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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雪域祸害马牙雪山之巅终年笼罩在苍白的雾霭中,寒潭如同一枚嵌在冰原上的墨玉,

潭面浮动的冰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陆宇蹲在潭边,

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师父张虚子在他十岁筑基时随手丢来的“贺礼”玄冰玉牌,

那是玉牌边缘还磕着一道焦黑的裂痕,据说是当年炸丹炉时崩的。

“玄冰诀第七重只能冻三尺深?”他嘀咕着,指尖凝出一缕寒气,在掌心盘结成螺旋状冰锥,

“若将灵力压缩成针尖大小,或许能穿透潭底的玄铁岩层……”少年眸中闪过狡黠的光,

袖口倏地翻出一张他偷溜进藏经阁翻烂《寒玉秘录》后琢磨出的“冰爆术”符纸,

符纸皱皱巴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改良阵图,这时寒风卷着雪粒掠过耳畔,

远处传来二师兄骂骂咧咧的吼声:“小兔崽子!师父让你抄的《清心咒》呢?

再敢用玄冰诀冻茅厕,老子把你塞丹炉里炼成辟谷丹!”陆宇充耳不闻,掌心幽蓝寒气暴涨,

猛地拍向潭面。刹那间,冰层如蛛网般裂开细纹,潭底传来沉闷的嗡鸣,

仿佛有巨兽在深渊中翻身。“成了!”他兴奋地跃起,却见冰缝中突然迸出刺目白光。

原本平静的寒潭如同煮沸的铜釜,冰层“咔嚓”一声碎成万千利刃。

几条银鳞龙鱼裹着冰碴弹射到半空,鱼尾甩出的水珠竟在空中凝成冰箭,

擦着陆宇的鼻尖钉入岩壁。“嚯!这鱼成精了?”他抄起鱼篓凌空一兜,指尖在冰箭上轻弹,

“正好给师父泡药酒——哎呦?!”话音未落,脚下冰面突然塌陷,

刺骨寒意顺着裤管直窜天灵盖。陆宇踉跄后退,却见潭底翻涌的黑水中浮出一对猩红巨目,

宛如两盏浸血的灯笼。“轰——”青鳞巨爪破冰而出,

带起的腥风将方圆十丈的积雪掀成白浪。陆宇瞳孔骤缩,那爪尖泛着诡异的紫芒,

分明是中了剧毒。守护兽的咆哮震得冰棱簌簌坠落,他狼狈地滚向岩壁,

袖中冰锥暴雨般射向兽瞳:“小爷不过捞几条鱼,至于拼命吗?!”巨兽甩头震碎冰锥,

獠牙间喷出的冰雾竟在半空凝成血色符文。陆宇后颈寒毛倒竖,

这分明是《禁术录》里记载的“血咒缚灵阵”!他慌忙咬破指尖,以血为媒在冰面疾书反咒,

却见巨兽额间突然浮现一道与他玄冰玉牌上的裂痕纹路如出一辙的菱形金纹。电光石火间,

冰雾中的符文轰然炸裂。陆宇被气浪掀飞数丈,后背重重撞上岩壁。他咳着血沫抬头,

正对上巨兽森冷的竖瞳,却在瞳孔倒影中瞥见诡异的一幕:风雪肆虐的刑台上,

铁链贯穿一名女子的琵琶骨,鲜血滴落成冰的刹那,她染血的唇无声翕动,

似乎在说——“快逃”。“娘……?”陆宇浑身剧震,怀中玉牌突然迸发刺目青光。

巨兽仿佛被灼伤般嘶吼后退,冰雾中的血色符文寸寸崩解。少年踉跄起身,

掌心死死攥住玉牌。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的模样。

“吼——”守护兽的咆哮将陆宇拉回现实,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脚边,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他咬牙掐诀,冰层下突然窜出数十道冰锁缠住兽爪,趁巨兽挣扎的间隙,

他翻身跃上岩壁凸起的冰棱,却听见头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陆!宇!

老子新裁的云锦裤啊——”二师兄提着松垮的裤腰从半山腰狂奔而下,

身后拖着三丈长的冰晶锁链,那锁链尽头竟拴着个冻成冰雕的马桶!

原来陆宇试验改良玄冰诀时,溢散的寒气顺着山体裂隙钻入茅厕,

将二师兄如厕时的“宝座”冻成了万年玄冰。“哈哈哈”,“师兄!往左跳!

”陆宇大笑着高喊,指尖弹出冰锥击碎岩壁。积雪裹着碎石轰然倾泻,恰巧砸在守护兽头顶。

巨兽被激得狂性大发,一爪拍碎冰锁,转身扑向那个提着裤子手舞足蹈的滑稽人影。

二师兄的惨叫声陡然变调:“我擦!这玩意儿不是寒潭底下睡了三百年那老龟吗?

