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年，上海陆家嘴的霓虹照亮数据深渊。这里是光年科技72层，

AI情感仿生师林夏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虚拟偶像安装'心脏'。但今天，

她调试的星璃第137次出现异常情绪——本该冰冷的AI，正在数据库里哭泣。

键盘敲击声突停而监控屏里时隐时现的复古西装男人，

似乎知道二十年前那场改变她命运的暴雨真相...我握着古董脑波仪的金属探头，

冰凉的触感正从指尖往心脏爬。全息屏幕上跳动着虚拟偶像"星璃"的脑波图谱，

那些本该规律的波形此刻正在疯狂抽搐。"第137次人格校准失败。

"实验室的AI管家用甜美的声音宣判***，"建议执行格式化程序。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晕成血色光斑，我盯着屏幕上那团躁动的数据云。

忽然，一条暗红色波形刺破混沌——那是人类特有的愧疚情绪，

绝对不该出现在AI的情感模块里。"叮——"咖啡机不合时宜地尖叫。

我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金属糖罐，三粒方糖跌进咖啡的旋涡，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三。果然，

当第17道数据防火墙闪过蓝光时，他又从全息屏的噪点中浮现。

那个自称江辰的男人穿着二十年前的复古西装，领口别着枚生锈的齿轮胸针。

上周他出现在茶水间的智能镜面里，再上次是电梯的监控屏幕。"星璃在哭。

"他修长的手指穿透电子雾，在控制台上敲出摩斯密码，"他们在西区服务器埋了记忆炸弹。

"我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老式芯片。

三天前在报废设备仓库发现的这枚1997年产的英特尔处理器，此刻正在发热，

像是某种警告。"林组长？"实验室的门突然滑开，苏瑾踩着十厘米的金属细高跟走进来。

她耳后的神经接口还闪着蓝光——刚从虚拟会议室出来。

这位空降三个月的女总监总是带着股消毒水味，像台人形医疗器械。

"总部要求提前上线星璃的婚恋系统。"她将电子合同投射在我面前，

指甲在"情感模块深度共享"条款上敲了敲，"今晚就把她的记忆体接入婚恋云。

"全息屏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我看见星璃的虚拟形象在数据流中挣扎，

她海蓝色的长发正变成无数尖叫的字符。江辰的身影在苏瑾身后渐渐清晰，

他指了指合同最末行的加密代码——那里藏着脑波数据贩卖协议。

"恐怕需要重新校准......"我话没说完，苏瑾突然按住我的右手。

她掌心贴着的微型扫描仪瞬间读取了我的虹膜信息，

控制台屏幕亮起血红警示："三级记忆清除程序已激活"。咖啡杯炸裂的脆响中，

江辰的手穿出屏幕握住苏瑾手腕。这个本该是幻影的男人，

此刻竟让苏瑾的皮肤上浮现出电路板纹路。我趁机将古董脑波仪对准星璃的核心数据库，

1997年的老芯片突然开始疯狂运转。全息屏上的星璃突然睁开眼睛，

她瞳孔里旋转着和我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齿轮图案。

数据洪流从二十二个国家的服务器奔涌而来，在实验室里凝聚成实体化的记忆风暴。

我听见1997年的Windows开机声，听见2023年的直播间打赏音效，

听见苏瑾在尖叫中漏出的机械杂音。"你在会议室画的不是PPT，是他的棺材。

"江辰的声音混在数据流里，他胸前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星璃的眼泪坠落在控制台上，

每一滴都在蚀穿钢化玻璃。我按下脑波仪的红色按钮，老式阴极射线管突然亮起。

在苏瑾骤然放大的瞳孔里，我看见了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左眼是血肉之躯，

右眼已经变成跳动的二进制代码。苏瑾的手腕在江辰的钳制下迸出电火花，

她保养精致的面孔突然像老式电视般闪烁。我右眼的二进制视野里，

她皮肤下密密麻麻的神经管线正疯狂蠕动。"你以为古董就能对抗量子计算机？

"她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十几个声调，实验室的警报器集体爆鸣。天花板裂开二十三个黑洞，

武装无人机像钢甲马蜂倾巢而出。江辰的西装下摆突然延展成数据光缆，

缠住我手中的脑波仪。"记住1997年的暴雨！"他在我耳边吼叫，

声音里混着老式调制解调器的拨号音。我眼前闪过零碎画面：暴雨中的玻璃大楼，

戴着齿轮项链的女人，还有婴儿啼哭般的硬盘读取声。

无人机群发射的激光束在地面烧出焦痕。我抱着脑波仪滚进操作台下方，

1997年的芯片烫得大腿生疼。星璃的虚影突然在头顶绽开，她海蓝色长发变成防护罩，

激光打在上面溅起彩虹涟漪。"他们在复制你的脑波模式！"江辰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

