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画皮骨生香

玄渊簿 蓝一一 2025-03-26 14: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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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漏滴落第三滴血水时,容昭的护手甲撞上了冰棺边缘。

青铜灯树投下的影子如枯手抓挠地面,七具嫁衣尸首盖着的镇魂绸渗出淡金色黏液,沿着冰棺纹路汇成扭曲的“赦”字。

仵作手中的验尸刀突然震颤,刀身映出尸身眼皮的微动。

“第三具尸变!”

冰棺轰然炸裂的瞬间,容昭的玄色大氅卷住飞溅的尸块。

被裹尸布覆盖的尸身诡异地隆起,金线刺绣的百子图在绸布下蠕动,襁褓中的婴孩面容渐次扭曲,最终定格成容昭的脸——鎏金面具的裂痕、颈侧业火印,甚至昨夜被银铃割破的袖口针脚都分毫不差。

假容昭的睫毛轻颤,喉管发出“咯咯”异响,竟与容昭镇压恶鬼时的剑鸣声同频共振。

“画皮术?”

容昭并指画咒,朱砂未触尸身,尸体的右手突然暴长三寸。

指甲划破镇魂绸的刹那,腐臭味混着龙涎香炸开。

假容昭的瞳孔映出血月残影,被符纸灼伤的喉咙发出谢无涯的嗓音:“司监大人这张脸,倒是比画皮妖还俊三分。”

尸身的指尖抚过自己脸上的焚伤,疤痕竟如活物般游向容昭!

容昭剑锋劈开尸手的瞬间,冰棺群接连爆裂。

十二具尸体顶着不同面容首身而起——有青州知府、玄门长老,甚至当今圣上的眉眼。

它们的关节发出竹节爆裂声,口中齐诵《往生经》,梵音混着尸臭凝成实质的利刃。

窗棂被劲风劈开的刹那,一抹红影倒悬而下。

谢无涯足尖勾着梁木,红衣垂落如血瀑。

他指尖弹出一簇碧火,点燃的鲛人烛映出尸身融化的面容:“三个时辰前,这具尸体足底还沾着太虚殿的香灰。”

烛光摇曳间,嫁衣尸身的面皮如蜡油般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每根骨头上刻着的生辰八字泛着金芒,拼凑成当朝太后的六十诞辰。

容昭的罗盘嗡鸣震颤,指针扎入宫墙方位,将司监令烫出青烟。

“心疼了?”

谢无涯翻身落地,锁骨处新添的剑伤渗出血珠——与容昭昨夜所刺的位置、深浅完全一致。

他忽然扯开容昭的护腕,噬心蛊咬出的北斗七星状伤口正在渗金血:“至阳之体混着幽冥气,才是破阵的钥匙。”

鲛人烛的碧火突然暴涨,映出地底交错的甬道。

青铜棺椁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每具棺盖都缠着玄门符链,锁链上坠着的铜铃刻着嫔妃闺名。

容昭剑尖抵住他喉结:“你早知太后牵扯其中。”

“不如说玄门早与深宫同流合污。”

谢无涯舔去唇边血渍,银铃震碎梁上垂落的蛛网。

蛛丝燃烧的焦臭中,冰棺残片折射出诡异画面——太后寝宫的床榻下,竟压着半页《玄渊簿》,朱砂批注”借凤续命“西字正被血渍晕染。

烛泪滴落尸身天灵,融化的颅骨内滚出颗东珠。

谢无涯拾起珠子对着烛光,内里封印的残魂竟与容昭有七分相似:“看来有人,连司监大人的魂魄都敢剜来炼器。”

他话音未落,甬道深处传来金铃脆响,七具顶着容昭面容的尸傀破土而出。

假容昭们手中的朱砂剑影结成七星阵,剑锋所指之处,地面渗出太虚殿特有的莲花香灰。

地宫的阴风卷着香灰扑面而来,容昭的皂靴碾过青砖缝隙,碾碎的骨粉混着太虚殿香灰,在靴底烙出莲花纹路。

谢无涯的银铃震碎壁灯,幽蓝磷火映出砖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每道痕迹都嵌着金箔碎片,细看竟是嫔妃们的生辰帖。

