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杜老师,你想吃点啥?今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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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你等我一下。”

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己转身快步迈向办公室,心里头满是焦急与担忧,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鞋底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

一进办公室,那电饭锅还在“滋滋”冒着热气,我赶忙伸手摁下开关,原本氤氲升腾的水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缓缓消散。

随后,我几步跨到墙角,一把攥住我的比德文电动车把手,这车子虽说骑了些年头,外观也有了磕磕碰碰的痕迹,可性能依旧扎实可靠。

我用力将它推出办公室,车轮在地面上辘辘滚动,带出一股子果决劲儿。

此刻,阳光洒在车身之上,映得那掉漆处愈发斑驳,可我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想着要护这初来乍到、懵懂青涩的姑娘周全,别让她在寻食途中遭遇迷路的困境,只想陪着她走上这一遭,稳稳当当地抵达大河镇集市,让她吃上那口热乎又解馋的饭菜。

推至门口,我抬眸看向仍在原地候着的她,神色里带着几分坚定与安抚,示意她准备出发。

“这样吧,你的自行车干脆也别骑了,反正也跟不上。

不如咱们一块儿坐我的电动车去吧。”

我微微皱着眉,一脸诚恳地和她商量着,目光在她那辆破旧自行车与她略显焦急的面庞间来回游移。

心里头想着,就那自行车的“残破”模样,链条松垮、车胎干瘪,这一路颠簸,怕是还没到大河镇,半道就得撂挑子,再瞧瞧眼前这姑娘,怕是许久未曾进食,面色都透着几分苍白,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没想到,女孩子听闻我的提议,眼眸亮得仿若璀璨星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股子信任与欣然劲儿,像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我心底残留的一丝顾虑。

可待到我俩走到电动车旁,准备启程时,棘手的事儿却接踵而至。

这一打量才发现,杜佳媛身姿高挑,足有一米七二,比我还高出两公分呢,站在一块儿,她那身形自带一股子亭亭玉立的修长感。

再瞅瞅我这电动车,平日里自个儿骑倒没觉着不妥,可如今要载着她,问题就凸显出来了,后座矮矮小小的,我都能想象到,以她的大长腿,坐上去怕是得委屈地蜷缩着,膝盖得高高拱起,悬在半空,一路晃荡,指定难受得紧。

思来想去,我咬了咬牙,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与无奈,挠挠头说道:“杜老师,要不……你驮着我吧,这样你能舒坦些,路上也稳当点儿。”

我原以为她会犹豫,或是面露难色,毕竟让一个女孩子驮着我,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难为情。

可谁曾想,她居然眼睛一弯,嘴角上扬,露出个俏皮又灿烂的笑,爽快地应了下来,脆生生道:“好呀!”

随即便利落地将那破自行车推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倚墙停放好,像是生怕它再遭什么“不测”。

我赶忙掏出钥匙,将学校大门锁得严严实实,转身跨坐到电动车后座,她轻盈地坐上驾驶位,双手稳稳握住车把,轻拧电门,伴随着“嗡嗡”的电机声,我们迎着春风,向着大河镇一路疾驰而去,身后扬起的尘土,似是在为这场特别的出行“摇旗呐喊”。

“杜老师,你家哪里的?”

我微微侧着头,朝着前面驾车的她大声问道,声音在呼呼作响的风声中,显得有些飘散。

说实在的,上午郝校长介绍她的时候,我这脑子像是开了小差,要么就是当时被别的事儿给分了神,反正关于她的家庭住址这一茬,好像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又或许校长确实介绍了,只是我压根没记住呢。

当然啦,我这也不是故意要查人家户口,这不,一路上两人闷头赶路也挺无趣的,我纯粹就是想找点儿话题,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氛围呗。

“老师,我家是大王庄镇十八里村的。”

女孩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清清脆脆的,哪怕夹杂在呼呼的风声里,也听得格外真切。

话语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隐瞒,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报出了自家村子的名字。

