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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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思市人民医院的儿科病房里,病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面色潮红的小男孩。

他打着点滴,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病床的另一端,沈咲也悄悄地望着这个小男孩。

她倒是没生病,身体壮如牛的站在病床旁边。

“生病发高烧应该很难受吧,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陪着你的。”

沈咲慢慢的趴在病床边,凝视着他的侧脸。

许衾白确实好起来了,不过那也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发着烧,但也听到了沈咲的碎碎念。

她早就走了,在他躺在病床上的第一个夜晚。

不过那也没什么,只是她妈来接她回家了。

养病的时间里,陪着他的,只有严肃的管家。

他不想这个老头来,但确实相比之下,那个人也不会来,他需要一个名义上陪床的监护人。

————十岁的许衾白,失去了他的母亲之后,遇见了太阳一般温暖的沈咲。

自此以后,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接近他的太阳了。

他甚至不用专门去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个傻傻的女孩,在短暂的陪床时期,自爆了家门。

上到八十岁的老奶,下至一岁的小堂弟,她全都说了个遍。

怎么有人能这么蠢,他暗暗的想。

那一天起,他卸下了坚硬沉重的外壳,在心里戴上伪装的面具。

第一次求饶,是为了去见她。

果然,对于强者来说,强硬的反抗并没有用。

适当的示弱反能带给他更多。

或许是因为亏欠,更深层次的应该是心虚。

他名义上的父亲对于他的要求并没有多说什么。

绪思市是母亲的娘家,他要求住在绪思市的要求并不过分,反倒是得到了那人的支持。

那个伪善的父亲,在背叛了那个爱穿白裙的女人后,居然理所应当的默许她的死亡。

他看见了,对于那场谋杀,他是唯一的见证者。

母亲下葬那天,阴雨连绵。

偌大的灵堂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哽咽声。

作为许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早己习惯那些虚荣恶心的亲戚。

母亲的离世,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各家小姐上位的最好时期,对于这个,他并不在乎。

可惜,他再也无法触碰那个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温柔女人。

等到所有人离场,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也强撑着保持继承人应有的礼节,只是望向那张笑盈盈的黑白照片时,流露出无法遮掩的无助。

不能相信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是母亲的死教给他的最后一课。

此后,许衾白的人生被湿冷阴暗的那面,紧紧的束缚。

也许活着,是为了仇恨。

如果没有遇到她,许衾白或许活不过西十岁。

西十岁,足够他完成自己计划的报复,为母亲报仇雪恨,是他一生所求。

徐暧,他轻抚着大理石雕刻的墓碑上的名字。

那天,他反抗了许肆昀,没有去上那天的奥数课程。

“妈妈,我来看你了。”

在空无一人的墓园,他跪在母亲的墓前。

也许是思念,也许是叛逆,总之,他想逃到一个地方,一个只有母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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