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必须有人死去。
戏剧性的吗?
佐伊不确定。她一边开车离开家,一边思索着自己的杀人意图。这一切都取决于本面对她时的表情。他的反应将决定他生命的长短。
交通。
带着信念,她走进诊所,随手关上了门。上午10点左右,洛杉矶的交通一片寂静,阳光被遮挡,没有行人,什么都没有,她悠闲地走进了色彩柔和、有空调的候诊室。时间还早,没有病人坐在油毡座位上。
没有证人。
她走过时向接待员挥了挥手,但又停了下来。
“你是谁?”她皱着眉头问道。
桌子后面那个年轻的金发女郎从发短信中抬起头来。
“哦,早上好!”她把手机挪开。“你有预约吗?”
接待员上下打量着佐伊,她忍住了叹息。她觉得她看起来像个精神病。长长的黑发,光滑的棕色皮肤,以及遗传的祝福,手术的礼物,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特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这是我的诊所,”佐伊说。“但我不认识你。”
“嗯?哦……哦!你一定是钱伯斯医生吧,”接待员微笑着说。“我希瑟。安德鲁斯医生雇了我,这样曼迪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曼迪休假了?”
“嗯,是的。安德鲁斯医生告诉我这很正常。”
“我离开了几天,”佐伊强作微笑,握紧拳头,又松开拳头。“安德鲁斯医生在吗?”
“他应该在办公室,但他告诉我……”
“他跟你说了什么?”
希瑟咬着下唇
“告诉他你到了……”
“什么?好吧,我们还是保守这个秘密吧。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嗯,好吧……”
佐伊大步离开前台,走进大厅。安德鲁斯医生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另一端。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亮了那些拼出叛徒名字的镀金字母。
她递过植入前后的海报。rh血型。拉皮和拉皮。她在储物柜前停了下来。她应该把手伸进去拿把手术刀吗?手里拿着刀,冲进那个***身上,感觉一定不错。太多的回忆告诉她,还是拿着锋利的东西去面对麻烦吧……
他怎么敢像在帮她的忙一样,给她预定加州一个荒无人烟的破旧度假村三天的住宿?当她回来时,她还能看到厨房柜台上的那张纸条;感谢这些回忆。
他甚至没有感谢她从她床下的保险柜里拿了5万现金。她从壁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这是那天第一次。
钢刃塞进她的手里。感觉不错。她把它放在背后,敲了敲他的门。没有回应。
她闯进来,已经在想象动脉喷溅的画面了。一刀划过喉咙,然后她就会跑。跑到大街上,像个杀人的流浪汉。她跑到山上去了。在野外。回归她的根。门打开时,她的笑容显得狂躁。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她的心一沉。她对自己感到恶心。考虑为了钱而杀人?当然,她负债累累。欠了不该欠的人的坏账,但她比这好多了……
也不是野蛮人…
她把手术刀放在他桌上,环顾四周。他的办公室整洁、无菌,空荡荡的。自从上次清洁工打扫后就没动过。窗花的柠檬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她拿起他桌上的单框照片。她和本·安德鲁斯手挽着手,在诊所外面笑个不停。开业的第一天。他们未来在一起的开始。
三年的爱情,又去了哪里?
她放下了照片。当她跪下来检查他桌子下的保险箱时,她的心变冷了,变硬了。门打开。空的。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迈着更沉重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钱伯斯医生在不透明的玻璃上印着粗体的、带有嘲讽意味的大金字。她挑选这些门是因为本总是说他想要那种老派的感觉。
门开了,里面是她被洗劫过的办公室。笔记和文件夹到处都是。后窗开了,飞网推了出来。车流的声音漏进来。她的保险柜空着。25万美元换成了一张黄色便利贴。
本匆忙潦草的笔迹:太慢了,宝贝。
她尖叫了起来。
# # #
尽管本很聪明,在他实施计划的时候把她送到了一个没有电话的地方,但他忘记隐藏他的电子邮件。佐伊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两张以他的名义去澳大利亚的机票收据。这两张票是在她到达诊所前一小时起飞的。
她能猜到是谁用了第二张票。曼迪和本背着她计划了多久?
佐伊告诉希瑟取消所有即将到来的约会,然后匆匆回到她曾经与本合住的公寓。在他们攒钱买房子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工作室。押金是本偷钱的一半。另一半是用来偿还供她上大学的人。
一笔钱就能让她摆脱所有的束缚。
她快三十岁了。几乎没有债务了。她努力工作才有了今天,现在一切都没了,因为她信任错了人。
这些想法像鲨鱼围着漏水的救生筏一样,包围着她的理智。
为了买一张从洛杉矶到悉尼的直飞红眼航班,她忙乱了一个下午,典当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她的愤怒沸腾着。她被机场安检拉到一边。他们想知道她的计划,很难不让真相泄露出去。
但就连她也不知道,一旦找到本,她会对他做什么。
差点错过了航班,但他们最后还是让她上了飞机。
她靠在窗户上,满心欢喜地看着世界缩小。一晚的飞行,然后她就到了澳大利亚。在那里,她会找到本,让他付出代价。
# # #
月亮在海面上闪烁着小而明亮的光芒。
“你相信上帝吗?”中间座位上的中年男子问。“还是你认为这是一个不信神的世界?”
