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晚发来的消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玻璃窗上映出他冷峻的眉眼，还有身后空荡荡的客厅。
三年前他们结婚时，苏晚亲手选的米色窗帘还挂在原处，只是边角已经有些泛黄。
"陆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秘书林晓敲门进来，将马克杯放在他办公桌上。
陆沉舟转身时，目光扫过桌上相框里那张结婚照。
照片上的苏晚穿着纯白婚纱，笑容温柔得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而他的表情却冷硬得像是参加葬礼。
林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声说："陆总，其实苏小姐她......""出去。
"陆沉舟打断她的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太甜了，不是他习惯的黑咖啡。
他突然想起结婚第二天，苏晚也是这样给他泡了杯加奶加糖的咖啡，被他当着面倒进水池。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沉舟，听说你要离婚？
苏晚哪里不好？
这三年来她把你照顾得......"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全部熄灭。
陆沉舟站在原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啪嗒。
"一束暖黄的光从身后照过来，他转身看见苏晚举着手机电筒，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你的夜盲症还没好吗？
"她轻声问，声音像羽毛扫过耳畔。
陆沉舟这才想起，自从结婚后，每次来车库她都会走在他前面半步，原来是为了给他照亮。
"你来干什么？
"他硬着声音问。
苏晚把车钥匙放进他手心，指尖的温度转瞬即逝。
"你的胃药放在副驾驶储物格里，记得按时吃。
"她顿了顿，"以后......记得少喝点酒。
"陆沉舟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单薄的肩膀在冷风里微微发抖。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
直到引擎声响起，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车钥匙硌出深深的红印。
第二天在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他们欲言又止："两位真的考虑清楚了？
"苏晚低着头签字，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