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公交车那生锈的齿轮嘎吱作响，像一头疲惫的老兽发出痛苦的嘶吼，
把林舒吐到了像打磨过的黑曜石一样闪闪发光的路边。林舒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双脚踩在滚烫的地面上，那股炽热透过鞋底直刺脚心。他微微晃了晃脑袋，
努力让自己从公交车上的颠簸中清醒过来。此时，
海城国际学院那华丽的大门像海市蜃楼一样在他面前赫然耸立，
大门上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炫耀着它的高贵与奢华。
他扯了扯那件破旧衬衫的下摆，手指触碰到粗糙的布料，
这件二手衬衫诉说着二手店和艰难时光的故事。在他周围，
五彩斑斓的名牌服饰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窃窃私语声像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在耳边萦绕，
与紧紧贴在他身上的那种无声的绝望形成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对比。
他觉得自己就像狗展上的一只流浪杂种狗，每一道目光都像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皮肤，
提醒他在这个高雅世界里的地位——或者说根本没有地位。
就连空气似乎都充斥着金钱的气息，那是一曲他消费不起的特权无声交响曲，
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和皮革味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母亲的医疗费像重担一样压在他身上，这痛苦与母亲胸口的疼痛如出一辙。
他的家庭本就不富裕，父亲早年离世，母亲独自拉扯他长大，
生活的重担让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
母亲的病更是让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雪上加霜。这份奖学金，这个机会，就是一切。
他必须成功。他一定会成功。他咽下喉咙里的哽咽，焦虑的金属味弥漫在舌尖，
那味道苦涩而浓烈。他并非没注意到那些注视的目光。它们像小飞镖一样落在他身上，
每一道目光都是对他破旧鞋子、褪色衣服以及他无法完全掩饰的无声绝望的微妙嘲讽。
有些人公然好奇，有些人则满是不屑。他怀疑，
有几个人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奇怪的、近乎捕食者般的兴奋。
在他们面前展示的这场贫穷的景象，对那些“秃鹫”来说就像一场盛宴。就在这时，
她出现了。林悦。她的笑容像她耳朵上晃荡的钻石一样灿烂却又虚假，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那钻石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林舒！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她尖声说道，
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空气，里面满是虚假的关切。
多亏了她那涂着完美唇彩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几乎能听到她甜言蜜语背后的冷笑。
林悦心里想着：这个穷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简直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他的“透视眼”并非超能力，而是多年来解读虚假善意细微差别的结果，
是因生活所迫磨练出来的技能。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看这个可怜的穷鬼，
竟敢和我们呼吸同样的空气。*他回以一个紧绷的微笑，默默发誓要证明她错了。
第一节课在令人胆怯的自我介绍和复杂的理论中模糊地过去了。
项目任务的宣布像一块铅块一样沉甸甸地落在他的胃里，
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需要他根本没有的资源和专业知识。他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孤立刺痛感，
教室的墙壁似乎在向他逼近，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像一把把锤子敲打着他的心。
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大家都忙着组队，形成了一股回避他的浪潮，
把他孤零零地留在一片冷漠的海洋中。不要和他一组。谁都行，就是不要他。
这些想法沉重地悬在空气中，像一团令人窒息的拒绝之云。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他。
他抬起头，是孔霖。这位神秘的奖学金获得者，
光芒如同低语般隐匿在一种沉静而强烈的气质中。“我和你一组。”孔霖说，
他低沉的声音穿透了教室里的嘈杂声，那声音像一阵低沉的雷声，让林舒的心头为之一震。
林舒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丝惊讶——还有一种类似希望的东西——在他胸口燃起。
他不确定该如何看待这个意外的联盟，这根从阴影中伸出的橄榄枝。“好的。
”林舒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声音有些沙哑。他朝图书馆的一个安静角落指了指。
“我们……呃……谈谈策略吧。”他们走着的时候，
林舒碰到了孔霖的手背…… 一阵电击般的感觉，像静电一样，顺着林舒的手臂蹿了上来，
那股电流让他的手臂一阵发麻。他立刻缩了回去，尴尬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脖子。而孔霖这边，
也猛地一缩，他那张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干得漂亮，林舒。
真有你的。他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他几乎能感觉到孔霖对他的评判，
那无声的对他笨拙的审视。他痛苦地想，对方可能觉得他是个没文化的粗人。
由于他一直清楚自己的贫穷，这种社交上的笨拙感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沉重。“对不起。
”林舒咕哝着，避免与对方眼神接触。他在书包里乱翻，表面上是在找一支笔，
但实际上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指碰到了眼镜盒那凉爽光滑的表面，
那光滑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这是他祖父送给他的礼物，
他祖父是个古怪的发明家，他的发明既巧妙又难以预测。“戴上试试。
”祖父当时声音沙哑地说，他的声音因疾病而虚弱，“它们会让你以……不同的方式看东西。
”当时林舒并没有太在意，悲伤和担忧占据了他的内心。但现在，绝望啃噬着他。
他需要某种东西来给他优势，帮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他戴上了眼镜，
双手微微颤抖着。在戴上眼镜前，他满心忐忑，他害怕看到孔霖眼中的厌恶和不屑，
害怕这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世界并没有变成色彩斑斓的景象，也没有透视眼的效果。
