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饵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暴雨在锈蚀的集装箱表面敲出密集鼓点,林三爷的机械义肢捏着半截雪茄,烟灰簌簌落在跪地马仔的脖颈上。

我站在关公像的阴影里数弹壳——三枚带着青鱼帮的鱼鳍纹,五枚刻着治安局的条形码,和昨夜沉塘的会计老吴指甲缝里抠出来的一模一样。

"三爷!

青鱼帮的杂种在葵涌码头劫了货!

"刀疤脸的马仔捂着渗血的左臂,改装过的声带发出漏气的嘶鸣,"他们…他们用的是黄老板船队的冷藏车!

"林三爷的雪茄突然戳进马仔耳蜗,皮肉焦糊味混着惨叫在香火缭绕的堂口炸开。

我盯着他貂皮大衣下摆的粉色晶粒——三天前老吴被拖进地下室时,太阳穴也长着同样的结晶体。

"阿坤呢?

"林三爷甩掉雪茄残渣,机械义肢敲击着关公像的青铜底座。

昨夜这尊神像刚吞下三个藏了窃听器的线香,现在底座缝隙还沾着脑浆。

刀疤脸蜷缩成虾米:"坤哥带弟兄去探路,说冷藏车轮胎吃水深得邪门…"话音未落,机械义肢己经卡住他喉咙,液压驱动的金属手指捏碎声带软骨的脆响格外清晰。

我擦着唐刀的手没停,刀刃映出林三爷抽搐的咬肌。

上个月他处决叛徒时也这么笑,那人被按进滚油锅前喊的是"黄老板要清理门户"。

"阿忠。

"青铜底座突然转向我,"你跟阿坤走一趟。

"刀鞘上的铜环磕在瓷砖上,我垂头盯着他机械义肢关节处的润滑油——和今早码头七号仓库地板上发现的同款型号。

神龛两侧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在妈祖脸上投下青紫斑块。

阿坤踹门进来时带着咸腥的海风,后腰别的三棱刺泛着蓝光。

我认得那淬毒的光泽——上周西贡渔村捞上来的浮尸伤口就泛着同样的幽蓝。

"三十个弟兄,两辆改装海狮。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十字疤,那是去年和黄老板贴身保镖火拼留下的,"青鱼帮雇了越南仔看场子。

"我摸出烟盒在茶案上敲了敲,"算我份。

"阿坤的瞳孔缩成针尖,改装过的虹膜闪过数据流。

他拎起我衣领时,我闻到他袖口的β-苯乙胺气味——黄老板保镖队***的***味道。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他把我抵到关公像前,香炉灰簌簌落在肩头,"上个月码头红油走私被抄,这个月海关突击查货…"我屈膝顶在他改装过的金属胯骨上,藏在袜筒的陶瓷刀贴上他颈动脉,"所以三爷才要抢在青鱼帮前头开箱啊。

"刀刃压进皮肤半毫米,渗出蓝血,"黄老板要是知道冷藏车里装着日本产的量子离心机…"林三爷的紫砂壶突然重重扣下。

阿坤松开手后退两步,喉结上的血珠滚进黑色工字背心。

神龛后的暗门吱呀作响,穿堂风卷起满地掺着骨灰的香灰。

去码头的路上,阿坤把方向盘攥得死紧。

改装车碾过坑洼时,后座六个马仔的砍刀碰撞声像催命编钟。

我数着沿途被破坏的监控探头——七个中有三个的切口角度,和上个月老吴家防盗门的破坏痕迹完全一致。

"你给三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阿坤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S型轨迹,"上周的货轮爆炸案,昨天的会计沉塘…"我按下车窗,咸湿的夜风灌进来,"坤哥是说上周三的爆炸?

那天你不是在维多利亚港赌船吗?

"后视镜里他的咬肌突突首跳,"听说你押的泰国拳王突然食物中毒?

"仪表盘爆出火花,阿坤的机械义肢捏碎换挡杆。

"别以为会看两天账本就能骑到我头上。

"改装车咆哮着撞飞路障,"等会儿你要是腿软,老子就把你塞进液氮罐!

"葵涌码头的探照灯刺破雨幕时,我数到第七个监控摄像头转向死角。

青鱼帮的冷藏车在货轮旁围成半圆,车尾冷凝管喷出的白雾里泛着淡紫色——和黄氏制药实验室的废气颜色相同。

阿坤甩上车门,金属甩棍敲在集装箱上的声响像丧钟。

"听着雏鸟。

"他扯开雨衣露出腰间的黑星手枪,"待会儿跟紧我,要是敢碰货柜封条…"枪口顶住我肋下,"就把你卵蛋塞进离心机。

"货轮汽笛声掩盖了子弹上膛的脆响。

我点燃防风打火机,火苗照亮货柜侧面的日文标识——"生物样本"的红漆在雨水中晕染如血。

阿坤踹开消防栓时,青鱼帮的马仔正从船舱拖出裹着防水布的条状物。

冷冻柜的量子锁泛着幽蓝的光。

当我摸到封条下的钢印时,后颈突然袭来寒意。

阿坤的枪管还带着硝烟味,"你好像很清楚要找什么?

""三爷说这批离心机能救黄老板的制药厂。

"我转动密码盘的手指很稳,"但要是让黄老板知道货柜夹层藏着…"货轮突然剧烈摇晃,冷冻柜的铰链发出牙酸声响。

阿坤的改装眼闪过红光,"***怎么知道夹层的事?

""我怎么知道夹层用铅板屏蔽了辐射?

"冷气喷在我后颈结成霜花,"还是说我该问问上个月失踪的西个码头会计?

"枪口突然移开半寸。

我按下最后一位密码,柜门弹开的瞬间,阿坤的惊呼被冻在喉咙里——十二台银色仪器在干冰雾气中泛着冷光,冷凝管上"黄氏制药"的LOGO正在融化。

货轮汽笛再次撕裂夜空时,对讲机炸响林三爷的咆哮:"阿坤!

货柜里是什么?

"阿坤的喉结滚动,枪口在我太阳穴和仪器之间游移。

我抓起干冰抹在LOGO上,红漆顺着指缝滴落,"现在像走私医疗设备了?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货柜,远处传来警笛呜咽。

阿坤突然调转枪口指向仪器,子弹却在撞针落下的瞬间卡壳。

我扯开防潮布露出底层的文件箱,最上面的照片里,黄家乐正和日本山口组头目握手。

"三爷要的从来不是货。

"我抖落照片上的冰碴,"他要的是黄老板清理门户的借口。

"货轮甲板传来密集脚步声。

阿坤踹翻液氮罐挡住柜门,额头青筋暴起,"***算计我?

""是坤哥教我的。

"我摸出他藏在后腰的微型摄像机,"在黄老板面前,总要有人当叛徒。

"电锯切割铁门的声音响起时,我按下袖口的信号发射器。

三公里外的缉私艇正劈开浪尖,探照灯扫过货柜的瞬间,阿坤撕开合同封蜡的动作像撕开猎物喉咙。

"你以为三爷会让你活到天亮?

"他在枪声中嘶吼,我侧身躲过飞溅的铅板碎片。

当警方的扩音器响起时,冷冻柜底层的铅盒己被我调包塞进救生筏——里面老吴***的交易录像带,此刻正在我防弹背心的夹层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