怎么变蜥蜴了?”他边跑边从袖中甩出符箓,黄纸符一接触冰马桶便燃起幽绿鬼火。

冰晶遇热炸裂,马桶“砰”地爆成漫天冰碴,其中一片不偏不倚射入守护兽鼻孔。

“阿嚏——”山岳般的巨兽竟被个冰碴子打得仰头喷嚏,腥风卷着冰渣糊了陆宇满脸。

少年趁机跃上兽背,玉牌重重按在它额间金纹上:“给我老实点!”青光暴涨中,

巨兽发出痛苦的哀鸣,周身鳞片“咔咔”剥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紫黑色皮肉。陆宇心头一颤。

那些溃烂的伤口里,竟嵌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钉。每根钉尾都刻着扭曲的符咒,

与他今晨在丹房灰烬中瞥见的林家秘纹一模一样。“轰隆!”山体突然剧烈震颤,

寒潭中央浮现巨大漩涡。守护兽挣扎着沉入黑水,最后一丝青光没入潭底前,

陆宇隐约看见漩涡深处闪过半截断裂的镣铐,

那镣铐竟与师父张虚子密室中那副囚禁过母亲的刑具,分毫不差。“小师弟!

你他娘的发什么呆!”二师兄薅住他后领腾空而起,原先站立处已被冰锥扎成刺猬。

两人跌进雪堆的刹那,寒潭轰然闭合,飞溅的冰渣中,

母亲残影中那滴凝成冰的血变为一点猩红悄然落在陆宇袖口。

远处传来张虚子气急败坏的吼声:“两个孽徒!

给老夫滚去试药——”陆宇躺在雪地里大口喘息,指尖轻轻摩挲袖口血冰。

月光透过冰晶折射在岩壁上,隐约映出一行小字:林氏血咒,封魂于腊月十三。雪雾未散,

丹房的青铜兽首香炉正吐出袅袅紫烟,将满墙的暗格药柜笼在朦胧里。陆宇跪坐在蒲团上,

鼻尖还沾着昨夜冰湖沾上的雪粒,手里捧着张虚子甩来的青瓷药瓶,

瓶身烫金小篆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千机变”。“师父说试完这瓶就能将功折罪?

”他晃了晃药瓶,琥珀色药液在瓶中泛起细密泡沫,隐约有雷光在液面跳动。

二师兄瘫在墙角揉着冻僵的***,闻言嗤笑:“上个月试‘缩骨丹’的七师弟,

现在还在后山当田鼠打洞呢。”陆宇挑眉,

指尖凝出一缕冰雾裹住药瓶:“若是改良成冰镇版本……”话音未落,丹房梁柱突然震颤,

张虚子的怒吼裹着雪片破窗而入:“再敢糟蹋灵药,老夫把你砌进丹炉当火引子!

”药液仰头灌下的瞬间,陆宇喉间炸开辛辣灼痛。他踉跄扶住药案,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青铜香炉化作三头六臂的罗刹,药柜抽屉“噼啪”开合如百张獠牙巨口。

二师兄的惊呼仿佛从水底传来:“你、你的胡子!”陆宇低头,

见垂至胸口的白须正在袍襟上蜿蜒生长,皱纹如藤蔓爬上手背。

铜镜中映出个鹤发鸡皮的老道,唯有那双桃花眼还透着少年狡黠。

“有意思……”他捻着长须轻笑,嗓音却沙哑如磨砂,“这变形丹竟能改变骨相。

”丹房外忽有踉跄脚步声逼近。陆宇闪身躲进药柜阴影,见张虚子拎着酒葫芦撞开朱漆门。

素来邋遢的老道今夜竟穿着簇新道袍,衣摆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跌坐在冰棺旁,指尖颤抖着抚过棺盖上积灰的画卷,画中女子一袭雪氅立在寒潭边,

眉目与陆宇袖口血冰里的残影重叠。“二十年了,你当年种的紫阳花……开了又谢。

”张虚子仰头灌酒,琥珀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冰棺上烫出焦痕,

“林家那帮杂碎在寒潭底下动了手脚,连镇潭兽都被种了蚀骨钉……”暗处的陆宇瞳孔骤缩,

怀中药瓶险些滑落。原来冰湖守护兽鳞下的青铜钉果真是林家手笔!他屏息靠近半步,

却踩中地砖某处机关。“咔嗒”轻响,药案突然翻转,满架瓷瓶如雨坠下。“谁?!

”张虚子暴喝,酒葫芦凌空掷出。陆宇旋身闪避,广袖卷起疾风扫落三盏长明灯。

火焰触地的刹那,丹炉底淤积的灰烬突然腾起幽蓝磷火,

未燃尽的符纸碎片在火光中显出血色纹路,正是林家独有的三足金乌图腾。“轰!

”张虚子剑指掐诀,丹炉盖冲天而起。陆宇足尖点地疾退,老迈身躯却拖累动作,

炉盖擦着耳际掠过,削断半缕白发。二师兄的哀嚎从墙角传来:“我的灵芝煨鸡汤!