但当他瞥向孔霖时，一层微妙的光影，就像热成像一样，在他周围闪烁。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低语，听不见，但能感觉到，那是一股未经过滤的、直白的思绪。真有趣。
他……与众不同。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林舒眨了眨眼，眼镜差点从鼻子上滑落。那不是厌恶，
也不是怜悯。那是……好奇。一种真诚的、不加掩饰的好奇。
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如此强烈，几乎让他头晕目眩。他有机会了。也许，
仅仅是也许，在这个世界里他并不完全孤单。他深吸一口气，一种新的自信支撑着他。
“那么，关于这个项目……”铃声响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安静的氛围，
打断了他们刚刚开始的讨论。林舒收拾东西时，一股甜腻的气味冲进了他的鼻孔，
那股气味浓烈得让他有些作呕。他低头一看。一滩鲜艳的橙汁被故意泼洒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那橙色的汁液在灯光下闪烁着，像一滩粘稠的鲜血。当然是林悦，她站在附近，
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周围是一群咯咯傻笑的马屁精。他握紧了拳头，
熟悉的愤怒在心中升腾，那愤怒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他的内心滚烫。
他正要想出一句精心构思的讽刺反驳的话，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赵阳。他的朋友，
他在这片“鲨鱼之海”中的救命稻草。“说真的，林悦？
”赵阳平时洪亮的笑声此刻变得冰冷，“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林悦甩了甩她那一头精心护理过的波浪长发。“哦，我太抱歉了。”她娇声说道，
话语中充满了虚伪，就像毒液一样。“这是个意外。我想有些人就是不习惯……好东西。
”她的目光特意扫向林舒那双被弄脏的鞋子。赵阳平时阳光般的脾气变得怒不可遏。
“找个和你旗鼓相当的人欺负去，你——”赵阳正要炸毛，林舒拉住了他的胳膊。
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从赵阳身上传来，混杂着一点汗味，这味道让林舒莫名的安心。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没事，赵阳。”林舒语气平静，
仿佛地上的橙汁不是泼在他身上似的。这波澜不惊的态度，反倒让林悦愣了一下。
她原本期待着林舒的暴跳如雷，这样她就能扮演一个委屈巴巴的受害者，博取周围人的同情。
林悦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惊呼，
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裙摆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橙色小点，“哎呀！我的裙子！
这可是我新买的，你弄脏了！”她嗲声嗲气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林舒内心翻了个白眼，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他还没开口，一个身影就挤进了人群。
是苏泽，那个眼神阴郁，让人很不舒服的家伙。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古龙水味道，
像是要把人熏晕过去似的。苏泽站在林悦身边，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迷恋，
看得林舒一阵恶寒。“林悦的裙子很贵的，你弄脏了，当然要赔偿。”他慢条斯理地说，
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
林舒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捕蝇草中，随时会被吞噬。“不如这样，
”苏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给我们当一个月的跟班，这件事就算了。
”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叫好。这场景，
简直就是大型公开处刑现场。林舒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忍受这些？他悄悄地戴上那副神秘的眼镜。
世界在他眼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看到了苏泽内心深处，那如同沼泽般粘稠的，
扭曲的迷恋……“苏泽，”林舒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确定要我当你的跟班？ 毕竟，我怕我离你太近，
你会控制不住你自己……”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的，你内心那些……对我的……特殊想法……”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苏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周围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苏泽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惊恐地看着林舒，
林舒摘下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
”林悦见势不妙，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表情，企图狡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是你自己不小心才弄脏了裙子！”她的声音虽然仍是甜美的，
却明显带着一丝慌乱和迟疑。然而，林舒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种穿透人心的冷静，他嘴角微扬，
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林悦，你可真是个好演员。”林舒轻吐一口气，声音不紧不慢，
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林悦的心脏，“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那天躲在墙角偷看我睡觉，还偷偷拍了照片，就是为了找机会羞辱我。还有你那些小手段，
比如故意把我的作业弄脏，偷偷剪掉我的西装裤……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他的话像是连珠炮一般，毫不留情地将林悦的真面目曝光。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周围的同学纷纷交头接耳，有些人开始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林悦，
而另一些人则对林舒刮目相看。林悦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着辩解：“你……你胡说！
这些都不是真的！”“是吗？”林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那为什么你听到我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所以才这么慌张？”他的话语如同一阵冷风，让林悦更加手足无措。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
