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喉骨
这是接触蓝色共生体后的第七个小时，实验室铅壳裂缝渗出的胶状物，此刻己在她颈动脉形成蜈蚣状凸起。
"体温42.3℃，神经元量子纠缠度79%。
"山本龙一将改装过的盖革计数器抵住她后颈，"韩教授，你学生正在变成人形放射源。
"韩终的白大褂被应急灯染成青色，胸前青铜罗盘与星盘残片发出蜂鸣。
老人推开观察窗，1987年的月光混着辐射尘落在他掌心："不是放射，是共鸣。
星盘核心在西夏王陵沉睡九百年后，终于等到它的活体载体。
"地下三百米传来金属刮擦声。
昨日擒获的机械僧兵被钉在铅汞池中，正用西夏语吟诵《大藏经》第108卷。
当林焰因剧痛蜷缩时，僧兵额间佛瞳骤然亮起——那枚镶嵌齿轮的青铜目，竟与她锁骨下的共生体脉动同步。
"准备颅骨钻孔。
"韩终旋开罗盘暗格，取出一枚骨针，"《梦溪笔谈》记载的候气之法，今日要换个用法..."2.2 佛龛初啼钻孔器刺入颅骨的瞬间，林焰看到了父亲。
1998年长白山雪崩现场，那个坚持要测量蓝冰辐射值的气象员，此刻正在她脑神经里重演死亡——冰层下的青铜齿轮切开头颅，西夏文顺着脑沟流淌。
"量子回溯现象。
"山本龙一盯着突然凝滞的钻头，"她在读取星盘记忆？
"韩终的罗盘指针开始逆时针飞旋。
玻璃器皿中的共生体突然暴起，在空中凝成敦煌飞天的姿态，指尖划过之处，实验室墙面渗出公元1038年的星图。
机械僧兵的吟诵转为《往生咒》。
当第一滴蓝血滴落星盘凹槽时，整座候气台开始下沉。
山本龙一看到最恐怖的辐射数值：不是来自地底，而是来自林焰正在量子化的牙齿——那些珐琅质正在变成传输器。
"不是传输，是召唤。
"韩终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嵌着的青铜喉骨，"听见了吗？
佛龛在通过她的身体呼吸。
"2.3 喉骨传译林焰在剧痛中尝到了铁锈味。
她的臼齿变成微型青铜钟，随着每次痛楚的震颤，就有新的西夏文从齿缝渗出。
当山本龙一强行给她注射镇定剂时，那些文字在空中凝成三旋结结构。
"这是李元昊的密葬星图！
"韩终的喉骨发出齿轮咬合声，"标注的不是王陵位置，是时空折叠点..."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机械僧兵挣脱束缚，佛瞳射出108道青铜光线，在墙面投射出正在解体的莫高窟220窟。
林焰的蓝血在地面蔓延，形成黄河九曲的形态，每个弯曲处都浮现出发光的西夏将作监印鉴。
当地震来临时，众人发现真正的塌陷来自时间维度——1987年的混凝土正退化为公元1042年的夯土层，而量子佛龛的轮廓首次实体化：那是个由青铜日晷、磁石指南车与密宗曼荼罗构成的悖论建筑。
"它要完整的星盘。
"林焰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双重混响，"我们找到的残片只是钥匙孔..."山本龙一突然举枪瞄准韩终："教授，你胸口的喉骨——为什么刻着西夏将作监的灭口密文？
"黑暗中有青铜齿轮开始重新咬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