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凝结的算珠粘在指腹，每次拨动都像撕下一层皮。
他盯着眼前《九章算术》残卷上那道"今有物不知其数"的算题，呼出的白雾在羊皮纸表面结出细密霜花。
"戌时三刻前解不开，你就在冷库里过夜。
"秦昭阳的玄铁戒尺突然压住残卷，法家律令特有的青芒在尺面流转，"先天知脉闭塞的废物，也配碰《九章》？
"冷库里三十六盏鲛人灯骤暗，冰墙折射的幽蓝光线中，秦昭阳的绛红法袍刺得人眼球生疼。
他身后五名法家弟子发出嗤笑，有人故意将手中《商君书》残简抖得哗啦作响——那是能暂时提升思维速度的律令道具。
周宇咽下喉头血腥气。
母亲失踪前刻在他锁骨的那枚青铜鱼符正在发烫，这是十三年来第一次有反应。
他强忍寒意继续拨动算筹，突然发现冰晶算珠的排列竟与鱼符纹路暗合。
"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戒尺突然挑起他的下巴，秦昭阳眼中跳动着猫戏老鼠的快意，"要不要师兄教你？
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让你见识真正的法家推演术。
"冰屑从穹顶簌簌而落。
周宇忽然注意到残卷空白处有极淡的朱砂痕迹，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描摹过。
当他的血滴在某个特殊位置时，那些线条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轰！
"整座冷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青铜书架上的《周髀算经》《九章注》暴雨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地面时诡异地悬浮静止。
秦昭阳的戒尺青芒暴涨："你干了什么！
"周宇踉跄着扶住冰柱，发现那些坠落的竹简竟在虚空组成三维星图。
母亲当年临别时的低语突然在耳畔炸响："拓扑是超越维度的语言..."他本能地伸手触碰某颗由《海岛算经》幻化的星子，整个冷库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尖啸。
"拦住他！
"秦昭阳的律令锁链刚甩出就寸寸崩解。
五名法家弟子结成的"法网恢恢"阵刚成型，就被某种更高维的力量揉成废铁——他们保持着结印姿势被定格在空中，眼珠惊恐地暴突。
周宇的瞳孔化作银白色。
他看见冷库正在坍缩成莫比乌斯环，冰晶阵列折射出无数个自我重叠的镜像。
当他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