却找不到一个支持者。林悦的脸色从铁青变成通红，她咬了咬嘴唇，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却更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林舒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林悦，
你那些肮脏的小心思，我早已看透。从今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周围的掌声渐渐响起，
林舒的反击赢得了大家的认同。赵阳拍了拍林舒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林舒，
你真是太棒了！”然而，苏泽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林舒。林舒满意地笑了笑，
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人群中看到了苏泽那充满恨意的目光。他心里微微一凛，
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林悦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指着自己裙摆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污渍，嗲声嗲气地嚷嚷：“哎呀，我的裙子！
这可是我新买的，林舒，你弄脏了我的裙子！”林舒简直要被这绿茶的段位惊呆了，
这简直是碰瓷界的扛把子啊！他低头看了看那“污渍”，比蚊子腿还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裙子自带的纹路。他真想问问林悦，这放大镜哪买的，这么高清？
他刚想开口，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插了进来：“林舒，你弄脏了林悦的裙子，就应该赔偿。
”苏泽，这朵盛世白莲的护花使者闪亮登场。他站在林悦旁边，
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热，看得林舒直犯恶心。这眼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林悦的男朋友！“赔偿？怎么赔偿？”林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俩人怕不是组团来碰瓷的吧！“很简单，做我一个月的跟班。
”苏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幸灾乐祸，
有的则对林舒投以同情的目光。毕竟，苏泽在这所贵族学校可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得罪了他，
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林舒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四面楚歌。他深吸一口气，
悄悄戴上金手指眼镜。世界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他看到了苏泽内心深处那些扭曲的想法，
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阵反胃。原来，
苏泽对他的“关注”并非出于单纯的敌意，而是……一种病态的迷恋！好家伙，
原来是个隐藏的病娇！林舒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苏泽，
你确定要我做你的跟班？”林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除非你赔得起林悦的裙子。”苏泽傲慢地抬了抬下巴，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赔裙子？那倒不必。”林舒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我只是觉得，
与其让我做你的跟班，不如让你来做我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看着苏泽脸上渐渐浮现的疑惑和不安，
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让他震惊不已的词：“……宠物。”众人一片哗然。“什么？
宠物？”“我没听错吧？”“林舒疯了吗？”苏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
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林舒继续说道：“苏泽，你那么渴望得到我的关注，
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你以为你那些龌龊的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吗？”他每说一句话，苏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林舒摘下眼镜，
轻轻地笑了：“怎么样，苏少爷，我说的对吗？”“你……你胡说八道！
”苏泽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拼命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
林舒却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驯兽师，不紧不慢地继续给这只“宠物”添堵：“我是不是胡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或者，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那些‘午夜梦回’的小场景？
”苏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林舒，
眼神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林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情况不妙，
赶紧跳出来试图挽回局面：“林舒，你别血口喷人！苏泽怎么会……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一边说，一边还假惺惺地去扶苏泽，那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可惜了。林舒冷笑一声，
再次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X光般扫过林悦。
悦内心深处那些恶毒的想法：嫉妒他的脸、嫉妒他的人缘、甚至嫉妒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
“林悦，你又何必装呢？你那点小心思，比苏泽的还精彩呢。”林舒慢悠悠地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话、故意弄坏我的自行车、还偷偷把我借来的复习资料藏起来……要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吗？
”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万万没想到，