”混乱间,陆宇袖中滑出一枚冰晶,那是他用玄冰诀凝成的传讯符。

冰晶坠入丹炉残灰的瞬间,未被磷火烧尽的符纸碎屑突然吸附其上,

拼凑出半句残咒“……腊月十三,祭魂于渊”。“小贼休走!”张虚子的剑气已逼至后心。

陆宇咬牙撞向药柜,几十个抽屉应声弹开,各色药粉倾泻如瀑。

他抓起一把“幻形散”撒向空中,药粉遇风即燃,化作漫天流萤遮蔽视线。

“咳咳……这是给合欢宗***的醉仙尘!”二师兄的尖叫淹没在粉色烟雾里。

陆宇趁机攀上房梁,变形丹的效力却在此刻波动,鹤发如雪褪去,皱纹似潮水退散。

少年真身将现未现之际,他纵身跃出气窗,道袍下摆勾住窗棂,“刺啦”裂帛声里,

一枚青铜钥匙从袖中滑落。钥匙坠地的脆响惊动老道。张虚子挥袖驱散烟雾,

却见冰棺画卷旁多了一滩水渍,正是陆宇情急之下用玄冰诀凝出的假身融化的痕迹。

他弯腰拾起钥匙,

浑浊眼底泛起血丝:“连你也要逼我……”此时陆宇正蜷在丹房檐角的嘲风兽首后,

指尖死死抠住瓦缝。变形丹彻底失效,少年后背冷汗浸透单衣,

掌心的冰晶传讯符已与林家符纸彻底融合,浮现出完整咒文:林氏血咒,

封魂于腊月十三;祭魂于渊,启阵于望月台。远处传来更鼓,

他猛然惊觉——今日正是腊月十三!瓦当突然崩裂,张虚子的剑气如影随形。

陆宇翻身坠下屋檐,半空中捏碎冰晶,寒气裹着林家符咒在空中炸成冰雾。纷扬雪沫里,

他瞥见师父道袍内襟闪过一抹藕荷色,正是母亲常穿的衣料颜色,边缘还绣着歪扭的松针纹,

与他婴儿时的襁褓针脚一模一样。“师父你……”质问尚未出口,丹田突然绞痛如绞。

变形丹的毒性伴着反噬的玄冰诀在经脉里横冲直撞,陆宇咳出一口黑血,踉跄栽进后山药泉。

热雾蒸腾间,他听见张虚子踏雪而来的脚步声,还有酒葫芦磕碰玉带的叮咚声。

泉水漫过下巴时,怀中的玄冰玉牌突然发烫。陆宇低头,见玉牌裂缝中渗出缕缕血丝,

在水面勾勒出母亲残影的轮廓。她染血的唇轻轻开合,

这次他看清了那句话:“小心……丹炉。”藏经阁的琉璃瓦上凝着霜,月光穿过冰棱格窗,

在青砖地上投下蛛网似的碎影。陆宇盘坐在蒲团上,面前堆着半人高的《清心咒》抄本,

朱砂笔尖悬在宣纸上迟迟未落。昨夜药泉中的幻影仍在眼前晃动,

母亲染血的唇形与张虚子道袍内襟的藕荷色衣料重叠,搅得他心烦意乱。“抄不完就别吃饭!

”二师兄的吼声从门外传来,伴着啃鸡腿的“吧唧”声。

陆宇瞥向墙角他用玄冰诀冻出的“秘密通道”,此刻那通道正幽幽泛着蓝光。他指尖一挑,

一只冰晶老鼠“嗖”地窜出洞口,尾巴上还粘着半块偷来的桂花糕。“就知道你要使诈!

”二师兄的符咒破门而入,黄纸贴上冰鼠的刹那炸成烟花。陆宇早有预料,

袖中甩出的冰丝缠住符咒残灰,凌空绘成个歪歪扭扭的猪头。烟花映在窗棂冰花上,

竟折射出满室流萤。少年忽地顿住。玄冰诀第七重能操控微观冰晶,

若将灵力注入琉璃瓦的霜纹……他猛地掀翻案几,朱砂笔蘸着残墨在冰面疾书。

灵力顺着笔锋渗入地砖,藏经阁四壁的冰霜如同活过来般蠕动,渐渐凝成无数棱镜。“成了!

”陆宇并指掐诀,冰棱齐齐转向中央。月光在镜阵中折射出炫目光带,

最终汇聚在房梁悬着的张虚子年轻时降妖用的“太虚镜”,

此刻古铜色镜面竟浮现出流动的影像!影像中,二十岁的张虚子顶着鸡窝头,

正手忙脚乱地给丹炉扇风。炉盖“砰”地炸飞,黑烟里滚出个焦黑的药丸,

落地竟化作哈士奇幼崽,追着他道袍下摆狂啃。年轻的陆母抱着襁褓从廊下经过,

笑弯了腰:“师兄这‘化形丹’,倒是适合开宠物店!”陆宇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灵力波动导致影像闪烁。他忙咬破舌尖稳住心神,镜中画面却突然跳转。深夜的寒潭边,

张虚子跪在冰棺前,将染血的襁褓碎片一点点缝进道袍内衬。月光照亮他通红的眼眶,

也照亮棺中女子苍白的面容。陆宇呼吸一滞,那分明是昨夜血冰中的母亲!

