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绾在地牢咽气时,腕间突然浮现血色曼陀罗纹。前世她听信系统善有善报的鬼话,
用积分给夫君治腿、替庶妹顶罪,最后却被做成人彘囚在地牢。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功德值-10000,
开启恶凰涅槃模式第一章“啪-啪-啪”暴雨裹着槐花瓣狠狠砸在窗棂上,
顾卿绾在檀香与血腥味交织中醒来。左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那里浮现出一朵血色曼陀罗纹——与前世她在地牢被铁链锁住的位置分毫不差。“长姐醒了?
快把这药喝了吧。”青瓷碗沿磕在牙齿间,褐色的药汤麝香味刺得她眼眶发酸。
顾卿绾盯着庶妹腕间晃动的翡翠镯沉默了。那是用她十岁时冬日跳冰湖救人的功德值换的,
送给了自小气血不足的庶妹滋养身体,而此刻镯子内侧正渗出黑雾,
在虚空中凝成只有她能看见的字:绝子药:三刻见效我,不是死了吗?
“姐姐莫怪月儿心狠。”顾清月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她肩胛,
与前世地牢铁钩刺入的位置分毫不差。“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话音未落,
破庙外传来渐渐靠近的马蹄声。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这是永昌十七年的惊蛰。
前世这场匪患让她毁了容貌再不能生育,不得不将侯府嫡女身份拱手让给庶妹。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算计、背叛和屈辱!
危机A.打翻药碗功德+5B.反灌毒药积分+50顾卿绾低头藏住眼底的震惊,
假意呛到,突然剧烈咳嗽,顾清月见状嫌弃的侧了侧身。就在她再次举着药碗凑近时,
顾卿绾眼神一凌猛地伸手将人扑倒在地,药汁泼在青石板上泛起阵阵白沫。她眼中划过讽刺,
一把扯过庶妹的头发狠狠撞向神龛:“好妹妹,该喝药的是你!”“住手!
”威远侯府的家丁破门而入,正看见顾家嫡女压在庶妹身上狂殴!拳拳到肉,
听的人牙齿直发酸,一点也不像侯门贵女该有的样子。顾卿绾打的过瘾,心中郁气暂舒。
于是赶在家丁们上来拉扯前,松开了被打的懵逼的顾清月。她虚弱地倚在廊前斑驳的立柱,
微微露出脖颈被掐出的红痕:“二妹妹说要拿这个换我的及笄帖,所以我才……”,
众人随着她的言语看向鼻青脸肿的顾二小姐,气极起身欲解释的顾清月,
“啪”的袖中掉出一块私铸的宫牌。“......”“顾卿绾你这个***!
定是你故意陷害我——”顾清月双眼通红,
向顾卿绾扑来...“咻——”暴雨中突然响起破空声。一支玄铁箭穿透顾清月的发髻,
剧烈的冲击将她猛的钉到供桌前。箭羽缠着的金线在闪电中映出龙纹,顾卿绾抬头望去,
残破屋顶缝隙间掠过一片玄色衣角。“啊!啊!啊!去死吧***!
”顾清月挣扎爬起身尖叫着再次扑向顾卿绾。
系统:紧急兑换:消耗 100 积分解锁隔空取物顾卿绾旋身避开时,
隔空抓过顾清月腰间的锦囊,抖落的不是金珠,而是威远侯世子萧景珩的贴身玉佩。
当家丁们看到玉佩背面刻着的绾字时,
人群顿时炸开——那本该是顾卿绾与世子交换的定亲信物。“啊,这,
二姑娘竟偷盗了世子的定亲信物!”嬷嬷的惊叫声被雷声淹没。
顾卿绾在混乱中握住那块冰凉玉佩,突然看到萧景珩的虚影慢慢浮现,
的双腿缠绕着从自己身上抽走的金色丝线——那是前世她为救他折损的十年阳寿……萧景珩,
老天都可怜我,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马蹄声再次逼近,这次来的是永昌侯府的朱轮车。顾卿绾被扶上车辇时,
瞥见檐上阴影里收弓的身影。那人玄色大氅被风吹开,露出心口箭囊上金线绣成的‘谢’字。
第二章永昌侯府。顾卿绾站在永昌侯府朱门前,指尖深深抠进门环的饕餮纹路。
铜兽口中衔着的金环早已褪色,
却比记忆中多出几道狰狞的抓痕——那分明是指甲生生剐蹭出来的。
暴雨将她的绀青裙裾浇得透湿,雨水顺着额间花钿流进眼睛。可她不敢闭眼,生怕一眨眼,
这座死气沉沉的宅邸就会变回记忆里那个鎏金点翠的永昌侯府。"吱呀——"朱门应声而开,
霉腐气息扑面而来。一个鬓角微白,眼角布满皱纹的妇人走了出来。“小姐!
