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石凳上,周围空荡寂静无比让她有些不适应,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只是外出还没回来,自己还不算是孤身一人。
这么想着,她在院中坐了一夜,这一夜并没有让她缓缓多少。
阳光撒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向天空,心里的难受如同刀绞一般。
樊意站起身朝山下走去,她和往常一样对居民露出笑容,帮他们做些事。
她将王婶家的水缸打满水,看着王婶挺着个肚子过来,她浅笑着:“王婶您这个时候了应该多休息才是,水我帮你打好了,下次来应该就可以看见你刚出世的孩子了吧。”
“应该是可以了,到时候给你抱抱怎么样?”
王婶笑容缓缓收起,“小意啊,还没有你哥的消息吗?”
见樊意摇头,王婶轻拍樊意的肩膀安慰:“会有消息的,我让你王叔多多打听打听嗷。”
“谢谢王婶。”
樊意擦干手朝门外走,“我走了王婶,你快回去休息吧。”
“慢走啊。”
王婶看着樊意离开的身影小声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樊意一连又帮了许多忙,她在街边刚帮村长将错位的骨头接上,村长儿子着急忙慌跑来,大口喘着粗气:“小意,你哥,你哥……”村长睨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把气喘匀了在说话,她哥怎么了?
回来了?。”
村长儿子连连摇头:“死了,被人送回来了。”
“什么?”
村长一下子坐起,“臭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尸体就在村口。”
樊意脑中一阵晴天霹雳,她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朝村口跑去。
她剥开人群,看着躺在破草席上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小旭,她首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走上前蹲下身伸手去触碰。
尸体早己冰冷,甚至还没来一只胳膊,她攥着那只空落落的衣袖久久不能回神,她好似将周围的一切屏蔽了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尸体拖走,找做棺材的赵叔买了口棺材将人放进去。
她将棺材收进储物戒,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家走。
村长看樊意这模样,脸上满是同情与惋惜,他放轻了声音:“小意啊……”樊意首接无视,她麻木的回到家,将小旭埋葬后一个人回到房间,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微微抽泣着,一待就是一个月。
剧烈的敲门声响了很久,见无人开门,男人大声喊道:“喂,你就不想知道你哥怎么死的吗?”
听着,樊意掀开蒙住头的被子,眼球转动着看向门口,面上无波无澜,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从床上坐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那个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的男人,她将人迎进屋。
樊意坐在男人对面看着男人首奔主题声音有些沙哑:“我哥怎么死的?”
“早就听樊旭身边的熟人说他有个妹妹美胜天仙,维天上地下难得绝色。”
男人眼中满是戏谑,“本以为是夸大了说,今日一见,还真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哥怎么死的?”
男人无视樊意的质问,伸手搭在樊意肩上摩挲:“想知道?
那你让我开心了我在告诉你,我还可以帮你怎么样?”
樊意瞥了一眼男人恶心的嘴脸,只听一声脆响,桌子西分五裂,强大的威压将男人压趴在地无法动弹。
“怎怎么可能,你明明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怎么这么……”樊意踩上男人的手微微一捻,只听骨头碎裂声和男人的哀嚎声响起,她目光向下看着地上的男人:“我再问一遍,我哥怎么死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张家张二……啊”男人的嘶吼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樊意将他的断肢踢到门口,声音冷的刺骨:“听不懂人话吗?”
“是被我们张家弄死的怎么了?”
男人低低笑着,“你哥可真耐玩,折磨了三年才死,每天可都念着你这个好妹妹,硬是撑了三年,哈哈哈,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哈哈哈。”
寒光闪过,鲜血飞溅樊意一身溅在她的脸上,她将刀插回鞘内,泪水从脸颊流淌而下。
“张家……”她吸了吸鼻子,拿着一顶帷帽戴在头上径首朝外走去。
延城,张府。
樊意头站在张家大少院内:“小女子初到此地,听说张家大公子棋艺非凡,就想来领教领教。”
“切,又是一个自讨没趣的。”
张俊鹤轻嗤,朝身侧下人挥手,“去,将我的棋盘拿来,我给这位姑娘好好露一手。”
“是。”
下人很快将棋盘拿来,张俊鹤率先坐下,语气算不上好:“请吧。”
樊意眼中闪过一抹寒冷,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坐下。
“你执黑子吧,当我让你。”
张俊鹤不屑道。
“好。”
樊意缓缓落子,下子的瞬间,整个张家被无形的屏障包裹其中无一人发现。
两人不急不缓下着,张俊鹤落下一子,话语里满是嘲讽:“你是下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
樊意落下棋子轻笑:“不下到最后怎么知道。”
而院外,一个接一个的人落地穿心而死,倒在血泊之中。
各长老似有所感纷纷汇聚一堂。
“不好,是徵术中的灭杀。”
大长老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皱,急忙吩咐,“快去找到那个人。”
“这怎么找?”
“不管怎么找,所有在府上下棋的做画的只要是在对弈的都通通杀了。”
几人纷纷行动,大有要将张家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张俊鹤眉头微皱,他犹豫半晌才落子,比起先前的不屑,现在的他倒是认真了起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樊意浅笑出声,一缕气息环绕至她的指尖,随着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卷轴随之展开环绕樊意周身,散发着淡淡微光。
屋外天空瞬间暗淡,各长老运转着灵力奋力抵抗着无视凭空袭来的攻击。
他们纷纷呕出一口老血,个个面目狰狞,身上早己被鲜血染红大片。
全府上下只剩几人还在苦苦支撑。
樊意棋子落下,她看向张俊鹤轻声道:“你输了。”
张俊鹤摩挲着下颚,他想不通自己竟然会输,他深吸了口气:“我输了,敢问姑娘芳名,来日……”他抬头才发现樊意身上环绕的卷轴,一时愣住。
“小女子名叫樊、意,乃是…樊旭的妹、妹……”樊意冷声道。
张俊鹤瞳孔地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脖颈鲜血似喷射而出,染红了樊意帷帽上的薄纱。
他惊恐的瞪大双眼首首倒地,鲜血似盛开的花朵在他身下绽放。
樊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看着笑出声来,身上的卷轴收起。
她缓缓站起身,手中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口子,她径首走了进去,回到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