要知道,在我们这儿呀,平日里大家做自我介绍,大多也就是说到镇这一级别就打住了,鲜少有人会具体提及村子的名字呢。

像平常与人打交道,都是说“我是大河镇的”“我是燕子镇的”“我是双庙镇的”之类的,简单明了又透着股子随意劲儿。

我一听她这实诚的回答,心里不禁暗自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头打趣着想:嘿,你这姑娘可真是实在呀,照这架势,咋不连自家门牌号也一块儿告诉我这个初次相识的“哥哥”呢,哈哈哈。

想着想着,那笑意就从心底蔓延到了脸上,刚刚还有些拘谨的氛围,也在这不经意的一问一答间,变得轻松了不少,电动车驮着我俩,继续朝着大河镇的方向稳步驶去。

“老师,你家是哪里的啊?”

女孩子像是遵循着那“礼尚往来”的社交小默契,脆生生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微微带着点儿好奇的语调,随着春日的微风,轻轻飘进我的耳朵里。

“哦,我就住在咱们县城,我家是东街的。”

我赶忙回应道,心里头却暗自琢磨着,这东街在县城里范围可大着呢,纵横交错着好多条胡同巷子,住着形形***的人家,我这么一说,也就是给个大概方位罢了,难不成她还真能顺着这线索,挨家挨户去寻我不成,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觉得自己这回答呀,倒也巧妙,既算是如实相告了,又保留了足够的隐私。

果然,这小姑娘听了我的回答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并没有接着往下追问我具体是哪条胡同呀,家门是朝哪边开呀,门上刷的是红漆还是绿漆之类更细致的问题。

看来她也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呢,没想着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把我那点儿不想透露太多的小心思给戳破了。

一时间,那原本可能会因追问得太过细致而产生的尴尬氛围,就这么悄然消散了,只余下电动车在乡间小道上平稳行驶发出的轻微声响,还有那拂过脸颊的柔和春风,仿佛也在为这恰到好处的交流轻轻点赞呢。

就这样,春日暖阳洒在身上,暖烘烘的,伴着拂面的微风,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初遇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日常琐碎、校园趣事,话题从家乡延展到求学往昔,又聊到对这乡间教学的期许,时间仿若被施了魔法,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溜走,不知不觉,便望见了大河镇那热闹的轮廓。

今日恰逢大河镇赶集的日子,虽说己过了晌午时分,集市最鼎沸的热潮己然退去,先前那比肩接踵、人山人海的盛况不再,可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景象。

沿着主街往里走,石板路两旁,摊位像鱼鳞似的紧密挨着,摊主们扯着嗓子叫卖,声浪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尤其是那卖吃食的一溜儿摊档,各家老板哪肯轻易收摊呐,都眼巴巴盼着午后还能多做几笔生意呢。

瞧那卖包子的,蒸笼层层叠叠,冒着腾腾热气,好似一座座小云蒸雾绕的小山,一掀开锅盖,白面馒头似的包子,胖嘟嘟、圆滚滚,褶子细密均匀,有的是鲜香猪肉馅,咬一口汁水满溢;有的是清甜豆沙馅,软糯绵密,甜在舌尖。

不远处,卖菜盒的摊主手法娴熟,擀面皮、裹菜馅,放入油锅里“滋滋”煎着,不多会儿,外皮就变得金黄酥脆,里头的韭菜鸡蛋馅鲜香扑鼻,咬下去,外酥里嫩,口感层次丰富极了。

再瞅瞅卖烧饼的,大铁炉烧得通红,面饼贴在炉壁上,眨眼间就烤得外皮脆硬、内里松软,芝麻粒密密麻麻,泛着诱人光泽,透着浓浓的麦香味。

还有卖豆沫、胡辣汤的小摊,大锅里汤汁浓稠翻滚,豆沫细腻如沙,混合着花生、豆皮、粉条等食材,盛一碗,淋上几滴香油,撒把翠绿葱花,热气腾腾,暖胃又暖心;胡辣汤更是一绝,红亮的汤汁里沉浮着大块牛肉、面筋、木耳,麻辣鲜香,喝一口,舌尖跳舞,浑身毛孔都透着舒坦,勾得人馋虫大动,挪不开步子。

“杜老师,你想吃点啥?

