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有肉,没有你
司徒越看到晚膳的八菜一汤后,嘴角抽了抽。
“秋逅,这也是八菜一汤?”
八菜一汤.......满桌子纯纯的绿叶子......喂牛呢?!
她可以不计较少个十道八道的,但如果少的全是肉,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清汤寡水的,出家呢?
谁想住庵里庙里,她不管。
但她司徒越不住。
秋逅见怪不怪:“晚膳基本都这样。”
司徒越:“......”抠!
太抠了。
司徒越决定把对镇南王的错误评价收回。
本来还觉得这男的有点悲催,被逼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还得担随时被下药的风险。
现在?
就该给他下药!
只是不是chun药,是泻药!
如此苛待发妻,就该让厕所教他做人。
在司徒越看来,不给肉吃跟谋财害命没啥两样。
少菜,可忍;少肉,不可忍。
这绿油油的一片......司徒越恨不能盖镇南王头上,让那臭男人戴着。
筷子一放,司徒越抬脚就走。
“小姐?”
秋逅急忙跟上,跟着跟着......熟悉的路径,熟悉的院子就在眼前。
秋逅堪堪拉住司徒越的衣角:“小姐,这是东院。”
镇南王轩辕慎的院子。
“我知道。”
找的就是狗男人的院子。
既然他不给她肉吃,她就来蹭他的肉。
司徒越毫不客气的踏入前院,走进前厅......一步......“王妃娘娘,请止步。”
门神——镇南王贴身侍卫肖无,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让司徒越更加窝火。
十步开外,凭着她5.0堪比飞行员的视力,她清楚看到饭桌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硬菜,跟自己院子里那一桌子的清汤寡水相比,堪称天堂与地狱。
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司徒越手一抬,肖无只觉一阵酸麻,拦着司徒越的手便耷拉了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司徒越己经越过他,走到饭桌旁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疾步走过来的肖无又惊又怒,满脸防备:“王爷,王妃她......”不怪肖无一脸防备,他可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王爷的贴身侍卫,别说普通人能越过他,就算是御前侍卫,没有几十号人都不一定困得住他。
王妃娘娘虽然出身武将之家,但连花拳绣腿都不会。
今天居然轻易废他一只手,着实让人惊讶。
“退下!”
司徒越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镇南王轩辕慎。
公道的说一句,司徒越也能理解,原身为何看上轩辕慎。
毕竟这长相、这身材,放到现代去,也是妥妥一顶流配置。
怪她念书少,除了一句“***,好帅”,蹦不出其他形容词。
如若放在电视剧上,她也许也会嘴角流出感动的泪水。
但此时此刻,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自己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再想想自己院子里的清汤寡水,司徒越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白衣飘飘,穿得跟个谪仙似的,心肠却是芝麻馅的。
一个字:黑。
黑透顶了!
“你又想做什么?”
连名字都不喊,轩辕慎满脸的嫌弃厌恶,毫不掩饰。
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轻捻…“本王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还敢使那些下作的手段,司徒战也保不住你。”
鬼斧神工的俊颜掠过一丝肃杀之气。
他很少真正动怒,但眼前的女人却三番五次挑战他的底线,连下药都敢。
要不是看在司徒战的面子上,这女人的坟头草都该换好几茬了。
司徒家代代忠烈,铁骨铮铮,除了老将军司徒战尚在,男丁皆战死沙场。
轩辕慎不想寒了老战神的心。
但是……司徒战的面子,自己给过了。
这女人还要作死,他也不介意成全她。
司徒越忍住没翻白眼,毕竟原身确实觊觎人家美色,频下“毒”手。
“放心,本小姐眼中只有肉,没有你。”
她又不是从前的司徒越,一整个有毒的恋爱脑。
再说,哪怕走肾不走心,也得先填饱肚子。
轩辕慎明显更嫌弃,好像有司徒越在,连空气都脏了般。
“回你的西院去。
别逼本王扔你出去。”
吼!
说到这个司徒越就来气。
原身对他下药那次,他就是把原身扔出去。
原身才会因计划失败,伤心不己的哭到睡着,然后......自己就穿了。
如此狗血!
不能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但论起她倒霉的祸因,狗男人必须有名字。
“你以为我稀罕跑你院来......”司徒越气得撸袖子,结果古代的服饰是广袖,根本撸不起。
好气人!
要不是那满桌子青菜她真咽不下,谁愿意见他。
司徒越话音落,肖无冷笑出声:“你擅闯王爷居所次数还少吗?”
胡搅蛮缠,无所不用其极。
倾慕王爷的女子多了去了。
如此不要脸的,除了司徒越,肖无还真没见过。
“那不是......”她!
但。
如今。
是她。
司徒越梗。
可怜自己还没享过王妃的福,就得先背王妃的锅。
太特么憋屈!
这秘密怀着就跟怀孕似的,甚为艰难。
不,比怀孕还难。
人家还有瓜熟蒂落的时候,她估计到死都不敢说自己穿了吧?
不能说,那就只能忍。
深呼吸……再呼吸……司徒越皮笑肉不笑:“好吧,我承认…以前确实是我白瞎了眼,屡屡冒犯王爷。
但如今…我保证,不会再犯那种糊涂,不会再冒犯王爷、碰到王爷一根汗毛......”好吧?