”来人正是跟着顾卿绾十几年的奶妈刘嬷嬷,她激动地奔下台阶,扶着顾卿绾道“大姑娘,
你终于回来了!”是了,这个时候奶嬷嬷还没有为救她死掉,顾卿绾忍不住红了眼,
将头埋进对方的怀里:嬷嬷,还好你没死。缓了缓心神,
顾卿绾这才抓着嬷嬷的胳膊迈进侯府大门,前庭那株百年西府海棠竟成了焦木,
枯枝上缠着半幅褪色的红绸。她踉跄着扶住龟裂的影壁,
掌心蹭下一块朱砂——这是弟弟及冠那日,父亲用银枪蘸着鲜血题写的"忠烈传家"。
她忍着心痛,绕过垂花门,绣鞋突然踢到个纸鸢。半埋在泥水里的纸鸢裂成两半,
露出竹骨上歪歪扭扭的"硕"字。顾卿绾猛地捂住嘴,那个总爱追着她讨饴糖吃的少年,
最后一次放飞这纸鸢时,可曾想到它会沾着诏狱的血?抬步向前,正厅的茜纱窗破了大洞,
雨水在紫檀木案上积成血色的水洼。她颤抖着捧起翻倒的灵位,
金漆"永昌侯顾凛"几个字被刀斧砍得面目全非。"阿姐!快看我的新剑法!""绾绾,
来试试母亲新调的鹅梨帐中香。""我顾家女儿,当有披甲执锐的胆气!
"破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眼含泪水冲向祠堂。描金匾额斜吊在檐角,
牌位龛里整整齐齐三尊乌木灵牌,每块都用朱砂写着触目惊心的"罪"字。
供桌前散落着打翻的香炉,香灰里混着几片细碎的青瓷——是母亲最珍爱的天青茶盏。
喉间蓦地涌上腥甜,她死死攥住父亲出征前赠予的鱼肠剑。剑穗上缀着的东珠突然迸裂,
在青砖地上滚出诡异的轨迹。系统,我想知道我爹娘阿弟如何死的。好的,
100积分兑换溯回之眼牌位上的朱砂开始蠕动,化作血泪蜿蜒而下。她伸手去接,
却在触及灵牌的刹那看到幻象——诏狱阴湿的墙角,
弟弟发紫的指尖在砖石上抠出森森白骨;母亲的白绫悬在刑部梁上,
绣鞋尖还滴着配制鸩酒的鹤顶红;而父亲的头颅......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她捂着胸望向水洼中自己的倒影。腕间曼陀罗纹突然灼痛。“咔哒”供桌下的青砖轰然开裂,
露出一方玄铁匣,匣中虎符正在她掌心不断发烫。奶娘眼含不忍的走近顾卿绾“大姑娘,
莫要太过伤心了。自从侯爷和侯夫人去了之后,
这侯府早就......”说着掏出袖中帕子擦擦眼角“侯爷和夫人在天之灵,
看到姑娘这样伤心,也会难过的”。有我在一日,侯府就败不了。
顾卿绾捏紧手中的虎符,转身向后院走去。顾家嫡女居住的蓝汐院。铜镜映照出屏风,
顾卿绾将浸过药汁的丝线缠进发髻。
这是用昨日从顾清月身上夺取的 50 积分换的千机引。
声音——比如此刻正从西厢房传来的庶妹那对翡翠镯的脆响还有噼里啪啦的东西摔碎的声音。
片刻后,院外传来请见声。“大姑娘,二姑娘派奴婢送来贺礼。
”丫鬟捧着雕漆木盒的手微微发抖。顾卿绾忽略地上紧张的丫头,
不意外的看到盒缝溢出的黑雾凝成毒蛛:麻痹致幻字样,她冷着脸用金簪突的挑开锁扣。
嘭——巴掌大的红毛蜘蛛刚要暴起,就被顾卿绾反手扣在盒盖上。
丫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一惊。她瞥了一眼对方轻声道:“告诉二妹妹,
这漠北血玉蛛养得不错。”顾卿绾将蜘蛛倒进琉璃盏,