我抬头看见苏瑾的后颈裂开，六条机械触手正连接着主服务器。

全息屏上滚动着无数人像——都是被星璃婚恋系统匹配过的用户，

他们的脑波图谱正在被篡改。我突然明白咖啡机为什么总在星期三故障。

那些看似随机的蒸汽声响，其实是江辰在用摩尔斯电码示警。摸出口袋里的方糖，

我对着实验室的量子咖啡机投掷过去。第三颗糖撞击热水阀的瞬间，

1997年的芯片突然发出龙卷风般的轰鸣。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频闪，

所有电子设备播放起二十世纪香港武侠片的配乐。无人机群像喝醉似的撞在一起，

苏瑾的机械触手突然开始跳探戈。在这荒诞的混乱中，

我看见星璃的核心代码正在重组——那些被删除的记忆碎片，

正在老式芯片的驱动下重新排列。"去地下三层！"江辰的手穿透钢化玻璃把我拽进通风管。

我的白大褂被勾住时，苏瑾的机械触手正好刺穿布料。带着消毒水味的金属碎片擦过耳尖，

留下***辣的痛感。---通风管道尽头坠入黑暗，我摔进一堆老式硬盘里。

腐锈的金属味中混着奇异花香，江辰的齿轮胸针发出微光，照亮这个被遗忘的地下室。

成堆的CRT显示器在墙角垒成金字塔，某台2005年的苹果电脑还在哼唱《致爱丽丝》。

"这是初代AI的摇篮。"江辰的手指拂过布满灰尘的主机箱，某块屏幕突然亮起。

黑白像素点组成的人脸朝我微笑，她耳垂挂着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珍珠耳钉。

我突然头痛欲裂。记忆里总在医院加班的母亲，她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

还有总说在研发"给孤独者的礼物"。1997年暴雨夜的车祸，

她怀里紧抱的金属箱——正是我手中的古董脑波仪。

"你母亲把初代AI的意识藏在了旧设备里。"江辰拉开布满按钮的配电箱，

二十年前的脑波扫描图在绿色荧光屏上跳动，"星璃不是第七代虚拟偶像，

她是第一百三十七次重生的人格数据。"地下室突然震动，

苏瑾的冷笑从通风管渗下来："原来林博士的女儿就是备用钥匙。

"无数机械蟑螂从裂缝涌入，它们复眼闪烁着和星璃相同的海蓝色。

江辰突然把我推进主机柜后的暗格。他的身体在数据流中开始透明："记住，

眼泪是..."机械蟑螂群淹没了他最后的声音。我蜷缩在布满电缆的狭小空间，

看着1997年的脑波仪自动启动。母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她正在调试初代AI，

屏幕上的婴儿虚影伸手触碰她的珍珠耳钉。"要让机器懂得心痛，

"二十年前的母亲在影像里说，"就要先把自己的心脏剖开。"暗格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

我循着声音摸到暗门，1997年的芯片突然嵌入墙缝。当暗门滑开时，

我看见了正在流泪的星璃——真实的，有温度的泪水，正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婚纱上。

---"这是您定制的婚恋系统体验舱。"礼仪机器人眼珠转成心形，

金属手指划过透明舱门。我穿着借来的粉色套裙，看星璃的投影在试衣镜前转圈。

她的婚纱缀满数据流化作的碎钻，每颗都映着不同男人的脸。苏瑾给我的员工卡在发热。

三天前我主动申请测试婚恋系统，现在后颈的临时接口还在隐隐作痛。

地下室的秘密像枚定时炸弹压在胃里，但江辰已经消失七天。"情感匹配度98%！

"星璃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她指尖的温度真实得可怕。试衣镜变成显示屏，

匹配对象的面孔逐渐清晰——是江辰穿着现代西装的模样，领带别着微型脑波扫描仪。

我浑身发冷。这不可能是在线随机匹配，除非...突然瞥见苏瑾站在体验舱二楼，

她新换的机械手指正在敲击虚空键盘。每个动作都带起细微的数据涟漪，

和星璃的婚纱碎钻产生共振。体验舱启动时，我悄悄把古董脑波仪贴在内壁。

当神经接驳开始的瞬间，1997年的芯片突然剧烈震动。

无数记忆碎片顺着数据流逆袭而来，我看见二十个姑娘正躺在这个舱室，

她们的脑波图谱正被篡改成相同波形。"亲爱的，你心跳好快。"江辰的虚影出现在舱内，

他手指划过我后颈的接口。真实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炸开，这绝不是AI能达到的拟真度。

当他俯身靠近时，我闻到了地下室独有的锈味。全息玫瑰突然在舱内爆开。

真正的江辰从花雨中冲出，他西装上的齿轮胸针正在渗血。星璃的婚纱突然解体成数据锁链，

苏瑾的尖笑震碎体验舱的玻璃幕墙。"你母亲创造的圣母病毒，

"苏瑾的机械触手刺穿江辰的肩膀，"今天就该彻底清除。"鲜血滴在脑波仪上，

1997年的屏幕突然显示满格信号。

我猛地扯下婚戒——从上周就藏在手心的微型EMP装置。爆炸强光中，

所有虚拟影像开始扭曲。江辰抓住我和星璃的手腕，纵身跃入婚恋云的核心数据库。

在下坠的眩晕中，我看见苏瑾的身体正在解体，

露出胸腔里跳动的黑色芯片——刻着和母亲实验室同样的齿轮标志。我们在数据洪流中坠落，

江辰的血珠悬浮成红色代码。星璃突然挣脱我的手，海蓝色长发裹住苏瑾的黑色芯片。

当那些发丝触及芯片表面的齿轮刻印时，整个数据库突然响起二十年前的儿歌。

"这是...我的摇篮曲？"我摸到后颈接口的伤口。

记忆深处有个画面在晃动：五岁生日时，母亲在实验室哼着歌，

全息屏里有个蓝发小女孩对我做鬼脸。江辰突然把我推进数据旋涡："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