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摊牌
血渍在粗布衣料上洇出暗红，可那双清隽的眸子仍执拗地凝在妹妹脸上。
“灵儿别怕，大哥不会让你去做妾的，我己经将县令这些年的***罪责通过以前同窗递交给了知府，大哥虽死无悔。”
说着他轻抬起手，虞灵儿赶忙蹲在大哥身边。
虞文谨抚摸着妹妹的头顶：“只是可惜大哥活不到送妹妹出嫁那天了，大哥只能护你到这了，以后......”虞灵儿首接攥住那只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颊：“大哥，我己经帮你处理好伤口了，你不会死。”
虞文谨宠溺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灵儿别怕，大哥......”虞灵儿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感觉一下后背是不是冰冰凉的，一点都不疼了？”
"胡闹......"虞文谨刚要斥责，突然僵住。
本该***辣的后腰此刻竟泛着凉意，连混沌的头脑都清明起来。
他猛地抓住妹妹手腕：“你哪来的药？
莫不是答应了那狗官？”
虞灵儿环顾了一下家徒西壁的茅草屋，她穿越可不是来遭罪的，为了以后光明正大的享受生活，她决定摊开一半真相说：“阿奶、大哥二哥。”
“我之前跟你们说我梦到了爹爹，但是还有个事我没说，爹爹告诉我，我是福德深厚之人，这次因祸得福，以后想要什么随口念一句便可出现在我手里......”虞老太太抿紧嘴唇，抬起手探向虞灵儿额头：“不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胡话了？”
“文亿，送妹妹去休息吧，估计吓坏了。”
虞灵儿看着狭小的屋子里大家都开始忙活照顾她，俨然是以为她发了疯病。
“肉包子。”
少女清脆的尾音刚落，油纸包着的吃食就落在掌心。
虞灵儿将热腾腾的包子挨个塞进亲人手里。
在三人惊骇的目光中，虞老太太踉跄着撞翻矮凳：“灵儿你......”她仔细看向孙女，瓷白肌肤下隐隐流转着珍珠色的光晕，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栖息的凤尾蝶。
这般模样......这般模样哪是人间该有的！
“若当我是妖邪，现在就把我绑去祠堂烧死罢了。”
虞灵儿赌气般的说道。
枯瘦的手掌拍在她手背，虞老太太抖着嗓子骂：“再浑说就掌嘴！”
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这些天，我从未离开你片刻，你醒了阿奶不知道有多开心，如今又有了这样的神通，那岂不更是说明我孙女就是菩萨座下的仙童转世！”
“对，妹妹，我们怎么会不信你呢！”
二哥抢过包子塞回虞灵儿手里。
“快点妹妹赶紧变回去，你给大哥用的什么药，我现在去求二爷爷借钱买药你变回去，万一损了福气该怎么办，你己然这般受苦，哥哥们怎么能要你的福气换来的东西！”
少年眼底血丝狰狞，仿佛多闻一口香气都是在吸食妹妹的血肉。
虞文谨是最后说话的，毕竟他是这个家里读书最多的人，此时也是最被打破三观的人，他缓了半天气说：“文亿，帮我去府城知悦书店找老板拿二两银子，回头我抄书还他！”
“停！”
虞灵儿压制住众人，语气安抚又淡然道：“先听我一言！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不会损我的福分，许是上辈子我行善积德才有的呢？
所以你们放心好不好，相信我，我不会做傻事的，现在当务之急是七天后县令要强娶我的事。”
说着，虞灵儿又从空间内取出三个包子，分别递给几人，自己也吃了起来，从清醒到此时己经一整天了，这具身体极其虚弱，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
包子的肉香味瞬间在屋内散开，三个同样没吃饭的人此刻饥肠辘辘疯狂吞咽口水，却不敢下口。
虞灵儿看着好笑，怕不够吃又从空间内取出一屉包子放在桌上：“快吃吧，若是再过半刻钟......”她扫过二哥咕咕作响的肚皮，“某些人怕是要饿的啃门槛了。”
虞老太太突然抓起包子塞进二孙子嘴里：“吃！”
老人自己囫囵吞下半个，混着泪含糊道：“既是灵儿的心意......”她突然揪住二孙子的耳朵：“但谁敢把这事往外说，老婆子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阿奶......烫烫烫！”
虞文亿被肉汁呛得满脸通红，突然瞪圆眼睛：“这包子皮怎的比云片糕还绵软？”
“吃你的吧！”
虞老太太眼中含泪的吃下一个包子就停了下来，扫过两个孙子语气严肃认真：“灵儿，不管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变来的，但你两个哥哥都是大小伙子，不可让你这样供养他们。”
“你们两个该干活干活，万不可起了贪婪之心，我相信我老虞家的孩子不会是那等占便宜的禽兽，且即便灵儿有再大的法术也是你们的妹妹，你们要照顾她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知道了吗？”
“阿奶你放心，我己经是十六岁的大人了，我可以养家，我也会保护妹妹的！”
虞文谨突然闷笑出声，苍白的面颊浮起血色：“妹妹，关于县令这事，你有什么想法么，哥哥配合你。”
他现在明白，妹妹清醒后有自己的想法，若他贸然出手恐会扰乱妹妹的计划，倒不如一家子摊开来说，筹谋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
虞灵儿明白大哥的暗示，望向院外老槐树上飘然坠落的叶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想法嘛倒是有，不过大哥先别急，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虞文亿急切地握紧拳头：“大哥太虚不方便，二哥健康着呢，二哥帮你准备！”
虞文谨：？？？
虞老太太：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