看着它循着千机引的震动慢慢爬向顾清月所在的厢房:“可惜,畜生终究认不得主子。
”丫鬟立时跪倒在地,脸色发白。前世我真是瞎了眼,将顾清月当做自己亲妹妹一般爱护,
连带着她院中的下人都礼让三分。哪曾想到,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前世这时候早就跟萧景珩那个王八蛋勾搭在一起了,连丫鬟都是威远侯府派来的暗探。
明日就是自己十五岁及笄礼,上一世自己还沉浸在家人含冤惨死的痛苦中,
结果顾清月趁机设计她在及笄礼前一晚蛊虫咬伤,产生幻觉,致使自己第二日卧病在床。
重活一世,同样的计谋休想再害我第二次!顾清月,明日及笄礼,
你就安心等着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回礼吧。第三章及笄礼当日。“小姐,宾客们已经都到了。
我们快过去吧,别误了吉时!”刘嬷嬷欣慰的看着铜镜里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丽少女,
眼角湿润了片刻。“走吧,去前厅。”顾卿绾轻轻扶了扶鬓间的芙蓉花柔声道。吉时将至,
不知为何前厅突然传来阵阵骚动。顾卿绾提着衣裙下摆加速穿过回廊,
祟压低的交谈:“……九皇子猎场遇袭……箭伤发作……”她脚步微顿暗暗皱眉:九皇遇袭?
“长姐安好。”突然,顾清月从阴影中走出,拦在了月洞门前。假山后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只见顾清月左手托着鎏金盘,盘中及笄钗泛着诡异蓝光。她抬头甜笑道“长姐真是好福气,
寒髓毒A.拒绝佩戴功德+20B.转赠他人积分+80顾卿绾挑眉轻笑了一下,
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伸手一把握住顾清月手腕,将冰玉钗顺势***她发间:“哦?
这般好福气,那妹妹替我试钗可好?”顾清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惊恐后退。
顾卿绾怎会轻易容她逃脱,指尖千机引颤动正要下一步动作时,远处马厩突然传来阵阵嘶鸣。
怎么回事?好奇心驱使,她收回手朝吵闹声看去。
只见一匹受惊的白马冲进前厅撞翻了屋内的屏风,满堂宾客们尖叫着四下躲避。人仰马翻中,
镇定自若宛如闲庭信步的九皇子谢惊澜便显得尤为突出。
顾卿绾注意到他那玄色蟒袍上渗出了一片血迹,而他手中把玩的玄铁箭簇,
正与那日破庙所见一模一样。顾卿绾皱眉思索,前世今日,也是发生了惊马事件,
但由于她前一日遭到了顾清月的算计,一直昏睡在床,所以并不知事件全貌。
等她拖着昏沉的身体赶到之时,却看到令人心痛欲裂的一幕,
顾清月正一脸羞怯的躺在萧景珩怀中!“长姐,你别怪景珩哥哥,都是我错~”“绾绾,
月儿她为我挡箭才....你莫要多想。”“是啊是啊,
二小姐胆识过人为救世子才会这般行事,我等都是见证人,
你可别错怪二人才是....”想到此处,顾卿绾不禁自嘲一笑,明明前世早有预兆,
可自己却还是犯贱!被人合伙玩弄算计!“啊——好疼!救我!
