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车祸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浑身是血地站在司予白面前:“司予白,我没有家了。
”司予白抱着我说:“慕慕,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他在我父母的墓碑前发誓,
这辈子非我不娶。后来,我无意间听到司予白和他的好兄弟谈话:“我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才遇上温慕。”“都是因为温慕,我才娶不了阿茹。
”“你们说温慕怎么不死在那场车祸里啊。”后来,我真的死了。可是司予白,你怎么哭了?
1确诊白血病那天,老天爷像被捅了个洞一样,大雨滂沱。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很久,
脑子一片混乱,像极了父母出车祸那日,我也是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浑身是血,
脑子一片混乱。我拨通了司予白的号码,想了许久后才有人接,对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听起来十分俏皮:“你好,予白哥哥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哦,我可以转告给他。
”我转头看向窗外的大雨,皱了皱眉:“没什么,我先挂了。”没等对面说话,
我就挂了电话。我见过那个女孩,好像是叫柳茹。当时只是在司予白的公司远远地看了一眼,
就被司予白警告了。看着打车软件上叫的车越来越近,我起身朝医院门口走去。
哪怕是我再小心,身上还是淋了雨,裤脚也湿了。刚坐上车,
司予白的电话打了过来:“温慕,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打扰阿茹,她和你不一样,
她胆子小!”我垂眸看着湿了的裤脚,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司予白,我们解除婚约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温慕,
别以为用这种方法逼我我就会回去,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紧紧地握着电话,过了好久,才放了下来。司予白,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结婚了。
2我没回我和司予白一起装修的房子,去了父母留给我的家。推开门后,一股灰尘的味道,
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白色的防尘布有些泛黄。我花了两个小时,
把整个屋子收拾了一遍。我疲惫地蜷缩在单人沙发上,身体传来阵阵疼痛。
鼻腔涌出一股热流,我连忙抬头用手捂住,可是血还是透过指缝滴落,染红了沙发。
就像当时我留不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在他们怀里感受着慢慢消失的体温,
绝望与无助笼罩着我。我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的像鬼一样。
看着根本止不住的血,滴落在白瓷洗手台上,格外的刺眼。血迹从客厅一路蜿蜒到卫生间,
我揉了揉涨的发疼的脑袋,得了,白收拾了。等收拾好一切时,我才打开手机。
看到半小时前司予白发来的消息:“你人呢?怎么不在家。
”我还是决定告诉司予白我生病了,毕竟,不能耽误他。“梧桐巷,一会回去。
”司予白没有回我消息,我自己打了车回去。回到公寓时,门是虚掩着的,我刚要打开门,
就听到司予白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辈子才遇到温慕。
”发小陆璟安嗤笑一声:“那你当初还在她爸妈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她一辈子。
”“我那是看她可怜,要不是当初因为她,我早就和阿茹结婚了。都是因为她,
我才娶不了阿茹。”“当时也没有人强迫你,就算不要你的照顾,慕慕她也能过得很好。
”司予白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陆璟安,你今天怎么就和我作对。
你们说温慕怎么就没死在那场车祸里,当初怎么就她活了下来。”听着司予白的话,
我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像极了父母葬礼时,许多人在窃窃私语,
我听到他们说我克死了父母。可是那时候,司予白挡在我面前,隔绝了所有恶毒的话。
我推开门进去,原本闹哄哄的客厅像是被按了静音键。司予白皱了皱眉,
语气有些冷淡:“你怎么回来了?”司予白的话听的我想笑,我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有我相熟的,有我不熟的,我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在司予白身后的小姑娘身上,
像个粉***嫩的小蛋糕一样,看起来香香软软的,再加上那份鲜活的样子,谁不喜欢。
换做我,我也喜欢。3目光最后停留在司予白脸上:“这房子有一半也是我出的钱,
凭什么我不能回来?”司予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朝我的卧室走去,在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说道:“司予白,既然觉得我是累赘,
我们解除婚约吧,从此以后,你想娶谁是你的自由。”“你......你都听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慌乱,我没回答,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
梳妆台上那个爸爸妈妈的合照相框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我急忙打开首饰盒,
发现妈妈留给我的手镯不在了。我冲出房间,抄起茶几上的酒瓶,
毫不犹豫地砸在柳茹的脑袋上,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手镯呢?”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司予白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温慕,你发什么疯!”该死啊,又流鼻血了。
我抬起头,朝司予白笑了笑:“司予白,让她把我妈妈的手镯还给我!”司予白愣了愣,
看了一眼柳茹的手腕。柳茹躲在司予白身后,拉了拉袖子,想要挡住手腕上的手镯。
司予白放软了语气:“是我拿给阿茹带的,既然你这么生气,那我让阿茹还给你就是了。
”柳茹不情不愿地摘下镯子,朝我扔来:“还......还给你。”镯子掉在地上,