佐伊从窗口转过身去。她笑了笑,试图用直直的牙齿来表达她对他的谈话是多么不感兴趣。
但男人也报以微笑。
佐伊再一次后悔了,微笑对人类和狗的意义不同。
他的年龄肯定是她的两倍。浓密的胡须和稻草人的骨架。他看起来像住在地堡里。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慢吞吞地说。“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如果没有上帝,那么谁来制定规则?谁是任何决定的道德的最终仲裁者?”
佐伊叹了口气。
在20个小时的飞行中,被困在这样的人身边,真是她的幸运。男人另一边的女人傻笑着,又喝了一杯伏特加和可乐。厚重的黑色耳机戴在她短短的金发上,尽管从她对谈话的每一部分的反应来看,佐伊怀疑他们在播放什么。
“我不知道,”佐伊最后说。“我还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
他转向她。
“哦,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每个人都应该好好想想,并在内心深处知道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如果没有上帝,那么一切都是允许的。最终的仲裁者仅仅是最强的。因此,我们有道德义务去做任何我们能执行的事情。”
他边说边垂下眼睛。
他是在看她的胸部吗?他这么明目张胆吗?佐伊看着他手指上的结婚戒指皱了皱眉。
气得她肚子里更紧了。
“如果没有上帝,那杀人就没事了,不是吗?”
那人瞪大了眼睛。
“嗯,我不知道谋杀……但可以肯定的是,确保我们的生活不受束缚成为了我们的特权。”
佐伊笑了。
“不,你看,如果没有上帝,那么我就可以开始杀人了,比如用我随身行李里的手术工具,只要没有人阻止我,我就是对的。对吗?”他的笑容苍白了。
“对不起,小姐,”他站了起来。“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戴耳机的女人站起来,让男人走到过道上。她朝佐伊咧嘴一笑,又坐了下来。
“你是个神经病,”她用欢快的澳大利亚口音说。
“哦,所以你在听?”
女人把耳机套在脖子上。她看起来和佐伊差不多大,但她脸上的微笑是淡淡的、孩子气的。
“罪名成立。你真的把手术工具带上了飞机?”
“没有。我通过金属探测器时,他们拿走了。”
女人笑了。
“哦,哇,你不像是在开玩笑。想和我喝一杯吗?”
佐伊***她的前额。
“当然。”
女人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按了按上面的服务员灯。当她伸手时,她的套衫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了不连贯的刺青。
“国际航班唯一的好处就是免费的酒。”
“我想。不可能是公司。”
女人把手放在心口上。她的指关节上印着海盗的符号。
“受伤了,”她轻声笑着。“我是伊莎贝拉。叫我贝拉,好吗?”
“叫我佐伊吧。”
他们在之前被老风袋作为飞行占用的空间里握了握手
服务员来了。
“你要点什么,佐伊?”贝拉问。
“你在喝什么?”
“是红眼航班吧?”我想点一杯血腥玛丽。”
“我在喝你喝的东西。”
“太好了,”贝拉转向服务员。“请来两杯你们最好的血腥玛丽。”
女主人端来两个塑料杯,半杯装着伏特加和冰,还有几瓶浓缩番茄汁。贝拉用熟练的手倒出果汁,把饮料递给佐伊。
“你一定要尝尝。这是你喝过的最难吃的血腥玛丽。干杯。”
“干杯”。
他们喝了酒,佐伊的脸皱了皱。
“你知道的,”她一边说,一边试图用更多的混合物漱口。“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但这可能是迄今为止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
一个男性的声音回应道。
“我知道一些可能会让你振作起来.....”
她抬头皱着眉头看着老人,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僵住了。一个非人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她像动物一样吓了一跳。
[在果汁流到舌头上之前,水果必须成熟。花要长肉,树要发芽。在树苗长到天空之前,种子必须先落地。受欢迎的种子。地球欢迎。]
佐伊环顾四周。她的心跳加快了,当她试图定位那个声音的时候,恐慌淹没了她的身体。她转向身边的人。
“你们听到——?”
[系统初始化……]
[权限下初始化的系统]
[深红无敌舰队。欢迎你的到来]
系统:[您要注册吗?]
[是][否]
[你的选择时间有限。]
[30]
[29]
佐伊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上帝在对她说话,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数字一直在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