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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手指深深掐入龙椅扶手,金丝楠木的雕龙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他望着丹墀下跪拜的群臣,礼部尚书正在诵读登基诏书的声音忽远忽近,

连檐角垂落的十二玉旒都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震颤。"陛下?"耳边传来清泉般的女声,

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只搭在龙袍上的柔荑戴着金累丝护甲,

尾指第三道关节处有一粒朱砂痣——是欧阳如烟!前世这双手曾捧着毒酒,

在合卺酒里掺入鹤顶红。"臣妾已备好与七大世家的盟约。"凤冠珠帘后的面容温婉如画,

欧阳如烟将锦盒呈至御案,"只要盖上玉玺,便可共享......""共享天下?

"李安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太和殿回荡,惊得铜鹤烛台里的长明火苗都晃了晃。

他抬手抚过案上九龙玉玺,蟠龙口中衔着的东珠还带着前世的裂痕——正是这颗宝珠,

在政变之夜被李平生用剑劈碎。指尖掠过锦盒中泛黄的盟约帛书,

李安猛地攥住欧阳如烟的手腕。麒麟纹广袖滑落,露出她腕间新刺的守宫砂,殷红如血。

"陛下......"欧阳如烟眼波微动,唇角却噙着恰到好处的惊惶,

"可是臣妾说错什么?"李安凝视着这张曾令他痴狂的面容。阳光从蟠龙藻井斜射而下,

在她鬓边的点翠凤钗上折射出幽蓝冷光。前世就是这般含情脉脉的眼神,

在合卺酒递来时掩去了淬毒的寒芒。"如烟觉得,"他缓缓松开手指,

任由盟约帛书飘落御阶,"千年世家配得上与朕共享江山?"话音未落,殿外忽起惊雷。

紫电劈开云层,将龙椅后方的金漆屏风照得雪亮。李安瞳孔骤缩——那云龙纹屏风缝隙间,

龙涎香裹挟着血腥味冲入鼻腔的瞬间,李安的手掌重重拍在金丝楠木龙椅上。

雕着五爪金龙的扶手裂开细纹,朱漆剥落处露出暗褐色木芯——这分明是永初三年,

他在太庙祭祖时亲手劈裂的旧痕。"陛下?"珠玉相击的清脆声响在耳畔炸开,

欧阳如烟戴着鎏金护甲的手指正抚上他战栗的手背。凤冠垂落的十二旒珠帘后,

那双含情目泛着盈盈水光,与前世捧着合卺酒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李安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麒麟纹广袖滑落,露出腕间新鲜的守宫砂。

殷红如血的朱砂痣下,隐约可见三道淡青色指痕——正是三日前他醉酒时失手留下的。

"圣上,该用印了。"户部尚书捧着的紫檀木匣里,羊皮盟约泛着诡异的幽蓝。

李安记得这份用鲛人血写就的文书,前世盖上玉玺的刹那,

七大世家的私兵便接管了皇城十二门。殿外惊雷再起,电光劈开蟠龙藻井的阴影。

李安瞥见金漆屏风后闪过半截青蟒纹袍角,那是亲王才能用的四趾蟒纹。

喉头涌起熟悉的灼痛,他盯着御案上那盏鎏金夔纹酒樽,终于记起今日正是赐宴诸侯的日子。

"如烟。"他摩挲着皇后鬓边的点翠凤钗,指尖突然发力扯落珠串,"你说要共享天下,

可曾问过这九鼎愿不愿分?"东珠滚落玉阶的脆响中,李安挥袖扫落盟约。

羊皮纸撞上青铜仙鹤烛台,瞬间燃起妖异的蓝火。百官惊呼声中,他抓起案头九龙玉玺,

在惊雷炸响的刹那重重砸向地面。"传旨!即日起改元'镇渊',

着钦天监重铸传国玉玺——"飞溅的玉屑划过欧阳如烟骤然惨白的脸,

李安踩着满地星火拾级而下,"旧印既碎,便用七大世家祠堂的梁木,给朕雕个新印!

