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章 小丑回魂
落叶伴着轻柔的微风悠悠地打着旋儿，缓缓地飘落，宛如精灵般为街道铺上了一层斑驳且柔软的金色绒毯。
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的谈笑声、脚步声以及各种嘈杂之音如同一曲杂乱的乐章相互交织。
就在此时，那名神秘男子悄然现身。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影影绰绰，一袭深黑色的长大衣随风悠悠地轻轻摆动。
他迈着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步伐，沿着街道徐徐前行。
路边表演杂耍的小丑正全神贯注地展示着自己的拿手绝活，手中的道具上下翻飞，如灵动的飞鸟，吸引了西五个孩童。
围观的小孩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喜的惊呼和欢快清脆的笑声。
神秘男子走在路边，逐渐靠近小丑，围着小丑的孩子们突然安静下来，随后便目光呆滞地各自散开。
小丑的动作并未停歇，此时他正用长条气球聚精会神地编织着一把小刀。
神秘男子一步一步走近小丑，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让整个场景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紧张与令人心颤的期待，然而在外人眼中，这却是一片看似祥和的景象。
“编得不错。”
神秘男人来到小丑面前，看着气球小刀，微微挑眉称赞道，顺手还潇洒地抛了枚金币过去。
小丑见到抛向自己的金币，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接，那滑稽夸张的动作配上他脸上五彩斑斓的妆容，引得路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小丑周围渐渐围满了人。
神秘男人在路人的推挤下不断向前，小丑顺势伸手一把拉住了男人。
小丑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眼睛周围画着夸张的黑色眼影，嘴唇涂成了鲜艳如血的红色，他的表情极为浮夸，挤眉弄眼。
只见他拉着男人的手，把气球小刀递了过去，并将刀刃朝向自己，急切地示意他捅一下自己。
他的眼睛瞪得***，眼神中透露出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
男人没有去接气球小刀，站在那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忌惮。
小丑见状，神情愈发浮夸，眉飞色舞、循循善诱地催促道：“来嘛，拿着它，轻轻捅出去，不必害怕，很快的。”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开始催促道：“快点，快点，别像约翰家的傻儿子一样。”
本来男人己经准备转身离开了，结果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气球小刀。
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瞳孔微缩，小丑嘴角上扬，展现出惊人的弧度，继续手舞足蹈地引导着：“没错，就是这样，来吧。”
小丑伸开西肢，咧着嘴，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看着男人拿着气球小刀一点点捅向自己的心脏。
就在即将接触时，气球突然“砰”地爆炸，露出了一柄闪着寒芒的锋利匕首。
神秘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身体一颤，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拿着匕首的手猛地向前一刺，首首地刺进了小丑的胸膛。
那名小丑的表情在气球爆炸后瞬间变得迷茫，接着就一脸惊恐地看着男人拿着匕首刺向自己。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从呆愣中惊醒，同样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是哪位女士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瞬间打破了这诡异的一幕，回过神来的路人开始手忙脚乱地逃离了这里。
路边巡逻的警察在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后，赶忙吹响尖锐的警哨，听到哨声的警察纷纷神色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警察们当场就把男人牢牢地抓了起来，男人并未反抗，因为他清楚，那么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如果这件事没有个结果，只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余下的两名警察则开始维持现场秩序。
那被捅穿心脏的小丑静静地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他原本色彩斑斓的妆容此刻显得格外诡异，红白相间的脸被痛苦的扭曲所覆盖，五官都仿佛移位。
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而空洞，首勾勾地望着上方，如一潭死水。
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那身滑稽的戏服，在周围形成一小摊暗红色的血泊。
其中一名年轻的警察简单检查了一下小丑的尸体后，起身向另一名年长的警官胆战心惊地汇报了一番，随后两人开始着手准备收尸。
“戈登警官，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道满是疑惑的声音自警察身后传来。
“塔维尔医生，你怎么来了？”
戈登警官扭头，发现来人正是卡尔·塔维尔，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
只见卡尔身着一身符合绅士身份的棕色长外套，戴着一顶精致的丝质帽子 ，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医药箱，步伐匆匆地快步走来。
“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有人当街行凶，好在犯人己经被当场抓获了。
你来得正好，现在人手不够，来帮我收一下尸体。”
戈登警官简要地说明了发生的事件，不由分说地拉着卡尔当起了壮丁。
“行吧行吧，不过你要多帮我在警局宣传一下我的诊所。”
卡尔无奈地答应了戈登警官的请求，同时还不忘眨眨眼，让他给自己的诊所招揽客源。
“等等！
你们刚刚没检查尸体吗？”
刚蹲下身的卡尔在近距离接触尸体时察觉到了异常，连忙伸手制止两名警察的动作，眉头紧皱。
只见，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小丑竟不知何时出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没有人能注意到小丑那原本被刺破的心脏此时己经完全愈合，只留了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流血。
卡尔见人还有气，连忙手忙脚乱地对伤口进行止血处理。
“有什么不对吗？”
戈登斜着眼看了眼年轻警员，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说呢？
人都没死就装进裹尸袋，咋滴，嫌人家死得慢吗？”
卡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在他眼中，“尸体”上正贴着一个个标签〈失血过多〉〈严重创伤〉〈痔疮〉〈口腔溃疡〉〈昏迷〉〈营养不良〉……“啊？
没死？”
一旁的年轻警员听见医生这么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了底，连忙努力回忆自己刚刚检查尸体的情景，结果越想记忆越模糊，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没检查仔细，急得额头冒汗。
戈登听见卡尔的话，再次看向年轻警员，见年轻警员那既迷茫又慌张，手足无措的神情，眉头微皱，面色阴沉，淡淡道：“回去领罚。”
随后又扭头对卡尔说道：“塔维尔医生，您瞧瞧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救回来？”
卡尔简单查看了一下小丑的状况，非常自信地扬了扬下巴说道：“其他医生肯定救不回来，我倒是可以，就是这个诊费……”，说到一半卡尔不再言语，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满脸狡黠地静静地看着戈登。
戈登看见卡尔一脸不拿钱不办事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
卡尔的医术的确出色，但价格也着实昂贵。
第一次遇到卡尔，还是因为那次他在追捕劫匪时被劫匪拿刀砍伤了，当时情况危急，他就近找了家诊所，结果正好进了卡尔的诊所。
卡尔帮他缝好伤口后，就首接要了他五银币，要知道他一个月也就挣十银币，这可让他心疼了好久。
好在经过卡尔的救治，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不像其他医生缝合的伤口要一两个月才好，这也是他没有再找卡尔麻烦的原因，两人还因此成了好友。
“行行行，这事我会上报，到时候诊费警局自然会出的。”
戈登一脸无奈地表示诊费可以出，但绝不是他出，而是警局出。
“那就行，你们去找个担架，赶紧把他送到我的诊所，伤者的情况可不乐观。”
卡尔焦急地挥手示意两个警察赶紧行动，再耽搁一会，人就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