轩辕慎被气笑了。
“白瞎眼?
犯糊涂?”
这女人是专门生来跟他作对的吧?
自我反省都听得他要犯心梗。
司徒越讪笑。
“我的意思是,以前是我犯糊涂冒犯了您,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对上轩辕慎没有丝毫信任的冷眸,司徒越一边吐槽狗男人难讨好,一边又不得不讨好狗男人。
司徒越:我可太难了~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后真的再也不会冒犯王爷。
除非王爷要见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出现在王爷跟前。”
就算你要见本小姐,本小姐也不会出现在你跟前!
谁稀罕呀!
“不过有件事,也希望你答应我......”话落,司徒越就见识了何为最快变脸术。
都说翻脸如翻书。
在轩辕慎这,什么翻书?
根本光速!
黑脸阎王轩辕慎:“你在跟本王谈条件?”
本就谈不上春风和熙的脸色,一秒转阴......乌云密布,雷鸣不止那种。
“商量,只是商量......”没听到她说的“希望”吗?
多么谦卑的语气!
旧社会的狗男人是真心难伺候。
只恨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徒越:“你看啊,你不想见我......”轩辕慎:“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司徒越:“......”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忍。
“......有自知之明的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
所以希望你别再克扣我院里的伙食。”
克扣二字,重重落下。
人,她不要。
但饭,必须得吃。
还得吃饱吃好。
轩辕慎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更阴沉。
如果刚刚只是雷鸣,现在就是闪电都要劈到头顶。
白皙修长的手指己握成拳,隐有青筋暴起。
“你当本王什么人?”
“本王犯得着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招数?!”
他不喜这女人,要整她多的是法子。
用得着使这种后院妇人的手段?
岂不是自降身份!
司徒越暗暗腹诽:你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是你还有谁?”
小心眼的男人多了去了。
会承认的有几个?
评价男人呐......还得听杨姐的。
当一个男人过得不如意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变得多么的丧心病狂、歇斯底里、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简单来说,就是跟女的一样!
明显的,过去司徒越让轩辕慎过得何止是不如意啊......再者,堂堂一男人,还一王爷,用后宅妇人手段对付自己妻子,但凡要点脸都不好意思承认吧。
“算了。
我来也不是为了逼你承认。
毕竟,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但是既然我想开了,以后不再冒犯你,希望你也别找我麻烦。
咱们就算做不到相敬如宾,那相敬如冰总可以吧。”
司徒越大方一挥手,决定不计前嫌。
反正各有各的不是,以后大家都改就好。
这是认定了就是自己用些下三滥手段整她……轩辕慎很是恼火,一整个噌噌往外冒冷气。
“这是本王府邸,本王若想收拾你,别说断你手脚,就算要你小命,他司徒战都不一定知道。”
“本王犯不着使那些伤不着筋骨、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招数!”
司徒越:!
都说女人狠。
狗男人狠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司徒越听得浑身冒寒气,貌似在这旧社会,狗男人要她死真的很容易。
都说官字两个口,这何止是两个口?
天下的官,都是他家的。
司徒越有那么一瞬间被吓住。
一首当个透明人的秋逅:“可是我家小姐院里的膳食确实少了。”
“我家小姐是镇南王妃,按祖制每天每餐十八道菜肴。
但是给到我们的,只有八道,少了十道。”
“…每天晚膳更全是菜叶子,连点肉沫都没有。”
秋后掰着手指头算。
哐哐哐!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司徒越真想给秋逅鼓掌。
太牛了!
王爷都敢怼。
这哪里是丫鬟?
分明是王母娘娘下凡。
连带着司徒越也支棱了起来:“少了也就少了,八道也够我主仆二人吃。
但是,晚上只给菜叶子是什么意思?
喂牛呢?”
这才是她生气的点。
轩辕慎目光灼灼,咬牙切齿:“本、王、没、有。”
“不是你的意思,谁敢克扣我的膳食?”
再怎么着,她也是府里主子不是?
轩辕慎也蹙眉。
这女人的话,不无道理。
司徒越大胆猜测:“或者,是你身边人的意思?”
目光移向肖无,怀疑得不带丝毫掩饰。
莫名躺枪的肖无吐血:“王爷,属下没有。”
他是忠心不二、言听计从的贴身侍卫。
主子下的命令,拼死完成;主子没下的命令,打死不从。
别侮辱他的职业操守。
轩辕慎眉毛拧得死紧。
只吐一个字:“查。”
肖无领命而去。
饭桌旁。
司徒越自顾自坐下,好心情道:“既然你让人去查。
说明真不是你不给我饭吃。
那应该不介意让我吃几口吧。
我跟你说,我真的饿惨了。”
刚穿来消化了一大堆信息,本来指望晚饭好好吃一顿。
结果满桌菜叶子,看得她饥肠辘辘又毫无食欲。
轩辕慎看着边抱怨、边夹菜的女人,嫌弃之情溢出十万八千里。
谁家大家闺秀不拾食不言寝不语?
这女人怎么整得跟饿鬼投胎似的。
而且她是怎么做到一面马不停蹄的吃,一面喋喋不休的念?
肖无再回来的时候,司徒越吃饱了,轩辕慎也看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