我的脸——”顾清月尖利的叫声打断了宾客的呼喊和顾卿绾回忆。众人闻声看去,
她发间的冰玉钗受热气催发,竟渗出毒液,半边脸已然溃烂。“长姐!长姐我错了,
求你救救我——”顾清月挣扎着伸出沾满血污的手向顾卿绾探去。混乱中,
顾卿绾的衣襟被溅上猩红血点,像极了她前世被囚地牢时衣服的颜色……“顾-清-月,
这是你应得的!”顾清月不可置信地抬头,透过双手一片血污中看到顾卿绾正冷冷地看着她,
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知道吗?死是最简单的,而生不如死才最难熬,喜欢这个礼物吗?
”顾卿绾说着嫌弃般掏出帕子捂了捂鼻子,仿佛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一般后退两步。“顾卿绾!
你,你这个***!啊!我的脸——”顾清月捧住一侧已经腐烂露出肌理的脸,不停挣扎着,
而后昏倒在开的正盛的芍药丛旁。目睹眼前发生这一切,顾卿绾才觉心头涌上一丝畅快。
顾清月,害人终害己,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论痛可不及我上辈子领教的千分之一。“啪啪啪——顾二小姐好手段。
”谢惊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那冰冷的箭簇正紧紧抵住她后心:“竟能让威远侯府的暗棋反噬其主。
”他呼吸间带着苦药味,顾卿绾却嗅出与自己腕间如出一辙的血腥气。
“卿绾不知九皇子殿下所言何意。”顾卿绾仿佛没有察觉一般柔声道。“嗤~没意思”。
谢惊澜撇撇嘴,眼皮微合遮下眸中复杂的情绪,兴致缺缺的摇头离开。
顾卿绾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招招手,
叫来一旁已经吓呆的丫鬟“还不带二小姐回房间!” “对了,
带上牌子再去把李大夫请过来给她瞧瞧。”话落抬脚走去前厅。就在这时,鼓乐声突然再起,
萧景珩驾着轮椅碾过满地狼藉。他缓缓行至顾卿绾面前,弯腰拾起顾清月方才掉落的翡翠镯,
抬眸对顾卿绾轻笑:“绾绾可知,这对镯子吸了你三年功德?”掌心用力,玉镯碎成齑粉,
金光竟凝成丝线钻入他的双腿。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警告!功德值异常流失!
顾卿绾垂落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慢慢捏紧,看着面前的萧景珩从轮椅上缓缓站起,
他腰间玉佩的裂痕正渗出黑雾,那些雾气在空中组成前世囚禁她的地牢图景。
顾卿绾感觉到自己胸腔涌起一阵阵焚身的热意,那是灵魂深处压抑不住的恨意,
以及冰冷刺骨的恐惧。“萧某特来求娶。”他倾下身指尖拂过顾卿绾染血的衣领,
仿若宠溺般轻柔地拍了拍,在顾卿绾骤然收紧的目光下微笑:“绾绾莫怕,三日后大婚,
你我便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的。”萧-景-珩!顾卿绾强勾嘴角,
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没直接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她敛眸害羞一般向后躲了躲。
周围的宾客们朝两人看去,只觉郎才女貌,令人艳羡。虽然这顾家败落了,
可谁叫人家慧眼识珠挑了个好女婿呢?这顾家嫡女倒是有些福运在身上。
第四章“顾清月如何了?”铜镜中照出顾卿绾精致的眉眼,就是身形单薄,显得过于清冷。
她抬手拆下鬓发间的步摇。身后的刘嬷嬷挥手遣散随侍的丫鬟,仔细接过发饰收入妆匣。
这才轻声回复:“那边说是脸坏了,李大夫给开了敷脸的药膏,
