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二年前
还在上小学的殷子羽和母亲像往常一样，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正是有着犯罪前科的张勇。
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把钱交出来！”
殷子羽的母亲紧紧地护住殷子羽，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发抖：“我们没有钱，你放过我们吧。”
殷子羽惊恐地躲在母亲身后，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恐惧，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没有钱？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勇疯狂地扑了上来，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殷子羽的母亲拼命地反抗，用她那瘦弱的身躯保护着殷子羽。
殷子羽眼睁睁地看着张勇的匕首刺进了母亲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母亲的衣服，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妈妈！”
殷子羽大声哭喊着，想要冲过去救母亲，却被张勇一脚踢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瞬间袭遍全身。
“小崽子，下次再遇到你就不会放过你了！”
张勇威胁完后，如同一条毒蛇，消失在了黑暗的雨夜中。
殷子羽抱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停地流淌，他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无数片。
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仇恨，那仇恨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他发誓一定要让张勇受到应有的惩罚，为母亲讨回公道，这个信念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终于，那个让殷子羽心心念念、日夜期盼又满是忐忑的时刻到来了——案件开庭审理了。
法庭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
木质的桌椅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沉重，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柱，斑驳地映照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无法驱散殷子羽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殷子羽坐在原告席上，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隐隐透出了青紫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告席上的张勇，那目光如同两道利箭，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张勇站在被告席上，耷拉着脑袋，一副怯懦的模样，仿佛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毫无威胁可言。
然而，殷子羽却清楚地看到，这家伙偶尔抬起头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那丝狡黠被殷子羽敏锐地捕捉到，让他心中更加警惕。
张勇的律师，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故作洪亮，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尊敬的法官大人，陪审团的各位成员，我方当事人张勇在案发时，处于严重的精神失常状态。”
说着，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精神鉴定报告，在空中扬了扬，仿佛那是一张免死金牌，“这是由权威精神鉴定机构出具的报告，报告明确指出，张勇先生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在作案时，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对自身所作所为没有认知能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因此，不应承担刑事责任。”
律师的声音在法庭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腔调，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
殷子羽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脑袋 “嗡” 的一下，瞬间被愤怒填满。
他 “噌” 地一下站起身，怒吼道：“你胡说！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
那天他神志清醒得很，眼神里的狠毒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就是故意要伤害我妈妈！
这份报告肯定是假的，是他找人伪造的，你们这些帮凶，都是一丘之貉！”
殷子羽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筋也根根凸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若不是身旁的律师眼疾手快，赶忙拉住他，他恐怕就要冲过去与张勇扭打在一起，将法庭变成战场。
法官重重地敲了下法槌，那清脆的响声在法庭内回荡，严肃地看向殷子羽：“原告请保持冷静，法庭之上，一切以证据说话，任何过激行为都不被允许，你的情绪发泄无法改变事实。”
法官的声音威严而冷静，在法庭内回响，如同一盆冷水，试图浇灭殷子羽心中的怒火。
殷子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他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这时，殷子羽的律师站起身，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律师，目光犀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法官大人，陪审团的各位，我们不能仅凭一份鉴定报告就判定被告无罪，这未免太过草率。
首先，在案发前，多位证人可以证明，张勇的行为举止并无异常，他有正常的社交活动，还曾与人因为经济纠纷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那逻辑清晰、言辞激烈的模样，显然不符合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行为模式，这一点，只要稍作调查就能得知。
其次，我们对这份鉴定报告的出具过程进行了深入调查，发现其中存在诸多疑点，疑点重重。”
说着，他从文件堆里拿出一叠资料，资料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份鉴定报告所依据的检测数据存在明显漏洞，检测时间与案发时间间隔过长，长达数月之久，这期间被告的精神状态可能发生变化，根本无法准确反映案发时张勇的精神状态，如此关键的证据，怎能如此儿戏？”
张勇的律师不甘示弱，立刻反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原告律师，你这只是无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空口白话有何用？
精神疾病的诊断本就复杂，岂是你几句话就能否定的？
而且，案发时，现场并没有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在场，你又如何能断定张勇当时神志清醒？
难道就凭原告的一厢情愿？”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眼神轻蔑地扫了殷子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