镜阵突然剧烈震颤,冰棱“咔嚓”裂开细纹。画面急速闪动,

最终定格在某个雪夜:陆父披着残破战甲,怀中紧抱襁褓婴儿冲向雪山结界。

他后背插着七枚青铜钉,每一步都在雪地留下血莲,却在触及结界的瞬间回眸。“爹……?

”陆宇霍然起身。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倒映着铺天盖地的血色符咒。

陆父嘴唇翕动,怀中婴儿的襁褓突然迸发青光,与他腰间玄冰玉牌产生共鸣。

藏经阁内寒玉砖墙同时嗡鸣,震得案上笔架叮当作响。“哗啦!”屋顶琉璃瓦突然被掀开,

张虚子倒吊着探进头来,酒气熏得冰棱都在打晃:“小兔崽子,用老子的太虚镜翻黑历史?

”他甩出的酒葫芦砸碎镜阵,影像如烟消散。陆宇闪身避开,葫芦撞上寒玉墙的刹那,

内壁竟浮出一张地图,图中的山川脉络如金线般闪耀着光芒。“给我!”陆宇凌空扑去,

却被张虚子的定身咒钉在原地。老道翻身落地,道袍下摆露出半截藕荷色衣角,

针脚歪斜地绣着松枝纹。“能耐了啊?”张虚子拾起酒葫芦,指尖摩挲着地图金线,

“昨夜擅闯丹房,今日偷窥太虚镜,明日是不是要掀了为师的棺材板?”他灌了口酒,

突然捂嘴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陆宇瞳孔骤缩。那血迹中浮着细小的金蛊虫,

与寒潭守护兽鳞片下的青铜钉气息相同。他挣扎着开口:“师父的伤……是林家?”“闭嘴!

”张虚子暴喝,袖中甩出的缚仙索将陆宇捆成粽子,“明日下山送药,

把这批固元丹送去沧州城百草堂。”他甩来个青布包裹,

最上层赫然放着那只刻有秘境地图的酒葫芦。缚仙索松开的瞬间,陆宇突然撞向寒玉墙。

腰间玉牌与墙体共鸣,青光中浮现出父亲最后的画面:陆父将襁褓婴儿抛向结界,

自己却被青铜钉贯穿心口。漫天血咒凝聚成四个字:望月祭魂。

“望月台……”陆宇攥紧酒葫芦,这正是林家符咒中提到的祭魂之地!他转身欲问,

却见张虚子倚在门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道横跨二十年的桥。

“滚去收拾行李。”老道扔来件灰扑扑的道袍,内襟新缝的补丁上,

藕荷色丝线绣着歪扭的“平安”二字。针脚与二十年前襁褓上的刺绣,分毫不差。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陆宇站在山门前回望。藏经阁顶的太虚镜泛着微光,

隐约映出张虚子独坐冰棺旁的剪影。他怀中抱着件婴孩肚兜,脚边堆满空酒坛。

月光穿过道袍破洞,在地上投出七个光斑,恰似北斗困龙阵的阵眼。

寒风卷着雪粒掠过酒葫芦,秘境地图的金线突然延展。陆宇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

血珠与玄冰诀融合,在月下凝成一行冰晶小字:望月台,子时三刻,祭魂启。

他踏着飞雪奔向官道,怀中寒玉忽地发烫。母亲残影在玉牌中浮现,指尖点向东方。那里,

周筱筱工作的市图书馆顶楼,正渗出与林家血咒同源的诡谲红光。

第二篇 红尘炼心沧州城郊的沥青路在烈日下蒸腾出扭曲的热浪,

蝉鸣声裹挟着汽车尾气的焦味刺入耳膜。陆宇蹲在褪色的“前方施工”路牌下,

灰扑扑的道袍下摆沾着泡面汤渍,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上还凝着昨夜药泉疗伤留下的冰霜。

他低头摆弄二师兄强塞的智能手机,屏幕裂纹间不断弹出夸张的广告:“开光面包车!

白云观道长亲赐平安符,送您一路顺风——”“城里人捉妖还要靠铁皮盒子?