可暂时止住溃烂...”顿了顿又说道:“就是....日后怕是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刘嬷嬷担心的看了眼镜中顾卿绾的脸色。闻言顾卿绾轻轻颔首,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李大夫也辛苦了,记得红包封厚些。另外,让下人们‘仔细’着,
别叫妹妹听到些闲言碎语,再伤了心。”刘嬷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嬷嬷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太狠心了?”察觉到奶嬷嬷的神色,顾卿绾低垂眼眸。
片刻后淡淡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是我往日被鹰啄了眼,没看透她内里藏奸。
”刘嬷嬷闻言目露心疼,轻轻搂住顾卿绾瘦削的肩膀“奴婢只是心疼小姐,
小姐往日那般真心待她,今日却狠下心整治她,恐怕是被伤透了心。”是啊,
松下紧绷的身子,顾卿绾轻闭双眼靠进奶嬷温暖的怀中。只是我看清的太晚,
给了顾清月和萧景珩勾搭成奸,陷害侯府的机会,直接葬送了爹娘和阿弟的性命。
而现如今的永昌侯府,也早就是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到处都是威远侯府的眼线,除了奶嬷嬷,
这世间再没有我在意的人了。大婚前一夜。阖府上下挂上了鲜红的灯笼和红绸,
顾卿绾一袭素衣,直觉婚期越近心里的恨意就越发浓烈,
只要想到热孝未过却要换上满目新红,就煎熬的内心难安。朱漆回廊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
顾卿绾倚着阑干,将碎玉镯粉末洒进莲池。水面倒映出谢惊澜玄色衣角,
他指尖把玩着半截金箭:“明日大婚,顾姑娘当真要跳这火坑?”“火坑?
殿下怎知这于我而言不是福气呢?”她回身时鬓间白玉簪闪过莹润的光,“倒是九殿下,
夜闯已有婚配之人的闺阁就为说这个?”谢惊澜眼含怒意擒住她手腕,
曼陀罗纹与箭簇相触的瞬间,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漠北军营的篝火旁,
还是小将的他捧着药碗,看着顾卿绾为伤兵流民包扎伤口。她腕间缠着从裙裾上撕下的红绸,
笑着对他说:“医者仁心,能救一个是一个。”那个不拘小节笑语晏晏的少女,
在枯燥荒芜的漠北,就像是一抹沙漠上生长而出的红梅,鲜活耀眼的不像话。
"后来怎么不救了?"谢惊澜拇指摩挲她腕间红痕,"慈悲为怀的永昌侯嫡女变成罗刹女,
不怕遭报应?"顾卿绾猛地抽回手,指尖划破他掌心。"报应?"她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我替萧景珩治腿时,他在汤药里掺寒毒。我替顾清月顶罪时,她在我枕下塞巫蛊娃娃。
连我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可怜蛋都能反咬我一口!”"谢惊澜——这世道,
好人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顾卿绾按下满腔恨意,缓缓抬头看向夜空,"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的下场。"她压下快要溢出嘴角的哽咽,轻声道。"谢惊澜,上一世是你替我收的尸吗?
""嗯。"‘’我的样子很丑陋吧。"“不会......”"谢谢你。"第五章大婚当日。
喜烛爆出灯花时,顾卿绾正盯着嫁衣上振翅欲飞的金凰。"姑娘当真要嫁?
"奶嬷嬷替她戴上最后一支步摇,
院中停放着侯府送来的八十八抬聘礼——每只朱漆箱笼都雕着曼陀罗纹,
与她腕间灼痛的印记如出一辙。顾卿绾抚过妆奁暗格里的玄铁匕首,
冰凉的刀鞘贴着大腿内侧:"嬷嬷可听过猎人娶亲的典故?"窗外阴云密布,
她望着镜中自己眉心血痣被胭脂染成暗红,"新嫁娘的花轿里,藏的都是淬毒的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