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吵闹的氛围,这看起来似乎是很平常的一天。
这个老小区,治安监管能力差到极致,更别提隔音了。
一个身形纤瘦的男人,甚是疲惫,他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
他的鼻子很灵,闻到了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臭味。
他本就是一楼住户,再加上在医院连续加班了半个月,这期间他都没有回过家。
他手里拿着手电筒,再加上楼道那微弱的光线,他隐约可以看清些东西。
就顺着这股难闻的味道,他走上了楼,爬了不知道多少层楼,这股味道越来越难闻了。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那味道以一种难以接受的程度散开。
男人身上的戾气很重,他有些不耐烦的拍着门。
生锈的铁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可就是没有人开门。
男人不耐烦的踹了一脚,这门竟然出奇的开了。
他清楚地看到:在客厅的中央靠墙的地方,做着一个女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看着他,视线下移一点,这个女人没有脖子,仅是用几根筷子支撑着身体与头连接。
她的一些部分已经露出白骨了,其余的部分是腐烂着的。
男人十分冷静,掏出手机报了警。
想必明天又会有一场轰动渭城的事件了。
翌日
小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听说这里面死了人呐!”
“没看见,我听他们说死的很凄惨呢!”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吵着,他们话题的中心都不约而同的拢向了这场命案。
但是他们没有人敢上前,毕竟那尸臭味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不一会儿。
渭城刑侦部门就派出了专案组。
车径直开向了人群中央,那群人都识趣的躲开。
看见是警察来了,有一瞬间安静了,但随后人群的议论声音更大了。
一个身高约有一米九的壮汉走下车。
物业经理也在这,这里发生了命案,他这个物业经理自然也是好不了的,毕竟尸体能隔这么久才被发现他也是有责任的。
那个壮汉拿出自己的执照。
“我是渭城刑侦支队队长赵炳。”
物业经理一直点着头,一直点头哈腰的,大概是想逃脱自己的责任。
“封锁现场。”
赵炳说着,对着周围的人大喊:
“警察已经来了,我们一定会给群众一个交代,但是现在,请你们不要妨碍办案。”
人群疏散开之后,这里也已经被警戒线包围了。
赵炳身穿标准深蓝色制服,带着白色橡胶手套,他观察着周围。
“谁报的案?”
物业经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一个有些纤瘦的男人身上。
“他,是他报的案。”
那个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听到这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是说不出来的疲惫。
“把他带回去。”
那个男人被带走了,被带到公安局去做笔录了。
赵炳走上了楼,刚刚踏进楼道,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的味道,就钻进了他的鼻子。
赵炳走到楼上,他观察着每一处细节,走到案发现场,门是开着的,里面的一些重要地方已经被警戒线拦上了。
“怎么样了?”赵炳问。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转过身。
“不怎么样,尸体已经长时间腐烂了,要是用肉眼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回答的是专案组的法医———路行昭。
在场的重要物品都已经被带回公安局了,至于尸体,也肯定会被带走。
但是腐烂已久的尸体刚一被触摸,从皮肤下就不知道渗出了多少不明液体,那尸体的臭味实在是令人难以承受。
公安局。
那个被带回去的男的依旧那么颓废,审讯室内,两个警察都对他无可奈何。
软硬兼施也没有从他的嘴里套出一句话,两个警察也是束手无策。
赵炳推开门:“问的怎么样了?”
两个小警察无奈的摇着头,并将现在的状况告诉了他。
赵炳让其中一个警察回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做笔录的。
赵炳坐在那,不怒自威,气场强大,很多心理防线不好的犯人,会自己主动交代的。
“你叫什么名字?”
问题抛出去许久才落地,才有个声响。
“李池砚。”
“你多大?”
“26岁。”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医院打杂,看护医疗设备。”
赵炳点点头,他仔细的盯着面前的人,他当警察已经十多年了,现在都可以从微表情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李池砚的眉毛不断向上拉紧,这是恐惧的表现,可他的瞳孔又缩小了一点,他明明很兴奋。
“请你说一下案发当天你的行径。”
李池砚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毫不卡顿的交代了自己当天的行径。
“抱歉,我没有记住,请你倒述一遍。”这是十分常见的审讯手法。
因为临时编造的谎言是无法被倒述的。
李池砚点点头,流利的交代了自己的行径,看起来不像假话。
昏暗的灯光下,李池砚的表情显得有些吓人。
他死死的盯着赵炳,眼神中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
“李先生,请你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后续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李池砚留完联系方式就走了。
赵炳刚走出审讯室的门,就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路行昭。
“你在这儿等什么?”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怎么这么慢?我刚才在监控室看了,你问的似乎都是些没有用的。”
赵炳微微屈身,压低了声音:
“我要是没说错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个疯子,或着类似于精神病患者。”
“你在开玩笑吗?”
赵炳皱着眉头,有些事情只能存在于他的心里,不能明说的。
“你那边怎么样了?”
路行昭长叹一声:
“没有好事呗!尸体高度腐烂,部分组织都已经呈现白骨化了,要想查清死因,还要等到明天的化验结果。”
案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要想寻找到突破点,也就只能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