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乔家人...都爱在脖子上种黑豆?
"明河揪着昏迷管事的后衣领晃了晃,那颗痣随着晃动在月光下泛出诡异紫光。
乔喜踹开柴房门的脚还悬在半空,闻言差点被门槛绊倒:"这是魔族傀儡符!
"她反手甩出张显形符,管事脖颈的黑痣突然裂开三只复眼。
"啊啊啊有蟑螂成精了!
"明河尖叫着把管事甩上房梁,自己却缩进乔喜背后的竹篓里。
竹篓随着他发抖发出咯吱响动,活像揣了只受惊的穿山甲。
乔喜捏着符纸的手抖了抖,一半是笑的:"刚才是谁弹指间让魔族跳胡旋舞的?
""那不一样!
"竹篓里探出个乱糟糟的脑袋,明河不知从哪摸出个锅盖当盾牌,"美少女战士的坐骑怎么能碰脏东西!
"话音未落,房梁上的管事突然口吐紫烟。
数十只毒蛛从复眼里涌出,明河抄起灶台上的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娘子退后!
别怕!
看我打地鼠十八式!
"面粉与蛛网齐飞间,乔喜突然瞥见灶神像后的暗格。
她刚摸到半卷泛黄的族谱,就听身后"咣当"一声——明河把铁锅扣在头上,正举着烧火棍与蜘蛛大军对峙:"我乃银河神枪侠!
尔等速速...娘子救命!
它们爬到我脚踝了!!
"最后一声尖叫惊飞了后院的老母鸡。
乔喜忍笑掐诀,灶膛里突然窜出条火龙,将蛛群烧成漫天金粉。
明河顶着焦黑的锅盖转身,鼻尖还沾着面粉:"这个戏法好,要学!
""先把族谱拼完整。
"乔喜将残卷铺在米缸上,却见明河正对着墙角的烧鸡供品咽口水。
她刚要开口,这人突然双手合十对着灶王爷画像鞠躬:"老神仙,借你烧鸡泡个妞,改日还你两头烤全羊。
"画像上的灶王爷胡子突然翘了翘。
"不许动供品!
"乔喜伸手去拦,明河却叼着鸡腿钻进八仙桌下。
她弯腰去抓,正撞上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娘子也饿了吧?
分你鸡翅...哎你耳朵怎么红了?
"乔喜惊慌:“神经病!”
柴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乔喜情急之下拽着人滚进稻草堆。
明河举着鸡骨头的手还露在外面,被她一口咬住手腕才没发出声响。
"奇怪,傀儡蛛怎么都焦了..."乔家大小姐娇滴滴的声音由远及近,"那野丫头肯定还在附近,父亲说祭祀前要用她的血...呀!
"乔喜突然感觉腰间一紧。
明河不知何时用捆仙索把两人绑在一起,此刻正贴着她耳根学猫叫:"喵~她们在玩捉迷藏吗?
温热吐息激得乔喜手肘后击,却撞上块硬邦邦的腹肌。
明河闷哼声还没出口,柴房门"吱呀"被推开,月光将大小姐的影子拉长到草堆前。
"快看鸡腿在动!
"明河突然捏着嗓子学女声,操控鸡骨头跳起踢踏舞。
大小姐的绣鞋猛地顿住,只见油光光的鸡腿正在地上扭出个"S"形。
"闹、闹鬼啊!
"大小姐提着裙摆狂奔而去,珠钗掉进猪食槽溅起水花。
乔喜憋笑憋得发抖,忽然察觉颈侧传来湿润触感——明河正就着捆绑的姿势偷啃她手里的鸡翅膀!
"松口!
"她手忙脚乱去掰对方下巴,捆仙索却越缠越紧。
稻草堆轰然倒塌时,明河护着她后脑勺翻了个身,沾着油花的唇瓣擦过她耳垂:"娘子,我们这样像不像麻花成精?
"突然"砰"地一声,灶王爷画像里真的蹦出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抄起烧火棍追着明河打:"好你个混小子!
让你用烧鸡泡妞!
让你不还烤全羊!
"两人拖着捆仙索满院子逃窜,撞翻了腌菜缸惊醒了看门狗。
明河边跑边回头嚷嚷:"你要这么小气吗?
不就借你只鸡!
明天我给你画个会喷火的灶台!
""画你个头!
"乔喜被拽着飞过鸡窝,眼睁睁看着明河用脚趾夹着毛笔,在追击的灶王爷脸上画了朵大牡丹。
老头气得胡子打结,甩出个蒸笼把两人扣在当中。
蒸笼里挤着两只落汤鸡似的男女,明河突然安静下来。
乔喜正要掐诀破笼,忽觉耳后朱砂纹被轻轻摩挲:"三百年前...是不是也有人这样追着我们打?
"笼外传来灶王爷的惊呼,乔喜转头望去,只见明河指尖金芒流转,竟在笼屉上绘出她前世最爱的红梅映雪图。
那些朱砂梅瓣飘落处,笼屉裂缝里突然泄进万丈晨光。
"我想起来了!
"明河猛地坐起撞到笼顶,"娘子说过要给我做叫花鸡...嗷我的头!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别想讹我,哼!”
乔喜一脸嫌弃,什么东西,还要我做叫花鸡!
“那要不我来给你做,绝对好吃,嘿嘿~”明河笑嘻嘻的说道。
而灶王爷吸吸鼻子,算了,难得臭小子有一丢丢进展,来日再来讨要烤全羊吧,于是悄无声息的退回画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