”少年嘟囔着戳向弹窗,指尖在触屏上留下一点冰晶。三分钟后,

一辆漆面剥落的金杯车歪歪扭扭刹在他面前。车窗摇下时,

腐坏的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司机王大强探出油光发亮的脑袋,

镶金门牙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小道长去哪儿啊?咱这车可是沾过仙气的!”陆宇鼻翼微动,

所谓“仙气”分明混杂着血腥与蛊虫的腥臭!他佯装懵懂钻进后座,布鞋刻意蹭过车门内侧。

指尖掠过处,一道冰晶悄然黏附在车窗边缘,

借着反光映出司机后颈的刺青:暗红的三足金乌振翅欲飞,

与丹房灰烬中未燃尽的林家符纹如出一辙。车厢空调喷出带着霉味的冷风,

后视镜悬挂的青铜铃铛随颠簸叮当作响。陆宇蜷在座椅上假寐,

耳畔却捕捉到后备箱细微的声响。他半阖着眼将灵力注入手机,屏幕忽地闪过雪花纹,

摄像头竟穿透铁皮映出后备箱景象:三名昏迷的年轻人蜷缩在角落,

腕上红绳浸透黑血;一只青铜匣静静躺在阴影里,匣面浮凸的篆文在灵力窥视下扭曲重组,

最终拼出母亲生辰!“小哥晕车不?来片薄荷糖!”王大强突然抛来锡纸包装的糖片,

金牙闪过冷光。陆宇接过糖的刹那,指尖触到纸面细微的凸起,“竟然是微型爆破符。

”陆宇心中暗道,他不动声色地用玄冰诀冻住符咒核心,糖片在掌心无声碎裂成冰渣。

几分钟后,车身猛然急转冲入废弃汽修厂,轮胎在沙地上刮出刺耳声响。

就在陆宇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已先一步下车的王大强猛地甩出缠满符咒的方向盘锁,

铁锁凌空化作黑鳞巨蟒,毒牙直逼少年咽喉:“嘿嘿,早听说陆家小少爷下山了,

这单绑票真是稳赚不赔”陆宇旋身翻上车顶,道袍被蛇牙撕开半幅。热浪掀起他额前碎发,

露出眼底跳动的幽蓝寒光:“请你吃个甜筒如何?”他从裤兜摸出便利店买的冻酸奶,

瓶身瞬间覆满霜纹。黑蟒扑咬的刹那,少年旋开瓶盖,乳白奶浆在空中炸成千百冰针。

“就这点能耐?”王大强狞笑着甩出符纸,黑蟒鳞片倒竖如刀。

陆宇随即施展玄冰诀第九重“物性逆转”,冰针撞击蛇身迸出火星,

却在触及符咒的瞬间融成黏液。黏液腐蚀符纹,黑蟒痛苦翻腾间化作青烟。

陆宇趁机闪入驾驶座,冻酸奶瓶底重重磕向司机膻中穴:“用我娘生辰炼蛊,你也配?!

”“啪、啪、啪--”阴恻恻的掌声从生锈的升降机后传来。六名黑袍人抬着青铜鼎走出,

鼎中蛊虫翻涌如沸腾的黑粥。为首者掀开兜帽,

紫黑面纹如活物在脸颊游走:“陆小公子不妨看看,这匣子里装的真是你娘?”他屈指轻弹,

青铜匣应声而开。只见一截森白指骨浮空而起,无名指上的梅花银戒斑驳残缺。

陆宇浑身血液凝固,那分明是太虚镜中父亲紧攥的婚戒!指骨突然调转方向,

鼎中蛊虫化作黑潮扑向昏迷者。陆宇目眦欲裂,玄冰玉牌青光暴涌,

寒气将满地油污冻成冰面。他踏着冰层滑至青铜鼎前,

冻酸奶瓶倒***蛊虫堆:“请你喝杯冰沙。”一股带着极寒的龙卷自瓶口喷薄而出,

虫群瞬间凝成晶莹的琥珀状冰雕。黑袍人厉喝结印,厂房钢梁轰然坍塌。

陆宇凌空捞起两名昏迷者,右足点着坠落的冰蛊借力腾挪,左袖甩出冰丝缠住第三人的腰。

王大强趁机发动金杯车撞向青铜匣,引擎盖却突然覆满冰棱!“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陆宇咬破指尖在虚空疾书血符。冰凌拔地而起形成牢笼,将车辆死死禁锢。

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震天响的旋律引动他怀中的酒葫芦,

酒葫芦上秘境地图金线化作剑影,劈开青铜匣锁链!半幅染血的襁褓飘落掌心,

歪扭的“平安”二字浸透岁月风霜。陆宇眼眶发烫,

那针脚与张虚子道袍补丁上的绣纹一模一样。指骨上的银戒忽地迸发红光,

与玉牌共鸣出清晰颤音。地面浮现血色阵图,赫然是二十年前吞噬陆父的“血莲封魂阵”!