碎成三截。我慌忙去捡,可是怎么拼,也拼不起来。屋里所有人都看着我,
陆璟安把我扶起来:“慕慕,把镯子给我,我会找人帮你把镯子修好的。”我没有给陆璟安,
而是紧紧地握在手里,断裂的镯子刺破我的掌心,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我一步一步朝司予白走去,十分用力的给了他一巴掌。我的手上早就沾满了血迹,有柳茹的,
也有我的,在司予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完整血掌印。司予白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这次,
他没有说我,反而冷冷地对着柳茹说道:“柳茹,道歉。
”柳茹拉了拉司予白的衣角:“予白哥哥。”“道歉!”柳茹听到司予白不容置喙的声音,
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情不愿地朝我道了歉。我指着门口:“滚!都给我滚!”司予白没说话,
拉着柳茹走了。司予白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看着司予白都走了,也连忙跟上。我跌坐在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这一刻我只觉得好累。我心想,柳茹她才不是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她就是一个披着***外套的蛇蝎女人。4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我动了动,
陆璟安抬起头看着我:“慕慕,你醒了。”我偏头看向窗外:“璟安,帮我退婚吧。
”陆璟***着我的手:“慕慕,一定能找到可以匹配的骨髓的。”“璟安,
我想我爸爸妈妈了。”我听到陆璟安哭了。从小到大,陆璟安都是一副不崩于泰山的模样,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的像个小孩一样。我让陆璟安帮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医生告诉我,
若是我不接受治疗,可能连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我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够了。
我办理了出院,回了梧桐巷。晚上,我躺在爸爸妈妈的床上,好像他们还在。
许是生病的原因,这一夜,我做了好多梦。我梦到了爸爸妈妈,
梦到了儿时玩过家家时司予白拉着我的手说以后一定会娶我,还梦到了爸爸妈妈出车祸那天。
环山公路上,刹车失灵,冲出护栏的那一刻,妈妈把我抱在怀里,
爸爸解开安全带扑向我和妈妈。温热的血液洒在我的脸上,
妈妈搂着我温柔地笑仿佛还在刚才,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我哭不出来喊不出来,
慢慢的感受着爸爸妈妈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消失。我和妈妈被抬上了救护车,
眼睁睁地看着警察叔叔给爸爸盖上白布。我朝爸爸伸手,救护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手里抓了一把空气,我再也没有爸爸了。.妈妈没有抢救过来,我被爸爸妈妈护住,
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擦伤。我倔强地等在手术室门口,护士姐姐想要把我剥去病房为我上药,
我不肯,无奈护士姐姐只能为我的伤口消一下毒。司予白和陆璟安赶到时,
妈妈已经被推往太平间了。我站在那,眼神空洞。司予白一把抱住我:“没事了没事了慕慕。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决堤一样:“司予白,我没有家了。
”司予白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慕慕,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父母下葬那日,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她也是够冷血的,
听说她爸她妈死的时候她一滴泪都没流。”司予白和陆璟安挡在我面前,
为我挡去了所有流言蜚语。司予白跪在我父母墓前,真诚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
我会一辈子都对慕慕好的。”司妈妈说,司予白从小就想娶我,现在他们就做主,
给我定下和司予白的婚约,若是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一定能够也很开心,
毕竟司予白是爸爸妈妈从小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司予白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像儿时过家家时,他偷偷把司妈妈衣柜里的头纱偷出来戴在我的头上,说我是他的新娘。
从什么时候开始,司予白不再关心我,甚至觉得我烦的呢?
5大概是柳茹进公司后从前台调到秘书部吧。那时候我每天盯着我和司予白新房的装修,
大到每一面墙,小到一块地砖,我都亲自去市场挑选最好的涂料和地砖。
我刚从还没装修好的新家回到司家时,司予白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膀上。
我身上有些灰,司予白穿着高定的西装,我动了动,司予白抱的更紧了。
他和我吐槽新来的前台像个人机一样,什么事都做不好。代收快递会把快递弄丢,
让他去星七克咖啡,开会时给客户,她买小雪珍珠奶茶,美名其曰为公司省钱,
可是客户的脸都绿了。我想起来司予白说过之前的前台休产假了。我说:“业务能力不行,
没有任何专业素养,你是找前台,不是带小学生。重新找一个吧。”后来,
我去司予白的公司给他送饭,前台换了个专业素养更强的,而柳茹则换到了秘书部。
我问司予白时,他说:“柳茹家庭困难,找一份工作不容易。秘书部的工作简单些,
所以我把她调了过来。”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墙,我远远地看了一眼柳茹,俏皮,可爱,年轻。
司予白拉下百叶窗:“慕慕,我相信你是理解我的。”我收回了目光,好像有些东西变了。
之后一次又一次,司予白为了柳茹误会我,警告我,甚至开始不回家。在一次次的争吵里,
我们也渐渐地消磨掉了彼此的感情。以前的司予白,我划破一点皮都能心疼半天,
现在的司予白,嫌我只会待在家里,什么也不会,还花他们司家的钱。可是司予白好像忘了,
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积蓄,足够我一辈子待在家里,也忘了,
他们司家一开始也是背靠我温家起家的。我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