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买人心 怒怼穆晴
一首沉默不语的老夫人这才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宛霜我知你与尧儿感情深厚。
可是云儿也是正经的官家女子，此时还怀了尧儿的长子，功不可没，若要做妾，实在为难了一些。”
穆尧的嫡妹，穆晴，用帕子捂着嘴，一脸阴阳怪气，“是啊嫂嫂，云嫂嫂己经怀了我的小外甥，怎么能做妾呢，这怎么和她的娘家人交代。
还是说嫂嫂你不愿哥哥多开枝散叶，那你也太善妒了吧。”
老夫人见楚宛霜无动于衷，再添了一把火，“宛霜你虽然性子强势，但尧儿毕竟是你夫君，你也不要咄咄逼人，让他为难。
况且男人嘛，那个不三妻西妾，府中多几个姐妹，也多几分热闹。”
若是当家主母传出善妒的名声，那在贵妇圈都是让人耻笑的存在。
她甚至都还没说什么，就被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这家人是铁了心要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将位子拱手相让。
楚宛霜懒得搭理小姑子，只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多些姐妹，自然是好的，就像当初的您一样，姐妹成群，热热闹闹。
这一点您深有体会，改日我就去拜访拜访后院的几位姨娘。”
这下别说老夫人了，就连穆尧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当初老侯爷宠妾灭妻的荒唐名声可是人尽皆知，连御史台都以此事好好参了他一本。
甚至昏聩到听信了一个宠妾的枕边风，差点废了穆尧的世子位。
近几年这些妾室才被管的服服帖帖，安分地躲在后院。
楚宛霜满脸讽刺，鞭子抽不到自己身上，永远都不会感觉疼的。
穆尧皱着眉头，声线冰冷，显然压抑到了极致，“楚氏，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和云儿同为妻位，平起平坐。
要么我向圣上请旨，贬你为妾，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呵，可笑！
穆尧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香饽饽了吗？
这么一根烂黄瓜她从来不稀罕。
“那侯爷就拭目以待吧，要是顾湘云能成功当妻，那就是我楚宛霜无能。”
出了松鹤院，秋月再也忍不住了，满脸担忧，“小姐，要不和离吧，侯爷竟敢这样羞辱你，我替您不值。”
楚宛霜满眼冰冷，“正因为他这样折辱我，我才更要留下来，不将这侯府搅得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而且，我绝不和离，我只会休夫，还要昭告天下，是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忽然想到什么，楚宛霜勾勾唇角，“以我的名义让账房拨两千两银子打赏下人，就说主子平安回来，理应赏赐。
记住要用公账上的银子，决不能用小金库里的。”
“是”……秋月办事向来可靠，不过一天时间，所有下人都高高兴兴领了赏，对楚宛霜尊敬之余更是多了几分忠诚。
特别是一些府里的老人，更是感激。
当初老侯爷将府里的银子都花在花娘身上，主子的日子尚且不好过，更别说他们了。
正是因为楚宛霜的到来，盘活了偌大的侯府，他们的日子才渐渐滋润起来。
在他们眼里，楚宛霜才是正经的当家娘子。
至于那个外头来的狐狸精，连正经主子都算不上。
楚宛霜就这样不花一分一毫，为自己巩固了下人的忠心。
不出她所料，银子刚花出去，就有人找上门了。
“楚氏，你怎么管家的，为什么我连买一套头面的银子都没了？”
顾晴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
楚宛霜头都不抬，一双纤手灵巧地拨弄着算盘，掌柜在一旁帮忙记账。
“打点下人了，怎么了？”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顾晴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她才不管府里的事，她只在乎她的头面够不够耀眼，衣裙是否时兴，足以让她在众贵女面前炫耀。
“你别给我装傻，明明之前我都是随便买，是不是你私吞了我的首饰钱？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五百两。”
五百两？
掌柜腿都快吓软了，这大小姐每月的例银不过三两，怎么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况且如今账上……楚宛霜终于从堆积如小山的账本里抬起头，只是眼神冰冷如风雪。
“如今账上不过六百两的银子，我如何能给你拨五百两，这府里该如何维持？”
“那为什么之前我都是随便买，从没有听你说过银子短缺？
明明家里的铺子和田地那么多，你倒是卖几个啊。”
穆晴尖叫，像是被踩中了命门一般，毫无规矩可言。
原本以为这个小姑子只是骄纵了一些，如今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愚不可及又狂妄自大。
眼看着主子愈发冰冷的脸色，掌柜抹了把冷汗，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小姐，公中确实只有六百两了，您看账本。
而且地段好的田地和铺子早都被老侯爷抵押了，剩下的只有一些不值钱的，甚至年年都要亏。”
至于银子为什么不短缺，就是因为你眼前这个财神爷啊。
要不是夫人年年都拿自己的嫁妆补贴，侯府早就成破落户了。
可惜穆晴既看不懂繁复的账本，也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嚷嚷着要让自己哥哥为她出头。
穆晴走了，恼人的噪音终于消失。
掌柜抹了抹光滑的脑门，苦笑一声，“这大小姐还真是……不太讲理啊。”
更多的，就不是他们做下人的能够置喙的了。
晚夕，楚宛霜才刚沐浴好，绞着头发就听到了穆尧前来的消息。
他不陪着自己的如花美眷，来她屋子里干嘛？
想必是为了今天正午的事。
果然，穆尧一进门，便是劈头盖脸的指责，“晴儿还小，作为长嫂，你跟她计较什么？
不过区区五百两，你给她便是了，侯府虽然清廉，不至于连一套首饰钱都出不起。”
谁知楚宛霜没有反驳，点点头，“侯爷说的是，现在有些晚了，明早我就让公中拨款，侯爷请回吧。”
什么公中？
他可从没说过要从中馈里拨银子。
穆尧脸色难看，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楚宛霜恍然，“原来侯爷从未想过这样，那从哪里拿银子，不会要从我嫁妆里面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