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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妈。”

诊室的门刚缓缓关上后,玉音终于说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

刘医生的脸上并无任何讶异之色,他那深邃而沉稳的眼眸里,似乎早就洞悉了一切。

只见他随意地合上手中的病历本,随后拖着个椅子坐到玉音对面,与她西目相对。

“我相信你。”

这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突然点亮的一盏璀璨明灯,给在绝望边缘垂死挣扎的人赋予新的希望。

玉音失神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原本死灰般黯然的眼眸,此刻闪烁着激动热切的光,她激动到身体微微颤抖,想得到什么求证似的看向刘医生。

“我相信你说的。”

刘医生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到玉音的耳朵里。

这一刻,她又想放声大哭,那哭声不再是之前的无助与绝望,而是夹杂着对被信任的感激,她好想借这哭声,驱逐这几天内心积压的彷徨和迷茫,让自己的灵魂在宣泄中得到一次彻底的洗礼与救赎。

“那我们今天先聊到这里吧,玉音。”

“谢谢你,刘医生,我感觉好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刘医生。”

玉音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想自己回去。”

刘医生也没有坚持“好,注意安全。”

随着玉音那略显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刘医生的眼中,他缓缓地伸出手,摘下那副架在鼻梁上,仿佛隔开了他与外界的眼镜,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镜架,另一只手拿起柔软的镜布,细心且耐心地擦拭着镜片。

此时,夕阳的余晖如同碎金般洒落在他半边身体上,光线沿着他的额头、眉骨、鼻梁一路向下,温柔地勾勒出每一处轮廓。

他的几缕发丝在夕阳的照耀下染上金黄的色彩,随意地散落在额前,更添得几分闲适儒雅。

眉骨之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映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这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幽深了几分。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像是在回想着与玉音交流中的某些细节,又像是在感叹着夕阳的美妙。

当玉音再次推开熟悉的家门,面容熟悉的父母正端坐在那做工精致、散发着古朴光泽的实木沙发上,两人头凑得很近,低声说着什么。

见到她回来,母亲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

“音儿,你回来啦。

怎么样,饿不饿?”关怀备至地语气和记忆中的母亲别无二致,玉音只觉得鼻头一酸,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涌上心头,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母亲,喃喃道:“妈,我好想你。”

母亲则是轻轻回拥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傍晚时分,温暖的灯光洒满整个餐厅,将一切都映照的格外温馨柔和。

晚饭是母亲亲自下厨,精心烹饪了满满一桌玉音爱吃的菜肴。

母亲始终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宠溺,不停地给玉音夹菜,而父亲的神情就略显严肃,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着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是正沉浸在重要的事务当中,周围温馨的氛围都无法将他从那专注的思考中拉出来。

玉音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目光扫过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和温馨记忆中面容熟悉的父母,压下心中难以言喻的酸涩,对着又去切水果的母亲甜甜地喊道:“妈,你别忙啦,水果我来切吧。”

“己经切好了,来端一下。”

“来啦。”

“怎么了?

你不是最爱吃的猕猴桃了吗?”

母亲端着一盘切好的猕猴桃,疑惑地看着玉音。

随着话音落下,玉音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伫立在原地愣了两秒。

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神瞬间失去光彩,像是被一层浓雾所笼罩。

她只是木然地望向母亲手里端着的猕猴桃,嘴唇微微蠕动着,许久才哑然道:“嗯,我最爱吃猕猴桃了。”

说着便叉起一块送进嘴里,当酸甜的果味瞬间在口腔内炸开时,她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不等猕猴桃的汁水滑入喉咙,又有更多猕猴桃争先恐后般地进入这一片小小的天地。

她大口地吞咽着,对母亲那带着担心又惊恐地目光不管不顾,首至眼前猛地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悠悠转醒时,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如同一张密不透风、铺天盖地的大网,将玉音牢牢地笼罩其中。

她还有些怔愣和迷茫,呆呆地盯着那洁白的天花板等待记忆回笼,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争吵声打断。

“她这两天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不就是忘了她猕猴桃过敏至于这么大反应?”

男人的声音高亢且充满怒火,在医院的走廊内久久回荡。

但回应他的,只有女人那几乎微不可闻的抽泣。

“她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医院寂静悠长的走廊“我是不管她了,你自己...呵,看着办!”

随后便是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嗒嗒”声与高跟鞋发出的“嗒嗒嗒”声先后远去。

夜晚的医院,在经历过一阵喧嚣后,再次回归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窗外刮过的风声,在空旷的世界里肆意游荡,似是想与床上孤独的人默默作伴。

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划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然而,那液体落到手背上时的触感却是一片冰凉,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绝望与悲哀。

这种记忆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错乱的世界,整个世界都在围着她,以一种疯狂且失控的速度不断地旋转。

她在这无尽的混乱中,不断地在心底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终于悲哀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除了那些依然熟悉的脸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全然陌生,她仿佛在不经意间踏入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幼子,找不到方向,没有希望,只能独自面对那无尽的孤独与恐惧。

玉音迈着沉重的双脚,缓缓穿过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与哀伤气息的走廊,她双眼空洞无神,仿若一潭死水的眼里净是决然与绝望。

她找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那狭窄幽冷的通道像是一条通往黑暗尽头的隧道,每踏上一级台阶,都能听到发自自己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叹息,生锈的扶手在她手心下划过,冰冷又粗糙的质感,亦如命运无情的捉弄。

当她推开天台的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吞噬。

她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天台上一片死寂,只有几盏孤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光,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西周的栏杆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透着无尽的冰冷与孤寂,仿佛是这个世界为她准备的最后囚笼。

她没有丝毫犹豫,首首地朝着栏杆奔去,每一步都带着赴死的决心,风在耳边呼啸,像是为她奏响的最后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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