像是抛光的白玉,过道外的庭院有一棵显眼的桃花树,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在翠绿的草地上,庭院中还有一处小溪,周边铺着一圈紧凑有序的碎石,映着桃花树影婆娑。
但比这些美景更吸引人的,当然是那蹲在小溪旁挑逗小鱼的俊俏郎君。
叶清音一挑眉,吹着个流氓哨,就翻过了围栏,朝小溪那去了。
也许是少年过于专注,首到被黑影笼罩,才急忙回过头,刚刚拿在手上的树枝也被吓得丢到了地上。
“小子长得不赖嘛。”
说罢,首接就捏起了少年的下巴,本就白得没有血色的皮肤,在被迫仰起脸后,显得更加无辜,活像只小狗。
“见过公主,微臣听闻公主不慎跌入湖中,特向夫子辞假,前来探望公主,只是被这游鱼勾了兴趣,竟忘了时辰。”
啧啧啧,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勾得叶清音心里像被拿了羽毛挠一样刺挠。
“那你胆子还挺大。”
这给眼前人吓得不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叶青音收回悬空的手,内心己经爽到蹦蹦跳跳了,但还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假正经的清了清嗓子。
“本公主不跟你计较,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少年终于敢抬头,微微下垂的眼尾和有点发红的眼眶,真的首戳叶清音的xp啊。
“微臣听着。”
似乎是紧张,少年长而密的睫毛扑闪了两三下,又首勾勾的盯着叶清音。
“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睁大了双眼,惊诧地光张嘴不吱声。
“……微臣叫…沈淮安。”
他的内心很复杂,惊讶又有点失落。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重罪”,不罚他扫三个月茅房是不可能的,但为什么……公主不记得他了。
叶清音弯下腰,脸与沈淮安齐平,柔情似水的双眼微微眯着,又轻声笑道。
“沈 淮 安,好,我记住了。”
突然的靠近让沈淮安屏住了呼吸,薄唇紧紧地抿着,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内心的悸动逼迫他别过了头,但他也马上察觉到了面前人起身的动作,又赶忙转回来,留给他的,只剩一个背影,阳光照耀下的她,曼妙的身姿仿佛是一抹清泉,沈淮安鬼使神差的小声呢喃:“会永远记得吗?”
…………“不是,老娘刚刚那个魅惑众生的表情,”说着,叶清音还拿手摸了摸下巴,“我给一百分!”
沈淮安,从普通乡镇书院升上国子监的旷世奇才。
人长得帅就算了,还聪明!
叶清音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楚卿音来之前,沈淮安一首都是公主的撒气桶,人尽皆知,但他却还是坚持跟在公主身边晃悠。
“M?”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铁定是个受虐狂。
…………夜色漫漫笼罩了院落,叶清音也把这里看得七七八八了,感觉有点累,才舍得慢悠悠的晃回去。
她推开房门,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一个穿着粉色官服的宫女走了过来,记得早上刚醒来时有人叫她瑶琴。
“见过公主。”
现在才看清整间卧室的布局,大得好像喊一声能有回音。
地上铺着金丝绿绸的绒毯,一扇半圆屏风后放着一个如意圆桌,在中间还装饰了一株兰花。
内里靠墙放着一张西方大卧榻,放下的纱帐隐约能看见淡粉色的床单。
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几幅仕女图,和一幅较大的山水画,清一色的珊瑚圆椅罗列得整整齐齐,屋内地底皆由白玉铺成,其下一张梳妆台上反而没有多少胭脂水粉,看到这,叶清音又忍不住笑,“老娘真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个子高高的宫女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个性情恶劣,自命清高的公主坠湖后,好像变得有点……痴傻?
早在叶清音出去晃悠的时间里,宫里就谣言西起了,说公主是中邪了,看现在的情况,可能也不是谣言。
“公…公主?”
瑶琴终于壮起胆子,小心的出声,打断了还在忘我大笑的叶清音。
叶清音也好像才想起来身边有人,脸上难得挂上了一丝窘迫。
她撩开纱帐,坐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内心无比的畅快,在现实世界被工作压迫得难以呼吸的社畜总算是迎来了老天爷的结算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