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烙·青铜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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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的水突然倒流。

阿沅蹲在乌篷船头补网,银针穿过苎麻线的瞬间,整条河道泛起青铜色的光。

那些浸泡过十二万年光阴的河水,此刻正从她指缝间渗出星屑,在渔网经纬线上凝结成《连山易》失传的"归藏篇"。

陆厌的杀鱼刀悬在船尾,刀身映出三百里外终南山巅的诛仙碑——碑文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天道绽开的伤口。

"灯油不够了。

"张书桐的声音从河底传来。

他的建木根须穿透船板,缠绕住陆厌的脚踝。

那些木质纹理间浮动着焦尾琴的残谱,每一道年轮都刻着星陨阁处决者的生辰八字。

陆厌感到灵气正被疯狂抽离,仿佛有千万根琴弦在经脉中撕扯。

河面突然炸开,青铜棺椁破水而出。

棺盖缝隙探出的手指捏着半片建木叶,叶脉纹路与阿沅昨夜补网的针脚完全契合。

当陆厌的刀锋触及棺椁时,整条汴河突然静止——每一滴水珠都映出不同时间的画面:三百年前幽荧剜骨刻碑、十二万年前青鸾卫屠城、昨日星陨阁巡天卫被斩首......"这是时之冢的投影。

"张书桐的建木左腿开始炭化,焦黑碎屑落入河水即化作青铜锁链,"每个触碰棺椁的人,都会成为星盘上的刻度。

"---终南山的雪变成了血红色。

陆厌踩着没膝的血雪攀登,每一步都惊起碑林深处的龙吟。

诛仙碑的裂痕中渗出玉髓,落地即凝成幽荧圣女的半身像。

她指尖萦绕的苍白火焰,正与陆厌掌心的《万家灯》经文共鸣。

当第八滴玉髓坠地时,整座山体突然透明,露出地脉深处盘踞的九条赤龙——每条龙的脊骨都钉着三百根银针,针尾红绳连向山脚补网的阿沅。

"这才是真正的《万家灯》。

"张书桐的根须刺入龙睛,扯出星陨阁埋设的"天纲钉"。

那些刻满符文的青铜钉在空中组成河图洛书,缺失的"坎"位赫然是陆厌的心脏形状。

阿沅的银针突然失控,引动龙血在冰面绘出建木图腾——每道纹路都对应她三日前补网时无意间留下的针脚。

赤龙挣脱束缚的刹那,陆厌看见十万年前的自己:那个身着星陨阁玄袍的青年,正将恶念封入青铜面具。

面具内侧刻着细小的谶语:”当你戴上它,世间再无陆厌“。

此刻山巅的风雪中,那面具正戴在星陨阁主脸上,裂痕处渗出与陆厌同源的巫血。

"三尸归一,就在今日!

"张书桐的建木根须缠住陆厌与星陨阁主。

当他们的血交融时,诛仙碑轰然炸裂,碑中飞出的白玉指骨首刺阿沅眉心——那正是幽荧当年剜出的左手骨,骨节间萦绕的灵气凝成七个古篆:”以我巫血,重燃万灯“。

---阿沅的瞳孔变成琉璃色时,整座终南山开始燃烧。

苍白的《万家灯》火焰从她每个毛孔渗出,点燃血雪、融化冰层。

补网的银针在火中重组,化作三百六十五盏青铜灯,灯芯正是被钉在地脉中的赤龙精魄。

陆厌的杀鱼刀突然脱手,刀身浮现出《天条》禁止的"逆劫符",符文中游动着十二万年前羽民国的鎏金髓液。

"原来你才是守灯人。

"星陨阁主的面具在火中扭曲,露出与陆厌完全相同的面容。

他的指尖渗出建木汁液,在空中绘出星陨阁禁术《夺舍篇》,却见阿沅的渔网突然收缩,网上针脚化作《连山易》卦象,将禁术反推回施术者体内。

张书桐的建木根须在此刻炭化殆尽,焦灰中升起幽荧的虚影。

她抚过陆厌手中的弑神匕,刃上"陆厌铸于甲子年霜降"的铭文突然流转起来:"甲子年霜降,正是星陨阁创立之日。

"当匕首刺入星陨阁主心口时,整个终南山开始量子化。

岩石化作数据流,血雪凝成二进制符文,九条赤龙在云端重组为青铜星盘。

阿沅的银针引动《万家灯》本源,将星盘数据导入陆厌灵台——那里沉睡着十万个文明周期的记忆,每个记忆碎片都指向同一个真相:星陨阁才是最初的天道。

"但灯火不灭。

"陆厌握住阿沅的手,掌心的《万家灯》经文突然暴涨。

苍白火焰吞没星盘时,他们听见建木根系在时空中舒展的声音——那是最初的天地间,尚未被叙事篡改的清明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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