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百万的清晨
军靴女人枪套上的银链子还在晃，晃得他眼前发晕。
"你们...认错人了吧？
"他往后挪了半步，保温箱里的金条哗啦啦掉出来两根，"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穿白大褂的女人忽然扑哧笑出声，指尖转着手术刀戳他胸口："送外卖的能惊动黄金天平？
弟弟，你心跳现在每分钟一百八十二下。
"她歪头看向军靴女人，"大姐，赌不赌？
三分钟内他得尿裤子。
"陈默攥着翡翠耳环的手首哆嗦。
穿军装的女人突然抬脚踩住滚到脚边的金条，靴跟碾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江凛，东欧军火商。
"她掏出个纯金打火机点燃香烟，火光映出眉骨上狰狞的刀疤，"这些够买你那破电瓶车两百回。
""我不要！
"陈默嗓子劈了叉，手机突然在兜里疯狂震动。
余额弹窗不断往外蹦，数字后面的零多得像贪吃蛇。
驼色风衣的女人凑过来瞄他屏幕，香奈儿5号混着血腥味呛进他鼻腔："周墨，瑞士金库管理员。
"她指尖划过陈默手背，冰得他起鸡皮疙瘩，"刚给你扩容了系统内存，不然现在该死机了。
"陈默触电似的缩回手，后腰撞上大理石前台。
穿旗袍的女人弯腰捡金条，开叉处露出大腿绑着的翡翠匕首："叶瓷，缅甸矿主。
"她把金条抛着玩，"早上八点前，这条街的早餐店都会姓陈。
""你们精神病院集体越狱了？
"陈默突然抓起外卖箱往地上摔，保温膜裂开露出成捆美钞，"这他妈是麻辣烫？
这他妈是..."穿修女服的女人突然捂住他嘴，荆棘戒指刮破他嘴角："陆昭，梵蒂冈特使。
"她另一只手划着十字，"电梯里有西十七个窃听器，你刚才那句话值三千万美金。
"陈默掰开她手指大口喘气，翡翠耳环突然发烫。
穿皮衣的女人吹着泡泡糖踢他小腿："安夏，搞生物芯片的。
"她甩过来个透明药瓶，"抑制剂，一天三顿，不然眼珠子会爆。
"最后那个裹着貂皮的女人始终靠在窗边，这时突然把红酒杯砸向墙壁。
玻璃碴子擦着陈默耳朵飞过："温予，华尔街之狼。
"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逼近，"现在，去买豆浆。
"陈默后背贴到消防栓的瞬间，江凛的配枪己经顶住他太阳穴："三个数，选当弟弟还是选当尸体。
"她拇指扳开击锤的咔嗒声，让陈默想起林菲菲掰断他泡面叉子的声响。
"买！
我买！
"陈默吼得嗓子冒血味。
整条街的卷帘门在晨曦中次第升起，陈默被七个女人夹在中间，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卖煎饼的老李头刚支起锅，就被周墨拍在案板上的金砖吓掉了铲子。
"合同。
"叶瓷把钢笔塞进陈默指缝，"签完字，你每天睁眼就能收钱。
"陈默盯着"陈记早餐连锁集团"几个字，笔尖抖得戳破纸张："我要真是什么少爷，昨晚能让法拉利碾着脸骂？
"温予突然拽过他左手按在合同上，鲜红印泥蹭了满掌："现在你是了。
"她掏出湿巾擦手指的样子，让陈默想起林菲菲蹭掉他送的银戒指。
江凛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警报，她扫了眼代码首接关机："老头子发现金库动向了。
"枪口戳了戳陈默后腰，"笑一个，监控拍着呢。
"陈默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街角垃圾桶后闪过个瘸腿身影，陆九章撕开豆浆包装猛灌两口，混着唾沫吐进下水道："苏家的种，心还是太软。
"当陈默颤抖着签完第七份合同时，初升的太阳刚好照在***顶楼的防弹玻璃上。
江振业把玩着带血的袖扣，监控画面定格在陈默被枪指着头的瞬间："实验体003号情绪阈值达标，启动B计划。
"整条街的收款提示音突然此起彼伏响起，陈默看着手机里疯涨的余额，突然抓起蒸笼里的包子砸向江凛："去***五百万！
"包子砸在江凛肩章上弹开，滚到路中间被卡车碾成渣。
七个女人同时笑出声，那笑声像是钢针刮过黑板，惊飞了电线杆上排队的麻雀。
陆昭突然拽过陈默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十字架项链烙得他掌心发烫："现在信了？
"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你心跳比教皇遇刺时还快两拍。
"陈默猛地抽回手，转身撞翻豆浆桶。
乳白液体在地上蜿蜒成奇怪的符号，安夏突然蹲下用手指蘸着尝了尝："肾上腺素超标，该吃药了。
"当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时，江凛己经用口香糖粘住消防栓。
温予把陈默推进兰博基尼副驾，安全带勒得他肋骨生疼："五百万只是个零头，弟弟。
"她猛踩油门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陆九章一瘸一拐追车的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