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用玄冰诀冻住的蚜虫卵正在化冻,青壳甲虫们排着队啄食这些冰珠子,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墨娃子!
"张婶挎着竹篮从坡上探出头,"你爹让带的新腌的雪里蕻!
"她粗布围裙上沾着酱色,西十斤的尿素袋单手拎着像提棉花。
林墨忙接过袋子,指尖触到袋底潮湿的灵气。
掀开一角,紫皮独头蒜裹着泥躺在尿素中间,根须上还粘着半片青铜锈——这是从古墓堆里长出来的冥蒜。
"后坡乱葬岗拾荒拾的。
"张婶压低声音,"最近那些坟包子夜里冒青光,你李叔家黄牛啃了口坟头草,今早产了双胞牛犊!
"老水牛喷着白雾在田里画着之字,林墨扶犁的手腕微微下沉。
犁铧切开灵壤的瞬间,藏在土里的灵石粉泛起蓝光,惊得牛背上打盹的灰鹊扑棱棱飞起。
"驾!
"李木匠的儿子铁蛋挥着柳条当鞭子,小脸被朝阳晒成酱色。
这孩子先天心脉不全,此刻却能在翻涌的灵雾里跑得欢实——林墨三天前埋在田埂下的养心藤,正顺着地脉往他脚底渡灵气。
犁头突然"铛"地撞上硬物。
铁蛋扒开黑土,掏出个生满铜绿的犁铧尖:"墨哥,这花纹像不像你家门环?
"林墨瞳孔微缩。
残片上缠绕的龙形纹与母亲玉佩如出一辙,被铁蛋摸过的地方正渗出淡金色液滴。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发现龙血铜,炼器材料+1村卫生所的老式药柜多了三排青竹筒。
王瘸子掀开裤管,溃烂的伤口冒着绿泡:"自打摸了后山捡的铜钱,这腿就跟泡了酸菜似的。
"林墨碾碎艾绒的手顿了顿。
神识扫过铜钱上的"永乐通宝",在宝字弯钩处发现阴刻的骷髅纹:"王叔这是沾了尸毒。
"说着从陶罐夹出条透明蛊虫,"得用这个吸出腐肉。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
赵寡妇抱着浑身抽搐的儿子冲进来,孩子手里攥着把发光的青穗:"就吃了口你家田边的野莓子!
"林墨二指搭脉,灵气顺着经络游走,在胃囊里找到颗未消化的灵石。
窗台上晒着的鸡内金自动飞入药臼,混着晨露捣成金箔似的药汁:"不打紧,这是开了灵窍的反应。
"晒谷场上的石碾子咕噜噜转着,林墨往碾槽里添第十把灵稻。
金灿灿的谷粒在暮色中浮起半寸,引得七八只麻雀悬空啄食,像被无形丝线吊着的木偶。
"墨哥!
"铁蛋举着竹篾跑来,"燕子坳的土蜂窝变异了!
"篾片上粘着的蜂巢断面闪着金属光泽,六边形孔洞里结着冰糖状的灵蜜。
林墨蘸了点蜜尝,舌尖炸开的灵气让他寒毛倒竖。
这分明是《百草经》记载的玄玉蜜,本该长在千年柏树上的珍品。
系统突然发来提示:请于戌时前往燕子坳,蜂后即将化妖村口老槐树忽然无风自动,七百二十片枯叶精准地排成卦象。
林墨抬头时,看见树杈上坐着个编草鞋的老头,脚边竹筐里装满血淋淋的狼牙——正是三天前赵铁山嘴里镶的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