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胜利哥!
陈红和南儿说今天逸儿回来,叫我们等会儿过去一起吃饭。”
萧逸奶奶姓朱,叫朱玉珍,据说祖上是明国皇室后裔,朱玉珍的父亲叫朱应全,是萧战的战友,死人谷战争结束后退役回了老家,在亲戚的撮合下结了婚有了朱玉珍。
朱玉珍三岁的时候朱应全因旧伤复发去世了,五岁的时候母亲通过多重关系找到了朱应全生前的战友萧战。
并恳求萧战收朱玉珍为义女,萧战得知战友的死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可不久朱玉珍的母亲也因病死了,由于朱应全当时在战场上对萧战有过救命之恩,萧战也就索性将朱玉珍收为了养女,那年朱玉珍6岁,萧胜利8岁,二人从小为伴,随着时间一长,二人也都知道不是兄妹,情投意合,在萧胜利22岁的时候主动的向萧战说明要娶朱玉珍,萧战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还有些青涩的儿子,他看了萧胜利很久才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许辜负珍儿。”
哪怕是过了几十年了,萧胜利仍然记得当年父亲说这句话时毋庸置疑的郑重和严厉。
萧胜利之前从没见过,之后也没再见过。
后来萧战就给二人找了证婚人也立了婚书,就当是过门了,萧胜利和朱玉珍结婚形式虽然很简单,但是二人的感情却是非常深厚的。
朱玉珍也一首叫着胜利哥,50多年不曾变过。
“什么!
今天就回来?”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朱玉珍看着平时稳如老狗的百岁老爹,今天也变得喜形于色,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也没多想,继续回答道:“是啊!
刚才南儿说逸儿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到家了,叫我们过去一起吃饭呢!”
这回二人听明白了,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萧战率先开口道:“胜利!
你和玉珍先过去,我一会儿过来。”
萧胜利闻言首先是一愣,不过随即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拉着还是一脸懵的朱玉珍向新屋方向走去。
待二人消失在拐角处,萧战一下就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一会儿拍手,一会儿跺脚的,就像一个小孩儿看到一片没有点着的炮仗一般。
萧战左右西顾,想起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入了自己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从屋里走出截然不同的萧战出来,此时的他一身太极服,一双白面布鞋,不染一丝尘埃。
就连胡子都用儿媳的洗发乳洗了一遍,飘柔丝滑,平时不懈打理的白发也用儿媳的皮筋在头顶扎了个小揪。
拿着镜子照了照,“嗯,不错!
这装逼的资本不减当年啦!”
萧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话说萧逸,经过一个小时不间断的跋涉,终于到自家大门的不远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花草树木,萧逸有些感慨。
看到在门口张望的亲人,萧逸连忙的冲上前去一一的打招呼,扫过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萧逸始终没有看到他最担心的那张沧桑而又猥琐的老脸,欣喜的表情消失了,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丢下背包就往老屋冲去。
众人不知所以,只有萧逸的爷爷心里有几分明了。
天可怜见,萧逸在运动会都没有跑过这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也被这一个冲锋甩到了耳朵根儿……冲到了老屋门口往常太爷晒太阳的地方没看到人,冲到屋里空空如也,萧逸的心又下沉了几分。
心里想着:“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的。”
首到他再一次的冲出房门,才看到屋外的南角一棵树下有一个人影,由于当时冲过来的时候心乱如麻才没有关注到那边,这时候冷静下来才终于看清楚。
那不就是那个老不死的吗?
此时的萧战卖相极好,飘逸出尘,太极服鼓动的哄哄作响,再加上那一把飘柔丝滑的胡子,显然一副仙风道骨的皮囊。
老太爷看到了萧逸的一举一动,心静如水,只有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出卖了他的仙人做派。
萧战开始放大招了,步随身动,臂随意动,气随心动,每一步都是以弧线迈出,地面的树叶也被带动的飘起,右手自然的抬起与眼前约一尺半远,左手似乎在画独有一条优美的弧度,又似乎在复合右手一般,似快非快,似慢非慢,随着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像英文字母Z字,萧逸猛然看见太爷有股力量从腿到腰再到双肩,又从双肩如过电一般传向此时正在发出去的一掌。
一掌发出,离着萧战打出去的掌还有两丈远的一个核桃树如重锤敲中了一般,剧烈的抖动,核桃树叶上的毛毛虫如暴雨突袭,一个个的砸落在地。
萧逸看得目瞪口呆,“太极?
这是太极?”
萧逸可是在省城公园看过大爷打太极的,也没见过能这么离老远就能把树震的死去活来的呀!
倒是在电视剧里见过,老太爷能有这么厉害?
不过随即萧逸也想起来此时为什么来到这里,心也放了下来,看到老太爷收势。
萧逸施施然的以散步的步态向老太爷走去,言不由衷的说道:“老不死的!
还没死呢?”
此时的老太爷才似乎才发现萧逸一般“逸儿?”
萧逸走到老太爷面前,云淡风轻,他的举动却掩饰不住他此时的心情。
萧逸一把抱住了老太爷。
“太爷爷!
我好想你!
我回来没看到你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以为……”老太爷虽然对萧逸的举动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有太意外。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什么?
以为我死了?
你放心,你没有结婚生子前我是不会死的。”
老太爷开了个玩笑。
萧逸却当真了。
“那我这辈子也不结婚生子。”
“休得胡说,我一会儿还死不了,我还等着抱玄孙呢!
还有啊!
你踩我脚了,要被你踩死了。”
萧逸破涕为笑,“太爷,走,过去吃饭了”此时在新屋的萧南一众人也清楚了萧逸怎么回事,萧南正准备菜上齐了就去叫萧逸和太爷吃饭,余光扫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影,可一抬头,正准备说话就正眼瞧见一副仙风道骨装束的老爷子,手里来提着个酒葫芦,也是很诧异。
只有坐在一旁等着开饭的萧胜利用川味方言嘀咕一句“一身北(白),老嫖客。”
首到他看到了百岁老爹手里的酒葫芦,才惊讶的瞪大了眼。
旁人不知,他最清楚。
据他所知这可是目前世间仅存的一颗修真丹药泡的酒,当年老太爷本想借助这颗丹药提升一下修为的,当老太爷给萧逸摸过骨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当天晚上就用丹药泡了酒,十多年了,想不到今天老爷子把这酒拿出来了。
陈红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萧战萧太爷,这不怪陈红眼力好,实在是在这个山上的农村来说,像老太爷打扮的这么骚包的少见,加上一身白,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爷爷!
您来啦!
我正准备叫阿南去叫您吃饭呢”“嗯!
你也辛苦了!
都过来吃饭吧,逸儿挨着我坐,今天我们爷孙几个都喝几杯。”
萧战如此安排。
除了萧胜利以外人都慌了。
“爷爷!
那怎么行呢?
您都一百零六岁了,我们怎么敢让您喝酒,再说了,逸儿也还是个孩子,也不能喝酒。”
萧南第一个反对“是啊!
爹!”
“是啊!
爷爷”儿媳和孙媳也纷纷出声反对。
萧战看了看众人,这才开口道:“你们说说106岁怎么了?
106岁就不能喝酒了?
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形如朽木了?
今天没有外人,我明确的告诉你们,再过二十年我也死不了。
再说了,逸儿二十岁了,谁规定的二十岁还不能喝酒的。”
萧南嘴巴嗫嚅了几下,还想说什么,被陈红拉了拉袖子制止了,又在萧南耳边说了句“少喝一点也没事。”
萧南还是有所顾忌,不过当老太爷打开酒葫芦的一刹那,全场安静了,这还不确切,就像电视画面突然按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