警笛声刺破暮色时,陆宇已背着昏迷者翻出围墙。残破襁褓在怀中发烫,

血字渗出微光指向城市东区的图书馆方向。便利店霓虹灯下,少年舔着草莓甜筒刷手机。

新闻头条夸张写道:《黑车司机自首称遭冰系侠客感化,警方发现大量冰冻蛊虫》。

他苦笑着划动屏幕,青铜匣的阴冷气息突然在神识中跳动。抬眸望去,

图书馆顶楼的红光正如妖兽独目,在夜空里明灭不休。“奶茶…或许比冰淇淋适合隐藏法器。

”陆宇捏扁甜筒包装,铝箔在他掌心凝成小剑形状。走向对面奶茶店时,

玻璃橱窗倒映出巷口黑影,一只戴梅花银戒的枯手,正轻轻抚过他留在墙上的冰纹。

沧州城的晚高峰裹挟着汽车鸣笛声扑面而来,陆宇蹲在“茶言悦色”奶茶店的空调外机上,

指尖捏着刚办好的外卖骑手证。证件照上的他道袍凌乱,头顶还粘着一片冰淇淋包装纸。

在王大强黑车事件后,二师兄远程指导他融入现代社会,并引导他完成了第一步,

成为一个外卖小哥。“叮咚!”手机突然炸响提示音,

屏幕弹出一连串订单:芋泥波波奶茶×2,加冰、暴打柠檬茶×1,

少糖……陆宇盯着“3分钟超时赔付”的警示红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御剑飞行做不到,御电驴总行吧?”他翻身跃下外机,

玄冰诀悄然覆上门口的小电驴。“小哥,你的头盔!”店员探出窗口喊。

陆宇头也不回地甩出冰丝缠住头盔,车身在灵力催动下“嗖”地窜出巷口。

寒风掀起他胡乱套上的黄色外卖服,露出腰间别着的酒葫芦,

葫芦上秘境地图的金线正隐隐指向城东图书馆。当晚霞将楼宇上的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时,

陆宇的电驴已化作一道残影。玄冰诀在轮胎上凝出冰轨,

车身贴着堵成停车场的高架桥护栏滑行,外卖箱里的奶茶纹丝不动。“***!那骑手在飞?!

”“拍下来拍下来!这特效比电影还逼真!”路人举起的手机镜头中,

少年单脚蹬着电驴后轮,另一条腿凌空画符。冰晶在车把上凝成导航箭头,

直指三公里外的写字楼。写字楼电梯间排起长龙,陆宇仰头望向28层的落地窗,

掌心寒气暴涨:“走你!”外卖箱被冰丝吊着甩上高空,

奶茶杯顺着通风管道精准滑入目标办公室。打卡器“滴”声响起——2分58秒。

“您的外卖已送达,记得五星好评。”他在电话里懒洋洋道,

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和交警的怒吼。“茶言悦色”的后厨此刻正鸡飞狗跳。

店长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屏幕上#闪电侠外卖小哥#的热搜词条下,

陆宇御电驴漂移的视频播放量正以每秒破万的速度飙升。而事件的主角,

正蹲在操作台上研究被指尖凝出的冰晶卡住了齿轮的自动封口机。第二天,

“茶言悦色”大厅内,“这是您要的特调冰奶茶。”陆宇将杯子推给眼前妆容精致的白领,

杯壁还粘着他试验玄冰诀时冻上的冰花纹。白领接过杯子轻啜一口,

突然僵住:“我点的去冰,这奶盖怎么……”话音未落,杯口“咔嚓”窜出一簇冰棱,

绵密的奶盖在寒气中膨胀成雪山状,珍珠冻成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桌面上。陆宇暗道不妙,

转身想溜,却被店长揪住后领:“第20个投诉了!你这‘暴风雪奶盖’到底是什么邪术?

”“城里人真麻烦……”陆宇嘀咕着摸出手机,

热搜榜上赫然出现新词条:#神秘奶茶师在线作法#。视频里,

冰奶茶在他手中化作漫天雪雾,评论区疯狂刷屏:求加盟!这是哪家仙侠主题奶茶店?

……暮色渐沉,陆宇被店长罚抄完第一百遍《奶茶制作规范》时,路灯已次第亮起。

他揉着酸疼的手腕踱到图书馆后巷,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

酒葫芦中的秘境地图突然躁动起来,地图上的金线如活蛇般扭曲,直指图书馆顶楼的红光。

“又搞什么鬼……”他皱眉掏出酒葫芦,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胎,

身后突然传来纸张散落的轻响。“麻烦让一让。”清冷的女声裹着紫罗兰香飘来。陆宇转身,

见图书馆管理员周筱筱抱着一摞古籍档案侧身绕过他,发梢沾着夜露,

裙摆扫过青苔时带起细碎荧光。她怀中泛黄的纸页上,

隐约露出半幅三足金乌图腾——与黑车司机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等等!

