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求你个事说我想往你那大制作里塞个人……这次又是哪个新欢你见过的之前那个?
………是知道了“哎哎哎,等会儿,别那么急着挂电话,出来玩会儿呗。”
“没空”“2天后,老地方不见不散。”
忙音传来,通话结束。
断绝了一切拒绝的机会。
寒风从漏窗中涌灌而入,偏偏窗檐边的男人还无知无觉般不为所动。
他只是出神地望着远方,望着霍都顿这座利益至上的颓靡之都。
在这,鳞次栉比的高楼会倒退,灯火通明的璀璨却永不落幕。
高楼之下,是人头攒动的精英;高楼之内,是资本、资源的合理控制。
图衍盯着窗外看了良久,最后得出个结论——他重生了。
他这个外人看来无情无义的***又一次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
为什么要用“又”?
大概和一个叫贺衡之的贵胄公子有关。
还没等他细细想来,又一通电话打来,断了思绪。
“礼物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是一贯地沙砾苍哑,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准备好了,是合镜那栋楼。”
电话这头,也是按令形式化的刻板回答。
房间的地暖与外涌而入的寒风做着斗争,无端对流中图衍打破了僵局。
“爷爷,天冷了,您多注意身体。”
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在这对爷孙这却显得有些生疏和滞涩。
那边依旧保持合理沉默。
“爷爷……”就在图衍要结束这通例行来电时,声音再度传来“回了S市,必须谨言慎行。”
“………”“你,代表的是整个图家的脸面。”
“孙儿明白。”
再次结束通话后,图衍轻轻拉下了漏窗的防护隔层,然后转身从一旁的恒温冰柜中拿出一瓶Whiskey,咕咚咕咚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突出。
彰显着某种不平静。
…………“嗯~啊~”“哥哥轻点~”M市·霍都顿,Nobody酒吧半暗不暗的灯光下,路哗然搂着一个帅气的“鸭子”蝇蝇咬咬,一边咬,一边朝一旁的图衍囔囔:“来了夜店,你还要当圣男啊,不点弟弟也得点个妹吧。”
图衍轻晃手中的Negroni ***agliato,微抿一口“我既不当圣男也不当渣男。”
路哗然笑了笑,多情的狐狸眼中没有一丝不虞,反而平添几分不易察觉的肆意,没办法,有些事儿就是天生的。
“呵,那赶巧了,小爷我还真就是个十足的渣男。
人一茬茬的换才更有趣~不然像你一样做个苦行僧,实在太痛苦了~”“及时行乐,懂?”
“还有~”“什么?”路哗然看着那张自带风流的脸,不笑的时候时候真是又假又凉薄“图衍,其实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你比我更有当渣男的潜质。”
爱人一分浅,表象十分满,会看人会来事,选择性的仁善中又不失手段,做朋友和成为被他所爱之人,绝对是幸福的,只是………千万不要成为爱他的人。
………否则,就是飞蛾扑火,自焚其身。
这样想着,他又恶狠狠地朝那个“鸭子”身上咬上了几口。
“~啊~啊~”凄厉又怪异地刺耳尖叫传来真是好不可怜~图衍又抿了口酒,坐远了些,不想扰了这位大少爷的雅兴。
路哗然见状也正经起来,从软皮沙发上起身,只是这脸上还带了些靡色,像只醉酒的花孔雀“听说老爷子要将你流放回S市。”
“流放?”
这个词用的并不准确,图衍字正腔圆纠正道“我是代表老爷子去给贺家那位祝寿。”
他总是这样,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
“cao——”路哗然没忍住解了解手腕处碍事的扣子,语气中满是不屑“谁不知道S市现在就是个你死我活的斗兽场,祝寿?
你那什么刚回来的叔叔不会去,要你去?”
“是太看得起你,还是,想让你那叔叔坐享其成,你比我更清楚。”
路哗然是真把图衍当哥哥,所以他才如此愤愤不平,偏偏这人还不识好歹,语气平平仄仄,真能把人气死,但又不能拿眼前人怎么样,于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只欲求不满的“小鸭子”。
图衍见状走向了外边的露天阳台,将偌大的房间留给二人。
外边暗沉沉地,一颗星星也没有,倒是雪景冷风别具特色,让人酒醒。
老爷子的意思,路哗然都能看懂,图衍又怎会看不懂,不过图家这艘大船从来都是能者掌舵,他这叔叔是个硬茬不假,可上一世,照样是他图衍掌握了老爷子的金融帝国。
图家,房地产发家,金融起势,而后老爷子远离了那个权术为上的繁华始端,才有了在霍都顿这么些年的平逸。
不过这根,终究是在S市。
系统,在吗?
回应图衍的,除了冷寂,只剩他自己的嗤笑,没人在乎,那句不着边际的话。
伸出手,雪花顷刻落于掌心,冰冰凉凉,晶莹剔透。
只是还没等五指并拢,就成水了。
淡漠轻缓混着洋洋洒洒的雪白一同坠落。
10m米之隔,冰火两重。
“啊~啊~啊~”“再-叫-大-声-点-”“路哗然,你,你就是个、烂人,你...”“何弃,别这么说,我们不相上下,你现在的一切不都得求着我。”
“我是烂人,那你情何以堪?”屋内动静实在过大,图衍没有看特级首播的癖好,也不管里边的两人是不是在***西射,首接冲进去抄起自己的X8钥匙,酣激中的人若有所察,带了几分急不可耐的躁动“回S市后,澜海俱乐部就是你的了,图衍加快脚步“无功不受禄”“我自然有要求”“我要你捧许澄若,做他的幕后金主”图衍没回头,半秒得出个结论“原来你是真tm有病啊”没绿找绿,爱当绿毛龟。
一边上着一个,一边想着一个,双管齐下还不够还要让自己兄弟做自己男友的金主。
这是人嘴能说出的话?
“金主有很多,看你……”“啪——”门被摔得震天响,很显然,现在只剩一个人的独角戏,路哗然恶作剧得逞般的大笑,笑的动作都慢了,继续呢喃那未完半句“看你…怎么选…”人从本质上说有着动物的野性和嗅觉,原则上会规避掉危险领域。
不过这一原则在情感领域却是悖论。
因为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会产生占有,都会恃宠生娇。
路哗然很确信自己对图衍就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但是……时间这东西是最消磨人的,他不确定图衍回来后是否还会无限度的包容他,所以………他就是要得寸进尺他就是要无底线试探他就是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紧攥在手心无论是图衍,还是许澄若。
毕竟,烂人是没有心的。
………路哗然有病,图衍很清楚。
既包括字面意思,也包括他的占有欲。
不过图衍愿意宠他,谁让两辈子加起来,图衍身边都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毫无保留的支持他。
哦,不对,说是朋友好像也不太正确,太浅了。
更准确一点来说,路哗然是图衍的弟弟。
没有血缘,纯靠交情的弟弟。
这样说,的确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硬要解释,得扯到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甚至是更久远的从前………久远到,图衍还不是个烂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