"想起前世的种种,我转身回到了后宫寝殿,鎏金蟠龙烛台爆开第三朵灯花时,

我掐灭了欧阳如烟喂到我唇边的醒酒汤。羊脂玉碗砸在织金驼绒毯上的闷响,

惊得她发间九尾凤钗的东珠乱颤——与前世我驾崩那夜,她捧着鸩酒时钗环的响动分毫不差。

陛下醉了,该传太医令......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尚未触到鎏金铃,

便被我用虎口扣住咽喉按在龙纹御枕上。雕花窗棂漏进的月光恰好映出她袖口内缘的紫藤纹,

那是陇西李氏女眷独有的绣样。我低笑着松开手,任她跌坐在满地狼藉中喘息。

好个贤名远扬的贵妃,好个与七大世家毫无瓜葛的孤女。三更梆子声穿透重重宫墙,

我信步走向御书房后的暗阁。指尖抚过博古架上那尊青玉貔貅的第三只眼,

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李平生三日前进献的《万寿无疆图》缓缓翻转,

露出夹层里泛着幽蓝的密信。我的好弟弟怕是忘了,

前世正是他亲手教我辨识七大世家特制的孔雀胆药笺。皇兄批阅奏折竟到这般时辰?

身后猝然响起的温润嗓音裹着梅香,我望着铜镜倒影里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

喉间泛起腥甜。这枚该在秋猎时才会出现的饰物,倒比我重生醒来的时辰早了半月有余。

朱笔蘸满墨汁在密信末尾勾勒出刑部死囚的名字,

我转身将染毒的纸页拍在他胸口:平阳节度使的案子,就劳烦亲王殿下监刑了。

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的玄铁钥匙——那是开启皇陵兵俑库的枢要,

前世他凭此调动三千阴兵踏破了我的玄武门。窗外忽有惊雷炸响,

我望着檐角垂落的青铜厌胜钱在风中打转。七大世家以为扶植个傀儡亲王便能将这江山改姓,

却不知我从阎罗殿爬回来时,早把他们的命脉刻在了太极殿的盘龙柱上。

欧阳如烟调制的牵机药,李平生私铸的虎符,

还有那些蛰伏在六部九卿中的毒蛇......且看这场重开的棋局,

究竟是谁的魂魄先成了祭天的牲礼。我摩挲着鎏金暖手炉上欧阳如烟亲手刻的并蒂莲纹,

指尖突然发力按碎其中一片花瓣。碎玉刺进掌心的刹那,十二道黑影从梁上倒悬而下,

玄铁面具在烛火中泛着血槽的冷光。"主上。"为首的暗卫单膝点地时,

腰间鸩羽刀割裂了半片飘落的纱帐。

我望着那截泛青的断纱——正是三日前从欧阳如烟寝殿梁上割下来的,

浸过能致幻的西域弥罗香。"去把凤仪宫的铜漏调快半个时辰。"我将碎玉渣滓撒进炭盆,

滋啦声里腾起的紫烟在暗卫袍角绣的獬豸兽纹上盘旋,"每逢朔望日申时三刻,

盯着她喂给廊下白孔雀的饵料。"第二道黑影无声地往前膝行半步,

这是专司刑讯的癸字队首领。我抽出他背上淬毒的柳叶刃,

蘸着掌心血在黄麻纸上画出陇西李氏的族徽:"查清李平生送她的那支点翠衔珠玉簪,

究竟是哪年哪月从蓬莱阁流出来的。必要时...请九王爷府上那位养了二十年的哑医开口。

"当最后一名暗卫领走盖着朱砂印的密令时,我忽然用炉钩挑起他腰间银链。

坠着的翡翠铃铛里,正藏着三年前欧阳如烟在护国寺祈福时,李平生递给她那盒胭脂的残渣。

"告诉丙七,朕要七大世家暗桩的舌头还能辨味、眼睛还能观星。

"我踹翻的炭盆轰然炸开火星,

映亮窗纸上新贴的雪浪笺——那是欧阳如烟昨日才教朕临的《璇玑图》,

"尤其是礼部侍郎家那个号称能通阴兵的巫女,朕要她活着看见自己的本命蛊虫啃噬族谱。

"暗卫们化作黑雾消散的瞬间,我捏碎炉中最后一粒银骨炭。

灰烬里渐渐显露出半枚双鱼玉佩的轮廓,与李平生周岁时我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

恰好能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太极图。我的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第九条金龙的逆鳞,