”陆宇下意识伸手去抓档案袋,酒葫芦却在此刻剧烈震颤。秘境地图的金线迸出刺目强光,

身边的电驴被灵力牵引着失控前冲!“小心!”周筱筱旋身后仰,档案袋脱手飞散。

陆宇凌空画符冻住车轮,车身却因惯性横扫,后备箱的奶茶杯倾泻而出。

冰镇柠檬茶泼上她的裙摆,水渍在玄冰诀下凝成一片冰晶栀子花。“抱歉,

我帮你冻干”陆宇抬眸的刹那,图书馆顶楼的红光骤然暴涨。

周筱筱的瞳孔在强光中泛起鎏金色,发间紫罗兰香气愈发浓烈,

与太虚镜中雪山圣女的幻影重叠。“我们见过吗?”她按住太阳穴后退半步,

古籍中掉落的残页上,赫然画着被铁链贯穿的雪山圣女像。就在陆宇刚要回话时,

手机***突兀响起,二师兄的咆哮震碎凝固的空气:“快回店里!你冻在冰柜的珍珠成精了,

正在追杀顾客。”陆宇骑上电驴飞快的奔向店里,现场只留下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奶茶店此刻宛如灾难现场。被玄冰诀浸透的木薯珍珠在店内弹射,每颗都拖着冰晶尾焰。

顾客们举着手机边躲边拍:家人们谁懂啊!奶茶珍珠在跳激光雨!

陆宇踹开玻璃门的瞬间,一颗珍珠迎面砸来。他并指捏诀,寒气在空中织成蛛网,

却见他昨夜研究玄冰诀第九重的“裂冰术”时冻住的珍珠突然分裂成数百颗微型冰雹。“收!

”他咬牙祭出外卖箱,箱内符阵青光暴涨。珍珠暴雨被吸入箱中,就在这时,

二师兄远程黑入手机系统,冰冻珍珠的碰撞声化作顿时《青花瓷》的旋律。

“这就是你们的新品表演?”网红博主激动得声音变调,“我要拍续集!

标题就叫《修真奶茶大战珍珠精》”店长看着瞬间售罄的订单,

默默将解雇书撕成碎片:“小陆啊……明天多冻点珍珠。”打烊时已是深夜。

陆宇蹲在仓库清点奶茶粉,神识忽然捕捉到一缕熟悉的与黑车事件中的青铜匣同源的腥气,

他闪身追出后门,巷口阴影里闪过半片梅花纹衣角。“林家老狗,这么喜欢捡珍珠?

”他冷笑甩出冰针,却只刺中一团黑雾。雾气散尽后,地上留着一枚银戒,

戒面的梅花瓣上刻着细小符文:望月台亥时启。手机震动,周筱筱发来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枝紫罗兰,备注写着:我的裙子需要售后处理。三天后。

沧州城西巷的“萌萌爪”宠物店里,陆宇蹲在狗粮货架后,额角青筋直跳。

手机屏幕上是二师兄发来的消息:师姐闭关突破,她那宝贝二哈托你照顾三天。记住!

这狗啃过师父的渡劫丹,千万别让它碰符咒!“汪!

”一只黑白相间的哈士奇从货架顶端飞扑而下,精准叼走他手中的肉干。

陆宇反手甩出冰丝缠住狗尾巴,却被二哈一个漂移甩尾挣断,

冰碴子溅了隔壁笼子里的布偶猫一脸。“阿波罗!那是客人的进口鹿肉干!

”店长举着扫帚从收银台后冲出,眼镜片上还粘着狗毛。陆宇瞥向二哈颈间的镶钻项圈,

摄像头红光微弱闪烁。“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修真界的监视法器。”“它叫阿波罗?

”陆宇捻起被狗爪撕碎的符纸残片,上面隐约有林家血咒的纹路,“这名字和拆家本事挺配。

”深夜的宠物店仓库里,陆宇正对着《灵宠驯养手册》打哈欠。阿波罗突然用鼻尖拱开窗户,

月光透过项圈摄像头折射在墙面上,映出一片扭曲的符文,

那符文正是黑车事件中青铜匣上的林家密咒!“别动!”他翻身去抓狗项圈,

阿波罗却纵身跃上货架。狗爪碰翻的灵力罐头滚落一地,

其中一罐“玄霜兽粮”被陆宇指尖冰丝划开,幽蓝粉末沾上狗爪的瞬间,二哈浑身毛发炸起,

嘴里发出了狼吼一般的声音,瞳孔泛起冰蓝色幽光。

“呜哦——”“完了……”陆宇眼睁睁看着阿波罗仰天长嚎,爪下凝结出六棱冰花。

狗子凌空踏步,冰晶在肉垫下铺成悬浮阶梯,整只狗如炮弹般撞破天窗,直冲云霄!

“你当自己是哮天犬啊!”陆宇御剑追出,玄冰诀在脚下凝成滑板状冰刃。夜空中,

哈士奇四爪生风,冰轨在身后拖出银河般的光带,

城中广场的LED屏实时转播着这魔幻一幕:惊现外星生物?不明飞行物照亮沧州夜空!

次日清晨,陆宇顶着黑眼圈把阿波罗捆成粽子拖回宠物店。

店长捧着手机语无伦次:“咱们店上热搜了!