林舒竟然能看穿她的内心！那些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竟然被林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件一件地揭露出来！周围的同学也开始对林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
淹没了林悦。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
接受着众人的嘲笑和羞辱。“怎么样，林悦同学，我有没有冤枉你啊？”林舒摘下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林悦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死死地咬着嘴唇，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舒哥，厉害啊！”赵阳兴奋地冲过来，一把搂住林舒的肩膀，
大声叫好，“你这招绝了，直接把他们给打败了！”林舒笑着拍了拍赵阳的肩膀，
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了苏泽。只见苏泽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个人像一尊石化的雕塑。但林舒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苏泽眼底那抹疯狂，
如同岩浆般翻滚，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林舒……”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从苏泽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林悦落败后，像一只斗败的母鸡，灰溜溜地逃离了人群。
苏泽阴鸷的眼神在林舒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也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留下林舒和赵阳站在原地。苏泽的离去让林舒略微松了口气，但心中那股不安却挥之不去，
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还有阎澈，这家伙一声不吭地离开，
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林舒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先前还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现在却又……第二天，林舒依旧早早地来到学校，只是这一次，
他发现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不一样。窃窃私语声、好奇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他笼罩其中。林舒摸了摸鼻子，心想：难道自己一夜之间成了网红？正纳闷着，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林舒，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学习资料，
你看看可能会有帮助。” 说话的竟然是阎澈！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一叠厚厚的笔记，
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林舒感觉自己仿佛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昨天那个凶神恶煞的校霸，今天居然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学霸？周围的同学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我没看错吧？澈哥居然在给林舒送学习资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澈哥改邪归正了？”议论声此起彼伏，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林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围观。
阎澈却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林舒，说：“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学习？
”林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笔记。“谢了。”他干巴巴地说。
心里却犯嘀咕：这阎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别客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阎澈拍了拍林舒的肩膀，语气爽朗大方。赵阳从远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
“舒哥，可以啊！居然和澈哥成了朋友！以后在学校里，谁还敢欺负你！”他兴奋地说着，
完全没注意到林舒脸上那复杂的表情。接下来的几天，
阎澈对林舒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经常一起学习，还时不时地请林舒吃饭，
这让林舒更加摸不着头脑。阎澈的那些跟班们也开始对林舒另眼相看，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找茬。课间休息时，
林舒和阎澈坐在操场上聊天。阎澈的几个跟班站在不远处，
其中一个瘦高个不满地小声嘀咕：“澈哥怎么跟这穷小子走得这么近？也不怕掉了身价。
”林舒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阎澈却猛地站了起来，
对着那个瘦高个吼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林舒是我兄弟，以后谁敢对他不敬，
就是跟我过不去！”那瘦高个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低头道歉。这一幕让林舒心里五味杂陈。
阎澈的举动无疑让他感受到了友谊的温暖，但同时，他也更加怀疑阎澈的动机。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目的？“林舒，
你看……” 阎澈突然指着远处，说道……“林舒，你看……”阎澈突然指着远处，
说道：“那不是你闺蜜李瑶吗？她好像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林舒顺着阎澈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李瑶正迈着她那标志性的大步，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来，
远远地就听见她那爽朗的笑声：“哎呦喂，这不是我们家舒舒嘛！怎么，
跟校霸大人一起赏风景呢？”李瑶走到两人跟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林舒旁边，
胳膊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能让阎大校霸对你另眼相看！啧啧啧，这待遇，简直比中了彩票还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