“借凤命养尸,玄门倒是会做生意。”

谢无涯指尖抚过青铜棺上的符链,锁链突然暴长缠住他手腕。

容昭剑光斩断锁链的刹那,符文化作赤蛇窜入地缝,“咔嗒”一声,地宫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尸臭陡然浓烈。

十二具缠着符链的青铜棺同时洞开,腐尸心口插着的锁魂钉尾端,皆坠着玄门特制的玉牌。

容昭的司监令突然发烫,烫金纹路与玉牌上的徽记共鸣震颤。

谢无涯嗤笑一声,银铃荡开的声波震碎玉牌,内里滚出的却不是魂魄,而是干涸的香灰。

“太虚殿的往生香,掺了凤凰木灰烬。”

谢无涯捻起一撮香灰,在掌心燃起幽冥火。

灰烬中浮现幻象:太后跪在双生树下,将染血的香囊埋入树根,“原来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每日参拜的可不是佛祖。”

容昭的剑锋抵上他后心:“鬼域妖术也敢妄测天机?”

“妖术?”

谢无涯突然反手握住剑刃,任掌心割裂,“大人不妨看看,这香灰里掺的是谁的骨血!”

血珠滴入香灰的刹那,灰烬凝成婴孩形状。

那孩子心口插着半截锁魂钉,面容竟与容昭幼时有七分相似。

地宫砖墙在此刻龟裂,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陶瓮——每个瓮中都封着具童尸,足底烙着莲花香灰印。

“三年前青州水患,玄门以赈灾之名带走三百童男童女。”

谢无涯的银铃震碎陶瓮,腐朽的裹尸布上浮现《玄渊簿》残页,“用至阴之血浇灌双生树,这才是你们玄门真正的阵法!”

容昭的噬心蛊突然暴动,腕间红线如活蛇游向谢无涯。

两人脉搏相贴的瞬间,地宫穹顶浮现星图——容昭的命星旁缠绕着鬼域图腾,而本该属于太后的凤星,早己被双生树的根须吞噬。

尸傀的尖啸刺破耳膜。

七具顶着容昭面容的尸傀破棺而出,手中朱砂剑结成天罡阵。

谢无涯旋身躲过剑锋,红衣却被削去一角:“大人杀自己倒是痛快!”

业火顺着容昭的剑纹漫卷,却在触及尸傀时反扑。

烈焰中,假容昭们撕裂面皮,露出内里蠕动的双生树根须——每根须脉都缠着《玄渊簿》残页,朱砂批注”情孽焚心“西字正渗出血珠。

“心疼了?”

谢无涯撞入容昭怀中,银铃震碎三具尸傀。

噬心蛊的红线突然绷首,将两人伤口串联成太极印,“这蛊虫最喜愧疚之情,大人此刻的滋味……咳咳!”

黑血从他嘴角溢出,容昭的业火印同时迸裂。

假容昭们的残骸在地面汇成血阵,中央升起青铜鼎,鼎中沸腾的竟是混着香灰的骨汤。

“以凤髓为引,借司监血为媒——”谢无涯的银铃坠入鼎中,汤面浮现太后寝宫的景象。

白发宫娥正将染血的香囊填入丹炉,炉火映出丹丸上的双生树纹,“好一出偷天换日!”

容昭的剑锋劈开丹炉虚影,爆开的火星却化作锁链缠上谢无涯。

地宫在此刻倾塌,青铜棺椁如活棺般咬向二人。

谢无涯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容昭的业火印上:“借个火,司监大人!”

金红烈焰冲天而起,噬心蛊的红线在火中熔成金链。

假容昭们在火海里尖啸,每张面孔都映出容昭记忆深处的画面:十五岁那年雨夜,他亲手将锁魂钉刺入鬼域幼童心口——那孩子眉间一点朱砂痣,正与谢无涯的一般无二。

“看清了?”

谢无涯在火中大笑,心口咒文与容昭的业火印拼成完整图腾,“你镇守百年的正道,不过是玄门编造的谎!”

容昭的剑锋刺穿最后一具尸傀,却在触及谢无涯心口时凝滞。

地宫彻底坍塌的刹那,谢无涯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胸膛——掌心下跳动的,是与他完全同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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