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三十七层观景露台的雕花铁艺栏杆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盘扣。
香槟色缎面上绣的百子图在晚风中微微颤动,那些嬉闹的婴孩面孔被暮色染得影影绰绰。
"晚晚,你看这个。
"林楚楚突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肩,冰凉的翡翠镯子贴在我***的脖颈上。
她今天穿了件正红色苏绣旗袍,襟口盘着金线牡丹,在渐次亮起的宴会厅灯光下艳得刺目。
我闻到她身上浓重的檀香味,这和她素来钟爱的柑橘调香水大相径庭。
"物归原主。
"她贴着我的耳垂呢喃,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我掌心。
血玉镯带着彻骨的寒意落入手中,暗红色沁纹在镯身蜿蜒如血管,月光照上去的瞬间,那些纹路竟似在缓缓流动。
宴会厅突然响起司仪调试麦克风的刺耳鸣响。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金属栏杆。
林楚楚手腕内侧的暗红色胎记在眼前一晃而过,那形状像极了被利刃斩断的并蒂莲。
"楚楚,这个镯子..."话未说完,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
水晶吊灯在头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某处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林楚楚的红唇在摇晃的灯光下裂开诡异的弧度,她涂着猩红甲油的右手突然攥住我的左腕。
"时辰到了。
"她眼底浮起一层灰翳,"你听,羯鼓响了。
"深秋的夜风里混进一缕血腥味,远处竟真的传来若有若无的鼓点声。
我想抽回手,却发现她的力道大得惊人。
旗袍袖口被扯开的瞬间,我惊觉自己腕间不知何时多了道暗红印记——与林楚楚的胎记分毫不差。
"放手!
"我挣扎着去掰她的手指,镶嵌着碎钻的甲片深深陷进皮肉。
血色玉镯突然迸发出灼目的红光,林楚楚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人如同断线木偶般向后仰倒。
"楚楚!
"我扑上前抓住她飞扬的衣角,正红色苏绣在指间裂帛般撕开。
楼下的车流化作流动的光河,她坠落的姿态让我想起三年前沈明修躺在柏油路上的样子。
那时他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送出的蓝丝绒戒指盒,血泊里沉着半枚羊脂玉扳指。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仍保持着探身向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