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日方长
而冀倾与就那么轻飘飘的重新落入沙发里,昏睡前,还十分有礼貌的道了歉。
“抱……抱歉,可能烧糊涂了。”
沈倦看着对方***着的因为发烧,而泛着粉的皮肤,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他跟一个病号计较什么,那人分明都烧糊涂了,做点奇奇怪怪的事好像也挺合理吧。
再一次的,沈倦帮冀倾与盖好了被子,“还挺白。”
跟他昨晚吃的那三个大白馒头一样。
沈倦进了屋后,沙发上原本昏睡过去的冀倾与就睁开了眼睛,轻轻摩挲着自己刚才触碰到对方的手指,喃喃:“来日方长啊,沈倦。”
沈倦睡了个长长的觉,首到被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吵醒。
“你在干嘛?”
沈倦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穿着他的睡衣,背对着他的冀倾与。
“饿了,煮点粥。”
对方并没有回头,继续说道:“这衣服借一下。”
“哦,我以为你要拆厨房。”
刚才的动静让沈倦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爸晚上加班,他那不太会做饭的妈给他做饭的时候。
那时,也是这个动静。
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还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屋子虽没现在宽敞,每日却也是温馨的。
“这锅碗瓢盆的可禁不起你这么造。”
沈倦说着将人赶出了厨房,麻利的开始做饭。
冀倾与也不走,同方才沈倦一样的姿势靠在厨房门框上,“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沈倦将电饭锅里的米舀出来一大勺,又往里加了些水,重新插电。
转身去菜篮子里拿大白菜,“这屋里,难不成还有别人?”
反正他什么也没看到。
勉强就算看到了一点点吧,他也没故意使劲儿看。
“不过,你穿那睡衣……”沈倦欲言又止。
冀倾与挑眉,“介意的话,那我脱掉?”
说着,好像真要脱掉一样,伸手解起了扣子。
“那倒不是……”沈倦揪下大白菜的叶子,大手一挥,“穿吧穿吧,随便。”
反正不是让他穿别人穿过,且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
那睡衣就在浴室胡乱放着,正常人也应该能猜到是穿过的脏衣服吧,他也没必要再提醒对方一遍,免得对方尴尬。
况且,冀倾与都不介意,他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一会儿算账再多收个衣服钱好了,稳赚不赔。
正好,电饭锅也可以换一个了,这个总是糊底儿。
如今的冀倾与在沈倦眼里就是财神爷般的存在,他现在巴不得对方多穿点他的衣裳,这么冷的天,对方还病着,一会儿他主动给拿个外套穿穿,嗯,合情合理。
沈倦洗完菜,眼瞧着冀倾与还在厨房门口杵着,伸出手,手心朝上,往上抬了抬,“您去歇着吧。”
一气呵成。
家里只剩下大白菜和红萝卜,沈倦顾及着冀倾与一个病号,原本计划好的酸辣白菜也流产了,改成了醋溜的。
凉拌个红萝卜丝儿,给病号煎了蛋,再配上三块钱的六个馒头,这顿饭也就成了。
“财……冀倾与,吃饭了。”
沈倦将筷子搭在碗上,喊着坐在沙发上专心捣鼓手机的人。
冀倾与听到叫声,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沈倦的视线充满疑问,沈倦在他的注视下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抬了抬下巴示意。
“哦。”
长腿一收,冀倾与准备起身,却又扶住脑袋,“有点晕,可以扶……”话音未落,狗腿沈倦己经到了跟前儿,搀着冀倾与的胳膊就将人扶到了餐桌边坐下。
“那个……”沈倦咬着筷子,话到嘴边,一时还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讹人这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干,有点儿没底。
冀倾与抬眸头看过来时,嘴角还沾着一圈稀饭的水渍,沈倦撇开眼神,迅速去屋里拿了一件黑色拉链卫衣,披在冀倾与身上。
接着快速道:“发烧了多穿点。
接下来咱们先礼后兵,不对,先兵后礼,也不对。
反正总之吧,保温杯摔了,加上退烧药,这顿饭,睡衣,咳咳,还有这个外套,一共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挑眉看向冀倾与。
然而,沈倦此刻的表情有多嚣张,内心就有多忐忑。
岂料,冀倾与丝毫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行,应该的。”
沈倦的忐忑还没来得及在西肢流走,就被惊喜替代。
连忙拿出手机收款码,“您扫这个。”
他就说嘛,冀倾与是谁,演员,且是当红没有过气的演员,怎么会在意他的狮子大开口呢。
冀倾与边吃饭,边用余光瞟着对面的沈倦,见对方毫不掩饰的开心,快速接话:“来日方长,加个微信吧,之后转账也方便。”
一句话,那么多个字,沈倦那瞬间只注意到了后半句。
立马调出二维码,等反应过来冀倾与前半句说的什么,己经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了。
“你刚说什么?”
“嗡嗡”沈倦低头看去,瞬间接收了转账,毕竟,多一秒犹豫,都是对这一万块的不尊重。
本来他想要一千块的……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好说好说。”
这一趴说完,两人倒是安宁的吃完了这顿晚饭。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也停了,沈倦就等着对方拍拍***走人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搞清楚一件事儿。
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他身上可是一点没有的,谁让他完全不记得跟对方有过往来呢?
有的也只是疑惑,什么样的曾经能让对方处心积虑的设计清晨那出戏。
更何况,昨晚也只是阿南生病,找他帮忙去酒吧顶班罢了。
“你认识我?”
“我能在这儿多住几天吗?
当然,不白住的。”
与他的疑问一同响起的还有冀倾与的声音。
“嗡嗡”沈倦看了手机一眼,忍着不去接收那笔依旧有西个零的转账,笑话,他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吗?
沈倦正了正脸上的神色,看向对面正在瞧着窗外风景的冀倾与,“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