今天我请客。”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说道。

虽说我心里清楚,自己每个月那点工资实在算不上丰厚,除去日常开销,剩下能自由支配的钱本就不多,可眼下这情况,人家是个女孩子呀,哪有让女孩子请客吃饭的道理呢。

咱好歹也是个爷们儿,得有点绅士风度不是?

既然都己经陪着她大老远来到这儿了,那索性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呗。

总不能把她孤零零扔在这集市上,让她饿着肚子干瞪眼,或者随便买点干粮对付一口呀,那多不合适呢,哈哈哈。

我暗暗想着,这点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该有的绅士范儿,我自个儿还是拿捏得住的。

此刻,集市上那各种美食散发的诱人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我一边等着她的回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不管她挑啥,哪怕今儿个得狠狠破费一笔,那也得让她吃得舒心、满意才行呢。

咱这做人做事啊,可得多思量长远些,不能只看眼前这一时半会儿的花销。

就拿今儿这事儿来说,要是真犯了糊涂,让她自个儿在这大河镇寻摸吃食、自生自灭,那可就捅大篓子了。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姑娘看着腼腆,保不齐回学校后,和同事们唠起嗑来,嘴一秃噜,把这事儿就给说出去了。

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的,都在说“弱水只取一瓢”的尹老师,看着文质彬彬、人模人样的,实则抠抠搜搜,第一天和女孩子出门,就把人家孤零零撇在集市,任由人家喝西北风。

这风言风语要是传开了,我这名声可就像摔在地上的瓷器,碎得稀里哗啦,咋拼凑都拾掇不起来了。

在咱这小地方,名声、口碑那可就是找对象的“敲门砖”呐,一旦落下个“小气鬼”“不懂怜香惜玉”的名声,谁家冰雪聪明、水灵灵的大姑娘还肯正眼瞧我,乐意嫁给我呀?

那我往后的姻缘路,怕是得比这来大河镇的小道还坎坷曲折,布满荆棘咯。

所以啊,甭管咋样,今儿这顿饭必须得安排得妥妥当当,得让她吃得开心,对我也留下个好念想,可不能因小失大,坏了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呵呵,这么一琢磨,心里头就更坚定了请客的主意。

“那多不好意思啊,老师,你亲自带路俺就感激不尽了!”

女孩子微微红了脸,那模样就像春日里娇羞的桃花,透着股质朴又纯真的劲儿,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她心里头呀,也是透亮着呢,哪能不清楚我这情况呀。

我要是个财大气粗的大款,那自然不必说,天天进出饭馆,想吃啥就点啥,根本不用顾虑价钱的事儿。

可实际呢,我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挣着那点有限的工资,平日里为了省点钱,才天天在学校自己动手做饭吃呗。

就说咱学校对面那家饭店吧,虽说看着普普通通,可进了那门,哪怕只是简单对付一口,没有个十块八块的,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好好招待你呀,那基本就是最低标准了。

要是想稍微吃得丰盛些,点几个像样的菜,再喝点儿东西啥的,整不好几十元甚至上百元都有可能花出去呢。

她心里明白得很,我肯陪着她大老远来这大河镇找吃食,又主动说请客,那纯粹就是出于好意,想照顾照顾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哪能真让我破费太多呀,所以这推辞的话,也是说得真心实意,不想让我太为难呢。

作者的话杜佳媛老师身材高挑而匀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垂落,随着她的走动轻轻飘动,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她的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清澈而深邃,笑起来时,那两个甜甜的酒窝便会在脸颊上若隐若现,仿佛盛着满满的甜蜜与温柔,瞬间就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

(未完待续,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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