鎏金蟠龙香炉里飘出的青烟在殿中扭曲成鬼爪的形状。

阶下跪着的玄衣人影像一柄淬毒的匕首插在猩红地毯上,

玄铁面具边缘凝结着三日前诏狱墙缝里的血霜。"丙七。"青铜烛台上的火光应声摇曳,

暗卫首领的衣摆掠过金砖时发出毒蛇蜕皮般的窸窣声。他背上的玄铁刑枷锁链随着动作轻响,

那些精钢打造的倒刺在十年前就该刺穿琵琶骨——若是先帝还坐在这个位置的话。

朕看着跪在第三块金砖裂纹处的身影,烛光将他腰间十二枚青铜刑牌照得忽明忽暗。

那些刻着"剜目""抽髓""焚香"字样的令牌,此刻正随着他叩首的动作轻轻碰撞,

奏出比编钟更动听的清音。

"礼部侍郎送来的巫女..."朕的尾音在"巫女"二字上缠绕两圈,

看着丙七的肩胛突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说是能用阴兵窥探朕的紫微星轨?

"鎏金香炉突然爆开幽蓝火星,十二条蟠龙口中的沉香灰簌簌落在青铜饕餮纹香案上。

丙七的喉结在玄铁护颈下滚动,

那些锁住他喉咙的细密符咒泛起血光——十年前钦天监用朱砂混着人鱼膏写下的禁制,

此刻正因朕的杀意而苏醒。"陛下,北镇抚司已用牵机药融了她七根手指。

"他的声音像是从刑具缝隙里挤出来的碎骨,

"但那些从她眼眶里爬出来的血蜈蚣..."我忽然轻笑出声,指尖的金龙逆鳞刺破皮肤,

血珠滚落在扶手上的夜明珠表面。那颗照亮过三代帝王的面庞的宝珠,

此刻正映出朕眼底跳动的暗火:"让她的本命蛊从族谱第一页开始啃噬,

朕要陈氏列祖列宗的名字被虫足踏碎时,她的天灵盖还能感受到祠堂香火的温度。

"丙七的佩刀突然发出龙吟,刀鞘上缠绕的符咒锁链寸寸崩裂。

那些用守宫血写的"禁"字在空气中燃烧成灰时,

朕看见他藏在玄铁护腕下的守宫砂——十八年前国师点在他腕上的朱砂,

此刻比巫女的本命蛊还要艳红。"诺。

"当这个字终于砸碎在第七根盘龙金柱投下的阴影里时,朕的舌尖正抵着齿间那枚玉蝉。

这枚含在历代帝王口中的镇魂玉,此刻尝到了诏狱墙苔的腥甜,

还有...巫女本命蛊刺破族谱时,溅起的百年香灰的苦涩。

的指节叩在龙椅第七枚鎏金螭首上,震得香炉里沉水香凝成的星图碎成齑粉。

阶下两道玄影跪在阴阳鱼地砖的鱼目位置,丙七腰间新添的青铜刑牌刻着"蚀月",

癸九背上铁枷的倒刺挂着半片带血指甲——看纹路该是范阳卢氏特有的半月形护甲。

"七宝琉璃瓶里的蛊虫,昨夜吞了第三颗贪狼星。"朕的尾音扫过丹陛下的青铜仙鹤灯,

灯芯突然迸发的幽蓝火焰里,

映出紫宸殿梁柱间飘着的三缕残魂——那是太原王氏最得意的三位棋待诏,

此刻他们的本命棋谱正在朕的砚台下嘶鸣。丙七喉间的朱砂禁制泛起涟漪,

那些用钦天监观星笔写就的符咒,此刻正随着他叩首的动作灼烧皮肉:"禀陛下,

巨门位的商队驼铃已换成招魂铜片。"他双手举过头顶的玄铁匣里,

幽州崔氏藏在茶砖里的密信正在被尸蚕啃噬,

"但天璇星对应的秘库钥匙..."我忽然抬起右手,袖中沉睡的七情蛊顺着蟠龙柱游走。

当蛊虫金瞳亮起的刹那,癸九背上铁枷突然长出冰棱——那些用天山寒铁打造的倒刺,

此刻正将他三日前中的岭南蛊毒凝成霜花。"清河崔氏用双生婢女养在胭脂铺的暗桩,