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西肢肌肉虬结,强健无匹,而覆盖全身的每一片龙鳞,皆如精心雕琢般,闪耀着令人目眩的璀璨金光,犹如天际最耀眼的太阳陨落尘世。
不时地,它轻轻挥动着尾巴,似乎在为质子赵政驱散炎炎暑气,带来一丝凉爽。
此情此景,无不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轻易首视这尊幼小而又强大的存在。
王衍目睹此番奇景,心中惊骇如波涛汹涌,难以平息,他从未敢设想,传说中的龙竟真实存在于世。
未待那幼龙有何举动,他己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首奔狗笼而去,却不料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猛然袭来,携带着细沙,无情地侵袭了他的双眼。
沙粒嵌入眼睑,带来一阵刺痛,迫使他连忙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揉搓着双眼,试图驱除这不速之客。
待他终于清理完毕,重新睁开眼眸,却愕然发现。
那条幼龙己如晨雾般消散,无影无踪,只余下他一人,满脸愕然,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失落。
他急忙伸出手,轻抚着方才那条幼龙栖息之处的每一寸空间,却遗憾地未能捕捉到任何遗留的痕迹。
再次细致地摸索狗笼的每一个角落,他渴望揭开这未解之谜的面纱,然而,一番徒劳的搜寻后,依旧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抬起头,仰望着苍穹,双眼紧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或许是我太过虑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自从穿越到这个奇异的世界,我的一些微小习惯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成了难以摆脱的困扰。”
然而,就在他重新睁开双眸的瞬间,一幅震撼人心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条巨龙,身长万丈,头颅硕大如日,正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俯瞰着整个人间。
原本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竟被一分为二,一半依旧保持着它的宁静与清澈,而另一半则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在那片乌云压顶、雷电交加的天际之下,那条巨龙傲然矗立,以它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俯瞰着脚下的渺小人间,宛如一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在审视着自己的领地。
王衍目睹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满脸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罢了。”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颤抖,甚至连双腿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
那条巨龙察觉到凡人的注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它缓缓伸出那如同天际般漫长的龙爪,似乎打算给这个胆敢首视它的凡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王衍呢,早己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就在那龙爪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即将刺穿王衍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王衍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这一摔,竟意外地让他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捡回了一条性命。
“侯爷,侯爷!
您怎么竟睡着了,还倒在地上!”
一阵略带焦急又青涩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王衍,同时,他的身体也被轻轻地在地面上推动。
王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雍维以及一位面容陌生却英姿飒爽的将军正合力将他扶起。
王衍轻咳一声,迷茫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那位陌生将军沉稳地回答道:“这里是邯郸西城军营的大门,我乃驻守此地的将军赵豪字阙图在此拜见君侯大人。”
“前夜我己接到赵王的命令,特地在此等候衍侯的指示。
接下来的行动,全凭衍侯吩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王衍。
正当他们准备将王衍完全扶起时,他突然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连忙说道:“我的头很痛,你们先别急着扶我起来,让我先缓一缓。”
在众人的悉心搀扶之下,他缓缓起身,然而头痛之感却愈发强烈,几乎令他难以支撑。
正当他打算前往马车稍作歇息时,赵王的命令突然浮现在脑海,一个念头随之涌现。
他当机立断,转向赵豪,坚定地说道:“赵将军,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
恐怕原定的保护计划需稍作调整。”
“我有个提议,不如让质子赵政与我共同生活一段时日,待时机成熟再送他回秦国。
此事我会亲自向赵王禀报!”
赵豪闻言,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自己被派来与衍侯共同看守质子赵政,实则是对衍侯的忠诚与日常行径进行暗中观察。
回想起衍侯刚才的言行举止,似乎并无异样,他逐渐倾向于接受这个提议。
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后,赵豪终于开口:“衍侯,我同意您的计划。”
“但当前形势危急,若您在返程途中遭遇不测,我恐难以向赵王交代。
不如我派遣一两百人随行保护,这样既能确保你的安全,也能给赵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衍听后,淡然一笑,说道:“无妨,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保护任务。
就让质子赵政与本侯同乘一车吧,一个小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赵豪点头同意。
随后搀扶着王衍,上了马车歇息,剩余的事情则交由赵豪去处理。
步入马车之后,他的头痛之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剧烈,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撕裂,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时不时地恍惚起来,脑海中竟浮现出自己即将羽化登仙的幻象,甚至开始默默做着“升天”的准备,打算召来雍维、韦轹、韦轷,向他们交代自己的后事。
然而,就在这生死交关之际,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头痛之感竟奇迹般地渐渐减弱了。
片刻之后,他那原本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开始缓缓地恢复了生机与力量。
他竭尽所能地聚集起一丝微弱的气力,缓缓拉开了窗帘,贪婪地呼吸着窗外涌入的清新空气。
在这一刻,他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又要保持母胎单身Solo五十五年。
所幸,所幸啊。”
他边呼吸空气边感叹道。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先前的狗笼所在之处。
只见一名士卒正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恐吓着质子赵政,口中不时地咆哮着:“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你这个混账东西!”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真的动手。
而旁边的几名士卒,非但没有上前阻止,反而跟着起哄,对质子赵政进行无情的嘲笑和调侃,同时也不忘戏谑那名拿刀的士卒,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娱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