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连芸市的雨总是那么突如其来,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一点,天空就密布乌云,电闪雷鸣。
一声轰雷响彻天际,哗啦哗啦,大雨仿佛要冲刷走所有的污秽般势不可挡。
宽阔的马路空旷寂寥,黑色奥迪疾驰在市郊街道,残影一闪而过。
陆执面无表情,眸光晦暗无光,沉默的将油门踩到底,速度快得像是下一秒要飞起来。
原本路程要耗费一小时,直接被他缩短了近一半。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鹿芷念离开前到了。
他一开门就撞见了门口的鹿芷念,她举着手指刚好要开门。
察觉到她的意图,男人的脸色越发黑,沉得仿佛滴出水。
明明他对她有求必应,她为什么还要离开?!
怒火席卷了脑海,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陆执一把抓住她的手,想都不想拽着她进了卧室。
男人反锁了门,愤怒之余下意识地看了看女生手臂,嫩白纤细的手臂赫然留下了泛红的指印。
这是他方才野蛮粗鲁的证据。
燎烧荒原的怒火像是霎时间下了瓢泼大雨般,消散无踪,漆黑无比的眼眸涌现一分自责。
他牵起娇弱清冷的女生的手,却不是继续发泄怒火,而是轻轻给人揉了起来。
***藕臂上显目红印灼烧了他的眼,利刃般刺进他的心脏,宣告女生是多么的柔嫩娇细。
陆执长睫低垂,不发一言默默地揉,内心愧疚。
即使人家丝毫不在意他的疼惜。
“陆执,你没有权利关着我,我有人身自由,你这样是犯法的。”
鹿芷念冷静的说着从小白那普及的现代法律知识,面容波澜不惊,仿佛被软禁了一个月的人不是她。
男人仍是给她轻轻揉着,这次,倒没有被她的话激起怒火。
等待那刺眼的红印逐渐消散,他才抬起头。
墨黑眼眸噙着一丝笑意,薄唇微微上挑,却是带着嘲讽。
“犯法?念念,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
一张合同蓦然出现,鹿芷念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面色不改。
合同的甲乙方分别是她家人和陆执,这份合同对于鹿家无异是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卖出不讨喜的孤僻大女儿的自由,一家人就能获得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
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鹿芷念垂在身侧的手微动,陆执早就预判的将合同往背后一藏。
“怎么,想撕掉?想必你也看到了违约后的条款,呵!我就不信你能赔得起。”
陆执嘴上说着不信,手也丝毫不动,将合同藏得死死,一副生怕对方气恼撕掉的模样,宝贝得不行。
鹿芷念:……
她还真就赔不起。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认知,鹿芷念意识到这个数字是她还不起的。
“不撕,但是,”鹿芷念停了一下,不知怎的,她腹部有点隐隐作痛。
嗓音甜美口吻却冰冷,她语气淡淡的说,“陆执,我的学业我不能中断,我要继续上学。”
陆执手掌蓦地攥成拳头,脸色黑沉,古潭般深邃的黑瞳盯着面容姣好的女生。
她长得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肌肤似雪,鼻子高挺,自带红润的樱桃小嘴,容颜精致美好。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
琥珀色眸瞳盛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寒意漫天。
那眼尾却向上挑着,勾起一分妩媚,但眼眸中彻骨寒冷让人下意识忽略那份妩媚。
他不想她去。
一想到校园中那堆油嘴滑舌的毛头小子可能会缠上她,他就心生杀念。
恨不得宰了那群潜在的情敌。
“不许去,我不同意。”
陆执脸色难看的拒绝了她的想法,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陆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让人准备一下午餐。”
早在电话里就得知她不肯吃东西的消息,陆执拿过合同转过身。
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心软,毕竟,他面对着她时,自控力统统为零。
腹部的疼痛逐渐变得强烈,还带着一股剧烈下垂感,仿佛腹部有一块大石头狠狠向下坠。
这种陌生的痛感让鹿芷念有些不知所措,她摁着腹部,情不自禁的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陆执没听见身后的脚步,以为她耍脾气不肯来。
一回头的场景却是让他立刻慌了神。
几步走回她身边,几乎是惶恐的拥住了面色苍白似纸的女生。
“念念,你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是胃疼吗?”
陆执慌了神,浓黑的眉峰聚成一座小山,俊朗面孔阴沉凝重。
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的陆总裁以为鹿芷念是疼痛下捂错了地方,下意识给她归为了胃病。
鹿芷念痛得浑身无力,说不出来话,灵海中的龙小白焦急的团团转。
“主人,你、你这是来姨妈了!古时人类女子叫做葵水,现代女生叫做姨妈的女性独有的生理现象。”
鹿芷念从记忆中搜索出姨妈的知识。
这边,将女生抱上床平躺,陆执慌乱之中拨通了某大冤种医生的电话。
一小时后,沈易北哈欠连天的吩咐了女佣煮点红糖姜水。
鹿芷念吃了布洛芬后,虚弱的睡了过去。
她当神十万年,神生第一次体验作为女生的不易。
沈易北姿势随意的倚靠墙壁,语气慵懒的道,“陆执……”
“嘘,出去说。”
沈易北:……
“也行。”
沈易北率先开门出去了,陆执迟迟不动,痴痴盯着安静熟睡的鹿芷念。
陆执第一次见到那双莫名熟悉的冰封千尺眼眸时,他浑身的细胞、血液都在叫嚣着独占她。
为了不令她害怕,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布局、靠近、收网、圈禁。
当陆执真正将她软禁在自己的私人空间,他兴奋得颤栗不已,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感贯彻全身。
遮光帘挡住了窗外所有的光亮,室内仅留一盏暖黄色灯光。
温暖的光线柔和的倾洒在床上的女生白皙的皮肤上,醒着冷淡漠然的鹿芷念此刻柔和了几分。
陆执拢了拢被子,注视良久,男人附身。
在她唇畔轻轻落下一吻。
门被人悄悄阖上,床上的人睁开眼。
“主人,这个世界的小奴仆竟敢亲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主人,要不要我出来把他生吃了,我们直接去下个世界吧。”
一条七寸长的迷你小白龙在灵海狂躁的飞来飞去,气得不行。
“小白,别闹,他的灵魂经过数次时间轮转,如今已经脆弱不堪了,这是最后一次轮转。”
“知道了……”
小白龙瞬间蔫了,不再昂着脑袋高悬于空,身子盘成一团无精打采的缩在角落。
房间一片寂静,鹿芷念摸了摸唇瓣。
他刚才亲了这里,这是为什么?
鹿芷念想不通,也懒得再深究,伸手擦了擦***的唇瓣。
她不习惯这样的举动,并且,她觉得有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