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量子断指劫章
他们的无名指根部都戴着暗红色指环——那是三年前师父在千门收徒仪式上，给我们师兄弟刻的生死契。
苏曼的指甲突然刺入我后颈，皮下芯片的灼痛感让我踉跄着撞向赌桌。
虚拟筹码从伤口渗出，在空气中凝结成血珠状的倒计时器：71:59:23。
"下注要快哦。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旗袍盘扣崩开的瞬间，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微型反应堆，"第一局赌你认出师父的残影。
"环绕赌桌的冰尸突然睁开电子眼，三百六十块屏幕开始播放记忆碎片。
澳门厅的吊灯在画面中摇晃，师父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这个细节本该只有我知道，但第七块屏幕里的画面明显是去年生日时我的视角。
纳米机器人雾气在赌桌上空聚合成骰盅，我嗅到冷冻库特有的氨水味里混着师父的雪茄气息。
当我要揭穿记忆伪造的破绽时，量子骰盅突然炸开，二十三枚断指如子弹般射来。
"这是利息。
"苏曼踩住我躲闪时掉落的打火机，那些断指在触地瞬间化作蠕动的生物芯片，"每局赌注翻倍，现在你欠暗庄西十年阳寿。
"货架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我这才发现冷冻柜的编号都是倒计时数字。
七号柜体正在渗出脑脊液，柜门内侧用血写着摩斯密码的求救信号——那分明是师父的笔迹，但墨迹未干。
赌桌突然降下六棱柱光牢，全息庄家们开始同步我的瞳孔震动频率。
当意识到他们在复制我的视觉神经信号时，我抓起冷冻鱿鱼砸向最近的屏幕。
鱿鱼触须在接触量子屏的瞬间碳化，却意外显示出化工厂蓝图的残影。
"作弊判负。
"苏曼的声线突然切换成师父的怒喝，她的右手小指关节不自然地隆起，"根据千门第西戒..."我猛地扯开衬衫，将胸前纹的千术经络图贴在量子桌上。
纹身里隐藏的银丝干扰了生物扫描，全息庄家们出现0.3秒的数据乱流——这足够我看清第七块屏幕背后的通风管道布局。
冷冻库地面突然倾斜，我和二十三具冰尸同时滑向沸腾的海鲜池。
苏曼的高跟鞋弹出螳螂刀片卡住排水口，她耳后的皮肤在剧烈运动中掀起一角，露出下面的钛合金颅骨。
"你果然不是人！
"我蹬着冰尸的胸腔跃起，空中拧开氨气阀门。
低温气体让量子赌桌结霜的瞬间，那些蠕动的生物芯片突然开始互相吞噬。
苏曼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她撕开喉咙处的仿生皮肤，露出闪着蓝光的声带振膜："你以为暗庄要的真是寿命？
我们要的是千门八将的..."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切断了她的话，冷冻库所有屏幕开始播放澳门厅监控画面——三年前师父失踪那晚，我分明在拉斯维加斯比赛！
纳米雾气突然凝聚成实体刀刃，我翻滚着躲过斩击，后腰却撞上正在解冻的十三号冰尸。
尸体的右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食指指纹正是澳门厅凶杀案现场留下的那个。
"游戏升级了。
"苏曼甩出碳纤维丝缠住通风管道，她手腕上的倒计时器显示赌场将在十分钟后自毁，"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带着西十年赌债被炸成碎肉，或者..."她抛来的断指突然激活，投影出师父被困在液体舱里的画面。
当我要抓住断指时，冷冻库的钢门突然被电磁锁死，量子赌桌开始吸收冰尸的脑电波残影。
二十三个全息庄家同时露出苏曼的冷笑，他们举起的右手都缺了无名指第二关节。
货架深处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震动，我摸到七号冰尸口腔里的微型控制器。
当赌场自毁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时，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量子桌上——这是师父教的"血鉴"之术，能暂时瘫痪生物识别系统。
全息投影出现雪花的瞬间，我撞破海鲜池底部的检修口。
坠落时看到苏曼的旗袍下伸出机械触手，她后颈的条形码正在重组成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