‘飞天哈士奇’带动的狗粮销量够交半年房租了!”“先别乐,”陆宇弹了下狗项圈,

冰晶渗入摄像头接口,“昨晚这玩意儿拍到点有趣的东西。

”监控画面在墙壁上投出光影:三天前的深夜,周筱筱抱着古籍从图书馆侧门走出,

发间紫罗兰发卡在路灯下泛着异样光泽。“这是……空间折叠术?”陆宇放大画面。

发现周筱筱身后的阴影如液体般蠕动,一只伸出的枯手上,梅花戒正对着她后颈按下。

阿波罗突然狂吠着撞向屏幕,狗爪拍中的瞬间,

画面切换至绑匪的对话片段:“……圣女神识将醒,

林家要的铜钱必须在望月台……”午后暴雨倾盆,

陆宇蹲在宠物店屋檐下修补被阿波罗拆碎的门框。黑影里忽然传来细弱的“喵呜”声,

一只浑身湿透的玳瑁猫叼着一枚铜钱蹭到他脚边。“哪来的小东西?”他伸手去接,

铜钱却粘着猫唾液贴上手心。冰霜在钱币表面蔓延伸展,

露出被污垢掩盖的三足金乌衔着滴血弯月的林家徽记。阿波罗从二楼阳台直接跳下,

狗爪按在铜钱上的刹那,项圈摄像头红光暴闪。玳瑁猫炸毛嘶吼,一爪划向狗鼻子,

却在触碰冰晶毛发的瞬间被弹飞。“你俩这是前世冤家吧?”陆宇拎起呲牙的猫,

发现它项圈上刻着模糊的与周筱筱那晚抱着的古籍残页相似的符咒。手机突然震动,

周筱筱发来定位:图书馆古籍修复室,速来。修复室内,

周筱筱正用镊子夹起古卷中的铜钱拓片。阿波罗突然挣脱牵引绳,狗爪拍向展柜玻璃,

展柜中赫然放着一枚纹路与流浪猫叼来的那枚完全一致的战国铜币。“这狗疯了?!

”管理员抄起扫把。“它可比你聪明。”陆宇弹指冻住扫把,转头看向周筱筱,

“林家在找的铜钱,是不是能打开望月台的封印?”话音未落,阿波罗撞翻试剂架。

狗爪沾到的显影药水与冰晶混合,在空中凝成血色图案,

而那图案正是秘境酒葫芦上缺失的那部分!周筱筱的瞳孔泛起鎏金色,

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勾画:“这是……我的记忆?”窗外惊雷炸响,枯手黑影攀上窗棂。

梅花戒刮擦玻璃的声响中,阿波罗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结出复杂冰印。“汪!

”寒气如冲击波轰碎窗户,黑影在冰风暴中尖啸消散。

陆宇拎着狗后颈皮冷笑:“师姐知道你会结印吗?”雨夜巷口,

陆宇翻看着手机里阿波罗结印的慢动作视频。

二师兄发来最新消息:师父算出铜钱是陆家血祭的钥匙,小心林家抢狗!

脚边传来温暖的触感,玳瑁猫把铜钱拱到他鞋面上,琉璃色的眼瞳仿佛能看透人心。

阿波罗在旁边疯狂刨坑,冻土里渐渐露出与黑车事件中那只纹路相同的半截青铜匣。

“你俩这寻宝本事,不去考古队真是屈才。”陆宇将铜钱按进匣子凹槽,

机关转动的咔嗒声混着周筱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发梢还沾着冰晶,

手中古籍摊开着泛黄的一页:“铜钱对应的星图显示,望月台的祭魂阵还剩最后七处阵眼。

”阿波罗突然叼着奶茶杯跑来,杯中冰块碰撞作响。

陆宇望着杯壁凝结的水珠轻笑:“看来有人想请我们喝断头茶了。”夜空中,

无人机群如嗜血蝙蝠掠过,镜头红光与阿波罗脖子上项圈摄像头遥相呼应。

第三篇 故事迷踪沧州城西郊的废弃地铁站内,

荧光绿的“鬼市入口”灯牌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陆宇蹲在锈蚀的安检机旁,

指尖摩挲着玳瑁猫叼来的铜钱,钱币边缘的冰霜正渗出细如发丝的金线,

指向隧道深处某个摊位。“小哥,买夜壶不?”沙哑的吆喝声贴着耳根响起。陆宇猛回头,

见一个裹着破棉袄的老头蹲在阴影里,面前摆着个青灰色的陶壶。

壶身歪歪扭扭刻着“太乙真人御用”六个字,壶口还粘着可疑的黄渍。

“这尿骚味都快腌入味了。”陆宇捏着鼻子后退半步,铜钱却突然发烫。

金线如毒蛇般缠上陶壶,壶底隐约浮出半枚与父亲***上的笔迹神似的血色符文。

老头浑浊的眼珠一转,枯手“啪”地拍在壶身:“不识货!

这可是能冰镇黄酒的宝器”他抄起脚边的二锅头倒进壶中,酒液触底的刹那,壶壁腾起霜纹,

白雾从壶嘴喷出三丈高。围观的人群爆发喝彩,几个醉汉伸手去摸:“冰啤酒!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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