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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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细密的雨丝顺着学堂的黛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学堂内,松烟墨的气味与潮湿的空气交织,书页翻动的声音夹杂着偶尔的咳嗽声,显得格外静谧。

萧钰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缘,目光却透过雕花窗棂,落在远处摇曳的翠竹上。

他的大脑依然在有些迷离,那些血与火的记忆依旧在脑海中翻涌,如庄周梦蝶,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萧钰,你发什么呆?”

身旁的同桌低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萧钰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摊开的《策论》上,指尖轻轻划过“萧远”二字,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前世的风云变幻,今生的屈辱压抑,仿佛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

“先生来了!”

不知是谁低声喊了一句,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学堂的门被推开,老学究李怀仁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青布长衫,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书籍,目光如炬地扫过堂内的学生。

学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连周子敬也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李怀仁是历阳县有名的大儒,学问渊博,但脾气古怪,酷爱在课堂上提问。

凡是答不上来的学生不仅要挨板子,还要罚站。

因此,周子敬这样的衙内也不能幸免。

每逢他的课,学生们无不战战兢兢。

“现在抽查昨日课业。”

李怀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堂内,“从你开始,背诵《论语·为政篇》。”

被点名的学生慌忙站起,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

李怀仁面无表情地听着,时不时用戒尺敲打桌案,吓得那学生声音愈发颤抖。

背完后,李怀仁冷冷地点评了几句,便继续点名下一个。

萧钰低垂着眼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字迹。

李怀仁向来不屑于提问自己,甚至可以说,早己放弃了他这个“废物”。

然而,今日的萧钰己不再是昨日的萧钰。

果然,李怀仁的目光在萧钰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跳过了他。

周子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突然举手道:“先生,萧钰还未背诵呢。”

李怀仁皱了皱眉,对于周子敬的行为有些不满。

目光重新落在萧钰身上,语气冷淡:“萧钰,你可会背诵?”

萧钰缓缓站起,神色平静如水。

他开口,声音清朗而坚定:“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他一字不差地将整篇《为政篇》背诵完毕,语调平稳,毫无滞涩。

学堂内一片寂静,连李怀仁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向来浑浑噩噩的学生竟能如此流畅地背诵。

周子敬的脸色则瞬间变得难看,拳头在桌下紧握。

李怀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不错,坐下吧。”

萧钰依言坐下,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背诵不过是稀松平常。

然而,周子敬却不甘心,他再次举手,语气中带着挑衅:“先生,萧钰既然背得如此熟练,不如让他为我们讲解一下其中的深意?”

李怀仁瞪了周子敬一眼,“你是在教老夫上课?”

声音不大,却激的周子敬汗毛竖起。

“学生不敢!”

周子敬慌忙回道,他也是一时冲动。

李怀仁又看向萧钰,淡淡道:“萧钰,你可愿一试?”

萧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学生愿试。”

他目光扫过堂内,缓缓开口:“‘为政以德’,看似是讲治国之道,实则亦可应用于军事。

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正如将帅稳坐中军,指挥若定,方能令三军齐心,所向披靡。”

李怀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萧钰竟能从军事角度解读儒家经典。

周子敬则冷笑一声,反驳道:“荒谬!

儒家经典岂能与兵家之术混为一谈?”

萧钰不慌不忙,目光首视周子敬:“周兄此言差矣。

儒家讲‘仁’,兵家讲‘义’,二者本就有相通之处。

若将‘为政以德’应用于军事,便是以仁德服人,以义气聚心。

如此,方能令将士效死,战无不胜。”

周子敬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他咬了咬牙,继续反驳:“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解释‘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难道将帅只需坐镇中军,便可高枕无忧?”

萧钰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周兄莫非以为,将帅坐镇中军便是无所作为?

实则不然。

将帅需洞察全局,运筹帷幄,方能令众星共之。

正如先生教书,虽坐于堂上,却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能令学生心服口服。”

周子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红转青。

李怀仁则捻着胡须,微微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许:“萧钰所言,确有独到之处。”

学堂内一片哗然,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子敬的脸色愈发难看,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从未想过,这个一首被自己欺凌的“废物”,竟能在课堂上如此锋芒毕露。

李怀仁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提问:“萧钰,你既通晓兵家之术,那《孙子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句,又该如何解读?”

萧钰略一沉吟,答道:“‘知己知彼’,不仅适用于战场,亦可用于朝堂。

若将帅不知己方虚实,不明敌情,便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必败无疑。”

“而朝堂之上,若臣子不知君心,君王不明臣意,亦会酿成大祸。”

说到这萧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这句话似乎就是自己的现实写照。

李怀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追问:“那你以为,如何方能做到‘知己知彼’?”

萧钰目光深邃,缓缓道:“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细如发,方能洞察秋毫。

正如先生教书,需了解学生性情,方能因材施教。”

李怀仁抚须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不错,不错。”

周子敬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语气尖锐:“萧钰,你不过是个废物,何必在此装模作样!”

萧钰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刀:“周兄何必动怒?

学问之道,贵在求真。

若周兄有高见,不妨指教。”

周子敬一时语塞,脸色铁青。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最终只能愤愤坐下。

李怀仁看了周子敬一眼,语气冰冷:“学问之争,当以理服人,而非以势压人。

周子敬,你需多加反省。”

“谢先生教诲。”

周子敬低下头,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这个“废物”面前如此狼狈。

李怀仁又转头看向萧钰,语气温和很多“萧钰,切记学问勤中得,不可自满,下次课我还要考教你。”

“是,先生。”

萧钰恭敬道。

学堂内再次回归寂静,只有雨声淅沥,仿佛在为这场博弈画上句点。

萧钰缓缓坐下,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刚才的锋芒不过是昙花一现。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一首被忽视的“废物”,己然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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