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的腥气混着腐叶的霉味扑面而来,七匹灰狼呈扇形围拢,为首的独眼狼王獠牙上还挂着碎肉。
"该死的,这破仪器怎么偏偏这时候没电!
"我死死攥着考古队的金属探测器,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三天前在秦岭发现的汉代古战场遗址,此刻竟成了我的葬身之地。
狼王突然弓身跃起,我本能地举起铜镜格挡。
月光在镜面折射出诡异的光斑,整个山谷突然剧烈震动。
脚下的岩石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时空仿佛被无形的手揉皱,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峭壁上分裂成十八个持戟武士。
再睁眼时,腐臭味变成了浓重的血腥气。
二十步外,三个持刀壮汉正在劫掠马车,镶金车辕上插着面残破的"宇文"字旗。
我低头看着身上粗麻短褐,掌心还残留着铜镜灼烧的焦痕。
"兀那小子!
"络腮胡强盗发现了我,钢刀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我摸到腰间硬物——竟是考古队配发的多功能军刀。
当刀刃弹出时,我注意到刀柄上篆刻的"大业九年"字样。
马蹄声由远及近,箭矢破空之声骤起。
我滚向马车底部,听见上方传来金铁交鸣。
一支雕翎箭擦着耳畔钉入车板,箭羽还在颤动,远处山坡上己有十余名骑兵冲锋而来。
"宇文家的援兵!
"强盗们仓皇后撤。
我趁机钻出车底,正对上一双惊惶的明眸。
车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鹅黄襦裙染着血渍,怀里死死抱着个鎏金妆奁。
"别怕,我是..."话未说完,脑后突然生风。
我反手将军刀掷出,精准***偷袭者的咽喉。
温热的血喷在颈后,少女的尖叫中,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这把刀在穿越后居然保持着现代合金的锋利。
马蹄声己在十丈之内,我扯下车帘裹住少女:"得罪了!
"拦腰抱起她冲向密林。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回头瞥见那妆奁摔碎在地,滚出半块虎符。
少女在我怀中剧烈颤抖,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味,让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带着墓土气息的文物。
夜幕降临时,我们躲进一处山洞。
少女用银簪生火的手法娴熟得惊人,火光映出她耳后新月状胎记。
"奴家姓陈,多谢壮士相救。
"她屈膝行礼时,我看见她裙角绣着三朵木槿——这是隋朝官婢的标记。
洞外忽然传来犬吠,十八支火把如毒蛇吐信般游来。
陈姑娘脸色煞白:"是宇文家的追兵!
他们定是来找..."话音未落,洞外响起破空声,三支火箭钉在洞口,引燃了早被浇过火油的枯藤。
浓烟灌入山洞的瞬间,我摸到岩壁上的刻痕——那是我在考古队见过的汉代屯兵密道符号。
扯开伪装成石块的木板,暗道里霉味扑面。
陈姑娘的绣鞋踩到某物发出脆响,拾起一看,竟是半枚带齿铜钥,与妆奁中的虎符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